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的劍是什麼樣的?(1 / 2)

酒撞仙 焦糖冬瓜 13663 字 7個月前

“你不配知道。”舒無隙淡淡地回答, “出去。”

那人爬起身來, 跌跌撞撞就慌忙逃走了。

但是屋子裡還躺著三個人,路小蟬蹲在地上, 正要伸手去拿他們腰間的佩劍, 舒無隙卻扣著路小蟬的手, 將他拉了起來。

“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要去碰。”

說完,還取了“清夜墜玄天”,滴在路小蟬的手上。

“我就是好奇他們的劍。我見過江無潮的鳴瀾劍, 也見過千秋殿主的劍, 但是這幾個人的劍好像和他們的劍都不一樣。”

“這些人的劍,不過普通的玄劍罷了。毫無靈氣可言。江無潮的劍已經是真正的仙劍, 千秋殿主的佩劍是靈劍。”

聽起來, 舒無隙對千秋殿主的感覺比江無潮要好上許多。

“無隙哥哥, 你認識千秋殿主?”

路小蟬雖然隻和莫千秋說過幾句話, 但是卻有一種熟悉的好感, 但又說不上是為什麼。

“莫千秋靈基深厚, 天賦尚佳, 如果潛心修行入大勢之境是遲早。”

讓舒無隙說一個人的好話, 就說明這個人的天賦不是“尚佳”,而是千年難得一遇了。

“那麼你的劍呢?我都沒有見過, 也是靈劍嗎?”

“不, 我的劍是上古靈獸遺骨認主, 燁華元尊所鑄, 乃是世間至劍。”

路小蟬細細品味這個“至”字的意義——“至”就是極致的最好的,大概指的就是人間的修為能夠達到的極限了。

“等等!我將來的仙劍也是上古靈獸的遺骨啊!長湮的肋骨呢!那是不是我的劍也是……”

冷不丁,路小蟬的額頭被舒無隙給彈了一下。

“你的劍當然是至劍,如果燁華元尊出手鑄造的話。”

“……可是,我的修為……”路小蟬伸出手指來比劃了一下,“就這麼一點點,會不會駕馭不了它啊?”

“有我在,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會隻有那麼一點點。”

說完,舒無隙拉起路小蟬的手,就朝著屋外走。

“去哪兒啊?整個蓬城都冷冷清清的,沒啥好逛的呀!”

和舒無隙在一起,路小蟬有恃無恐,根本就不怕蓬元山的孟家來找麻煩。

但是蓬城比麓蜀鎮的晚上還要清冷無趣,路小蟬根本就不想出去走動,還不如在屋子裡待著,撐著下巴看舒無隙呢!

“他們剛才吐血,汙了這間屋子。我們換一間吧。”

“好!”

誰知道才剛換了一間屋子,路小蟬正要和舒無隙討論修行的事情,就聽見外麵有聲音傳來。

是走路的聲音,而且人數還不少。

路小蟬一想,這可真是不得了,孟家是整個門派的人都來找麻煩了嗎?

雖然都是烏合之眾,但就算把他們都收拾了也不精彩啊!

誰知道,他們停在門前,齊刷刷跪地的聲音響起。

路小蟬歪了歪腦袋,脫口而出:“這又是唱的哪出大戲啊?”

門外傳來了一聲清朗的男子聲音。

“在下乃蓬元山的掌劍孟寧生,得知有仙門高人在此,特來拜會!”

路小蟬這才明白了,靠向舒無隙小聲道:“肯定是孟家的弟子貪生怕死,打算拋棄他們的師父!特地來求你幫忙解開死印,好離開這裡!”

“不,他們是想我救孟遠道。”舒無隙回答。

“正是如此。先前,我派弟子對前輩無禮,全是因為被家師所逼。家師被邪靈脅迫,失了心智,還望前輩看在仙門大義的份上,除魔衛道!出手相助!”

緊接著,就是數名弟子一起磕頭的聲音。

舒無隙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坐在桌前喝著茶。

磕頭的聲音一直沒有停下來,路小蟬吸取經驗,認為閒事不管為妙。一管搞不好管出大麻煩,還會惹的舒無隙不高興。

但是他們連著磕頭磕了了快一個時辰,要麼舒無隙出手相助,要麼就頭破血流死在這裡,非常堅定。

路小蟬猜想,脅迫孟遠道的邪靈不容小覷啊,肯定與何家村邪神一個級彆的啊!

