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正是她的宅院。
寧雪雲滿臉驚喜,朝白席兮微微點頭,“小道長,你怎的會將我帶到此處來?”
白席兮摸了摸頭,臉上露出不好意思來,“當時和你爹娘做了異常交易,若是有你的消息,轉告給他們,他們會給我金銀或者店鋪。”
寧雪雲噗嗤一聲笑出來,“感情小道長還是個守財奴。”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所做之事不是常人所會的,自是要點報酬。”白席兮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覺得自己說得格外有道理。
偏生寧雪雲還點點頭,“道長說得對。”
伍叄喟歎一聲,欺負她見不著小鬼。
“道長,我帶你去我家院子逛一逛吧,裡麵有許多新鮮的小玩意呢。”
這頭白席兮和寧雪雲乃是歲月靜好,而在寧府的廳堂裡,卻是雞飛狗跳,不,更確切地說是有人刁難可憐人。
“母親,我兒受害我也心疼,也傷心。”因寧堂平去接白席兮的那一點功夫,蘇綰被年長的婆婆打了一巴掌。
而身旁還有幸災樂禍的姑子,“我們也不要你如何,再給我小弟生個帶把的出來便可了,小弟生意做得這般好,總不能無後繼承衣缽吧。”
寧堂平來的時候便聽自己的長姐如此說話,而他從來溫柔委婉的娘子卻跌落在地。
“娘,你們做什麼?”寧堂平趕緊扶起蘇綰,“她才是這寧府的當家主母,你們如何也是客?真能如此苛責阿綰?”
“我們是客?小弟你好好想想,當初是誰將你撫養長大,怎的?如今有了媳婦,死了閨女,就不記得娘
老子了?”
此時此刻,寧雪雲恰巧帶著白席兮逛到廳堂前麵的花園,正想炫耀自己娘親的手藝,誰知道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挺直了脊背。
表情要多凜冽便有多凜冽。
伍叄見白席兮停了,剛想上前問情況,就被白席兮噓了一聲,她趕緊噤聲眨了眨眼睛,不知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要進去看看嗎?”白席兮問寧雪雲,在伍叄看來便是在自言自語,與個瘋子無異。
寧雪雲點點頭,用低迷的聲音道,“她們經常欺負我母親。”
“她們看不見你。”白席兮道。
寧雪雲聽完這話,忽而一笑,“聽說小道長很熱心,若不然此事就靠小道長了。”
瞧瞧,這高帽子帶著。
“其實我覺得你父親也會處理。”男人會處理是會處理,但男人怎會受得了自己母親的一哭二鬨三上吊
呢?
此時寧老太屁股往前麵一挪,直接坐在地上,扔了拐杖就嚎啕大哭,“要死,要死,有了媳婦忘了娘。”
“娘,當時是你不要我們的。”寧堂平撇過眼,不想看此情此景。
“精彩,真是精彩。”白席兮從外麵踏進來,她的皮膚過於白皙,人走進來,仿佛沾染了日光一樣。
額前的碎發也已乾,柔順的頭發垂著,看得蘇綰晃了眼。
“本姑娘見過不要臉的,卻未曾見過像你們這般不要臉的?失去女兒本就傷心欲絕,你們非但不安慰,卻還來此處紮夫妻兩的心!”
蘇綰實在太過有教養,有教養到不得不包子,所以才一味忍讓。
做了鬼差的寧雪雲成長了許多,她跟在白席兮身旁,一點點介紹自己這吃裡爬外,經常欺負自己母親的姑姑。
還有隻寵女兒,不寵兒子的奶奶。
白席兮表示了解,挑眉,雖不知道這母女兩來寧府做什麼,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是什麼東西?”寧家姑子“呸”了一聲,手點白席兮的鼻子。
還未等白席兮出手,伍叄就像個小狼崽一般護住了白皙,緊緊握著寧姑子的手,“我家小姐乃…”
伍叄頓了頓,她家小姐好像沒什麼名諱可說,所以氣焰頓時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