暗地裡的關心
何秦清了清喉嚨,朗聲道,“囚禁,強迫,殺人,分屍,煮人肉,搶奪她人錢財,一樁樁,一件件,皆是喪心病狂之事,堂下之罪犯,秋後問斬。”
秋後問斬。
白席兮勾了勾唇,才隻有幾個月就到秋後了,挺好。
堂下嘩然,何秦捏了捏眉心,像是看吃屎的蒼蠅一般擺擺手,“押下去。”
安撫死者家屬也乃縣太爺要做的表麵工作,澤如縣一向平和,大案子少之又少,何秦來此處上任一載未滿,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之時。
“寧員外,寧夫人,人死不能複生,望節哀。”何秦的聲音沉重,且帶著惋惜。
寧員外強忍著淚意,然寧夫人已是魂不守舍之態,她就這麼一個女兒,培養她琴棋書畫,授她禮義廉恥,教她理財看店,誰知…
寧夫人想之便覺得傷心欲絕,突的拽了寧員外一下,正當寧員外轉身之際,這苦不堪言母親再也支撐不住,軟軟地倒了下去。
寧員外蹲下身子抱起寧夫人,“綰兒,綰兒。”
白席兮原本隻是待在旁邊看好戲的,見蘇綰暈倒,趕緊上前,指尖在虛空中劃過兩下,一股清泉般的靈氣直衝蘇綰腦門,讓渾渾噩噩的蘇綰霎那清醒。
隻是傷痛仍在。
“平哥,咱家雲兒沒了,沒了!”雖然這是哭腔,蘇綰卻壓低了聲音,儘量不叨擾到她人。
此時三生石在白席兮的腰間躁動,跳躍,白席兮用手壓製一會,三生石安靜一會會,見它又開始躁動起來。
“多謝小娘子出手相救。”白席兮剛才治療用的是水汽,這水汽冰涼,正好能刺激到人,但因著肉眼不能見到她施法,所以隻知她在自己妻子腦門上畫了畫。
以為是手法妥當的醫術。
白席兮聽到致謝,自是要回答,誰知話還未說完,三生石這臭東西竟不耐煩起來,自己解開了掛在腰間的紅繩,一下子躥了出來,在白席兮眼前溜達一圈,剛想升高,就被魏京給抓住了。
在場的寧堂平,蘇綰,師爺,何秦等,都看瞧見了,好在魏京眼疾手快,沒叫堂外的人發現。
“什麼東西?暗器?”何秦頓時警惕起來,場麵一度混亂,因著何秦這句話,眾衙役全數圍了過來,魏京朝窘迫的白席兮看了眼,“無礙,不過是一塊石頭。”
魏京攤開手,三生石感受到魏京手上的氣息,再也不敢輕舉妄動,乖巧地躺在手心,魏京輕笑,“我師父的石頭,剛才用石頭治療寧夫人的,一個失手,就拋上半空了。”
原來如此。
但何秦本就心思細膩,左思右想,剛並未見到白席兮玩弄石頭,不過魏京說無礙,那便是無礙。
“寧夫人身體虛弱,不若本府尋個郎中,寧員外帶
著寧夫人去後院歇息?”這畢竟是公堂,他一時不閉堂,那些無聊的群眾就能一時不歸家。
得到寧堂平的同意,由衙役帶著夫婦倆去了後院,而何秦則回到案桌後,敲響驚堂木,道了聲“退堂!”
與此同時,白席兮的肚子“咕嚕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