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1章 我不是警察呀(1 / 2)

從黃泥橋路段出發,沿著國道往北五公裡,再向東拐個彎不遠就能到位於山腳位置的缸窯村。那個村子附近在多年前就知道有一大片古墓葬區,不過以前隻發現過東漢至兩晉的古墓。

這趟新公路施工,提前清除出山體護坡時,施工隊發現點不同的,所以張楠才想著去看看。

可下午實在太熱了,那就明早唄。

沒想一回到莊園,就被個俄國小老頭逮住,還被委婉地安全警告了兩句。

真是警告,牛呀!這年月敢警告張楠的人真不多了,可這位有時候還真可以,因為這是他的工作。

個子也就一米7,年近六十的地中海謝頂一小老頭,看著挺和善,全名叫米哈伊爾弗拉基米爾列奧尼多維奇,大夥叫他米沙,很典型的俄國人。

張楠這趟回來還是跟著幾位紅魔鬼的,這位就是其中之一,或者說曾經是紅魔鬼。因為在十幾年前出於個人身體原因,他調去了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九局,但骨子裡還是名紅魔鬼。

前些年紅魔鬼全體離開俄羅斯,沒多久,他也根據自己的意願與隊長的指令跟隨,不再為俄羅斯服務。

這位的經曆很有特色,因為他不是軍隊出身,而是名警察。蘇聯時代的最後軍銜是內務警察少將,至於到了俄羅斯時期,剛要給他晉升中將警銜呢,他居然不乾了。

彆個紅魔鬼當年掛的都是軍銜,可他卻是掛著內務部上校警銜加入,那時候是72年,他已35歲,屬於加入紅魔鬼人員中年齡非常大一類。

不想換成軍銜,紅魔鬼特殊,居然也沒硬著來,就這麼一直保持著他警察的身份。

紅魔鬼們幾乎都是全才,但總有些另類,這位米哈伊爾就是特例,他是內保專家,且對於發現危險有著超乎想象的敏感性,不然離開紅魔鬼之後也不會去蘇聯國家安全委員會第九局。

當初的克格勃第九局乾嘛的

擔負保衛職能,負責保障國家高級領導人、國家最高規格的禮儀場合、外國代表團來訪和蘇聯代表團出訪的安全。

還負責警衛著克裡姆林宮政府機關、部長會議大樓這些重要目標,其中包括遠離莫斯科的黑海、波羅的海和其他地區的幾個重要目標的安保均屬於第九局職責。

出訪代表團的安全保障是第九局的最強項,前兩年米哈伊爾被召集,參與培訓集團內保,這會還負責著老板的內保安全,但他今早並不在莊園裡。

人不是機器,安保負責人輪換的,連關老大都在呢。

今天米哈伊爾同其他幾名輪休的人去了趟崇仁古鎮,這是他們第一次來老板老家,張楠建議他們白天去走走看看。

好家夥,主管一走,老板居然輕車簡從跑出去瀟灑了。

知道老板在其老家是安全的,但出於職業操守,米哈伊爾得說出自己的觀點。

對此,張楠隻能道:“知道了,米沙,感謝你的建議,下次注意。我再有臨時出行計劃時,你一定會是第一個知道。”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這點張楠一貫如此,不會因為個人一時喜好責怪人家。

結果就是第二天清晨六點多,避開酷熱起了個大早趕到缸窯村的張楠身邊,多了這個小老頭。

……

南北走向一長溜的小山,新公路沿著山腳走。

這村子名一聽就知道,這邊曾經該是個燒製水缸、罐子這類容器的地方,據說十多年前這村才不再燒窯。

村子邊不少老的小路,都還是用水缸、水罐一類破碎片填的。

燒窯總有次品、廢品,砸碎了廢物利用。

工地在村莊南邊三四百米之外,這一標段的駐地租用了缸窯村裡的房子,離著發現地挺遠。

邊上這座山就叫缸窯山,缸窯山墓群在剡縣文物界也算有點小名氣,一段大約500米長度的山坡上,曾經發現過多座漢代至唐代的墓葬。

十年前,也就是85年,這邊修石坎時,還發現、清理出三國東吳天紀二年,也就是公元278年的紀年墓1座,當時出土了青瓷雙係罐、缽、碗、銀圈和五銖錢等一批隨葬品。

那次剡縣文管會還從村子裡的村民那,花點小錢征集到一麵很上檔次的唐代海獸葡萄鏡,是村民之前在山裡勞作時發現的。

張楠這趟來美名曰就是來看看熱鬨,前幾天工地發現了一處石頭堆積,用挖掘機一清理,發現是人為的。

施工隊這幫夥計,如今都懂點考古皮毛了,感覺這處長度十來米的塊石堆積是座墓。

果然,挖掘機挖鬥一下去,就發現點印紋硬陶春秋戰國的!

暫時換地方再開工。

這會一到山坡,看著眼前一片石頭堆,研究了一會,張楠才對邊上這些人道“可能是越國貴族墓葬,塌了至少上千年,裡邊的陶器絕對全部完蛋。

把石頭搬掉些,看看有沒有越國青銅劍,我還沒親手起過一次越國劍呢

晚些再交給文管會來清理,東西對我們沒用,到時候全給他們。”

說完就站邊上去了,一幫工地雇傭的民工這就動手。

領頭的包工頭就是本村人,同王德貴很熟悉,顯然還懂些土方施工,指揮得井井有條。

估計是老關係戶了。

“哎,老紹興,你悠著點,翻石頭看著點下坎有沒有人!

怎麼這麼笨呢!”

包工這位姓周,非常起勁的在那指揮,這邊王德貴倒是眉頭一皺,把人叫過來,道“我說老周,你這隊伍裡怎麼有個會稽人”

乾這活的都得是知根知底的,會稽是同一地區,但在六、七十公裡之外。

這老周一聽,連忙道“這個老紹興老底子會稽的,在我們這邊的施工隊裡都大半年了,話不多,就乾活勤快,力氣還大,沒什麼問題”

這位拍胸脯說沒問題,還散了一圈煙,隻是沒好意思往大老板附近湊。

大老板邊上站著個老外呢,而且大名鼎鼎的關興權也在,冷冰冰的看著乾活的這些人,順便還同邊上這外國小老頭說著話。

周老板不懂外語,他並不知道關興權與米哈伊爾弗拉基米爾列奧尼多維奇是在用英文交談。

就在兩分鐘前,正在閒聊的關興權回了句“米沙,你說這幫乾活的人中間有危險分子”

米沙,熟悉的人對米哈伊爾的稱呼,算昵稱,這樣的叫法在俄國很普遍。

“不是對我們危險。”米沙小老頭還是之前的笑眯眯模樣。

“這個我知道,具體是什麼危險”

危險分子分成很多種的,敵對勢力派出的殺手、非己方的特工、恐怖分子,甚至社會上攔路搶劫的、入室盜竊的、街麵上的混子等等,都能算危險分子。

米沙似乎很放鬆,關興權就知道他這會眼裡的那個什麼危險分子,絕對不會危險到自己這幫人身上來。

“你知道我這人對危險特彆敏感,其實更敏感的是發現心中有鬼的人。

那個剛才乾活有些毛糙的人心中就有問題,從他的眼睛裡能看出來。以我大半輩子當警察的經驗分析,那人手裡有人命,還不少!

對了,我帶點遠視眼的,眼神特彆好”

關興權看了眼矮了自己大半頭的小老頭,道“人命我手裡也不少,你可沒說過我危險。”

“你那眼神和樣子,誰一看都知道是個危險分子,還用我說

你手裡沒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