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叄搖搖頭,起了身,“奴婢隻是覺得小姐的臉皮怪厚的,得罪了大人,還好意思去尋拾玖。”
…
這小丫頭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多謝你的吐槽。”白席兮翻了個白眼,自閉地走在前頭,遇見馬車,便停下來問一問,價格雖說不太合適,卻也上去了。
“小姐,其實水路比較合算,艄公撐船多半一趟可以坐下七八個人。”伍叄解釋。
白席兮臉上的表情更為苦澀,“你怎的不早說?擠
擠省錢哩。”
“你也沒有早問啊,隻是我將將看你付錢的時候宛如割肉的表情,我心想你應當是心疼錢的。”伍叄抿嘴一笑,“其實嫁給大人也沒甚不好,左右你現在在這頭生活呐,誰知何時回到您家鄉?”
“不要再提了,頭疼。”
其實白席兮不是頭疼,而是總覺得不論是誰,遇見事情皆不能感同身受,她覺得特彆重要,特彆在乎和計較的事情,在彆人眼裡或許就是矯情與不珍惜。
所以這種事情到頭來也隻能自己消化。
有時候她真的想躲到三生石裡去,靜一靜。
如今蘇婉柔和左窈都不在,能理解她的人,少之又少,倒不是說伍叄不好,而伍叄的身份終究是魏府的婢女,心思自是希望她與魏府的那位大人能百年好合。
這時候馬車一陣顛簸,白席兮歎息一聲,“伍叄,以後這事不要再提,且不說我的身份,魏將軍如此身份達貴之人,也不是我一個無身份的女子能與之結親
的,更何況魏夫人更看中還在魏府的田禮樂。”
伍叄點頭。
白席兮又道,“田禮樂對魏將軍亦是掏心掏肺的,你講講,我若是橫插一腳,毀了她人姻緣,當如何?”
“會被惡人欺負。”伍叄握緊拳頭。
白席兮抓住了伍叄的拳頭,“倒也沒你說的那般嚴重,卻是八九不離十,是以,我與魏京乃是千不搭,萬不配啊。”
“奴婢懂了。”
白席兮摸了摸伍叄的小臉蛋,“所以以後莫要再提了。”
“是。”
白席兮回到魏府,仍舊從西門進入,然後鑽進拾院自己的房間,等收拾一番後,由伍叄領著她去尋了拾玖。
此時拾玖正在看書,竹簡厚重,更襯得她指尖白皙。
白席兮躡手躡腳地走到拾玖身邊,結果後者不過是掃過一個眼神,輕描淡寫道,“白姑娘,嚇人不該在人前,而是在人後。”
“我見你看竹簡認真,以為你不會注意到我呢。”白席兮撇撇嘴,“竹簡上講的是什麼?”
“講白姑娘虧欠魏府五兩多銀子,何時還上。”拾玖話一出,白席兮的嘴角微微扯了扯,立即笑道,“是,是嗎?”
她順勢摸上三生石。
她的銀子,誰都彆想拿走。
拾玖看出了她的小動作,勾唇一笑,“嚇你的,您欠魏府的銀兩,大人早就取消了,所以以後白姑娘就不欠錢了。”
“早取消?多早?”
拾玖想了想,“約莫一個時辰以前。”
…
魏京這是什麼意思呢?好吧,無債一身輕,但她賤命,總覺得心了頭怪哉得很,不得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