偏偏路小蟬的聽力比旁人敏銳,那顱骨都快磕裂開的聲音,讓他覺得煩躁。

路小蟬在桌子下麵輕輕踹了舒無隙一下:“昆吾不是在太淩閣裡對我施過仙法嗎?你也學學他,直接用茶水堵住我的耳朵好了!”

舒無隙這才開口:“你們不要再磕頭了。”

蓬元山的弟子們終於消停了。

“前輩是肯出手相助了嗎?”

舒無隙還未開口,路小蟬卻不耐煩了。

“你們在這裡磕頭磕個不停,目的並非除魔衛道,而是以仙門大義來脅迫我們。假如你們真的有心,又豈會助紂為虐,幫著你們的師父來劫掠處子少女呢?早就該為了‘除魔衛道’、‘仙門大義’同那個邪靈拚個魚死網破了!說到底,不就是貪生怕死!”

路小蟬這麼開口,門外的人頓然無言以對。

“那是你們的師父啊!明明知道有邪靈,你們連出手相搏的勇氣都沒有!現在遇到了我們,就想把我們推出來當擋箭牌,想的也太美了吧?滾!滾!滾!”

路小蟬直接拿了茶杯,摔在了門上。

門外的孟寧生麵如死灰,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孟寧生背後的一名弟子忽然伸手穿入了他的內府,扣住了他的丹元!

還好孟寧生的反應快,反手扣住了那位師弟的手腕,但是自己也動彈不得,因為就算將師弟的手拽出來,自己的丹元也會被拖出來。

“師弟……你……你什麼時候被邪靈附體了……”

其他的弟子們一陣驚慌,倉皇失措退開。

“天啊,二師兄也被邪靈附體了!”

“快點跑啊!我們不是邪靈的對手!”

孟寧生冷汗直流,正要取出腰間的佩劍,但是他的二師弟也拔出了劍,孟寧生隻能將自己的劍向後一擋,壓在師弟的佩劍上,不讓他出劍。

兩人僵持不下,其餘的師弟們竟然連滾帶爬地跑了。

路小蟬透著牆,能夠看到他們的靈氣,自然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哭笑不得:“搞沒搞錯啊!不就是個邪靈嗎?任何一個弟子出劍,結個劍陣,逼迫邪靈離體,再沒用也能出劍砍了那個二師弟的手臂,不就護住孟寧生的丹元了嗎!”

舒無隙點了點頭,可仍舊沒有出手的意思。

孟寧生疼痛難忍,血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他的二師弟雙眼覆上一層黑色濃霧,發出的聲音也是嘶啞陰狠。

“你竟想要對付我們!我要你不得好死!”

路小蟬拿過舒無隙手中的杯子,將茶水喝了,又湊向舒無隙。

“我不明白啊!邪靈既然知道你是前輩高人,為什麼還要當著你的麵動手啊?這不是找死呢?你一出手,它就死歪歪了!”

舒無隙抬起眼來,又給路小蟬放在桌上的杯子倒滿了茶水。

“你真的不明白是為什麼嗎?”

路小蟬笑了笑:“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啦!想必是那個脅迫孟遠道的邪靈知道有高人來了這裡,就派了手下低階的邪靈前來送死試探,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本事!無隙哥哥,你要出手嗎?”

“不必了。真正的玄門正宗來了。”

舒無隙的聲音很平靜,但是路小蟬卻知道被舒無隙稱為“玄門正宗”的,必然是修為和品行都無可挑剔之人。

不知不覺,路小蟬覺得吸入鼻中的氣息沁冷,就連自己的肌膚上也像是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

但就算是這樣,路小蟬也並不會覺得想要添加衣衫或者想要馬上暖和起來,相反覺得這樣的寒意讓他通體舒暢。

他下意識側過臉,看向窗外。

月夜之下,不知何時竟然落起了霜花。

它們晶瑩剔透,洋洋灑灑,輕靈雅致。

路小蟬覺得美極了,離開了桌子,跑向了窗邊,伸手去觸碰那些霜花。

“真好看啊!可是……這個季節怎麼會有霜花呢?”

“若是尋常的霜花,不過自然之象,沒有靈氣,你又怎麼能看見呢?”舒無隙淡然道。

路小蟬眨了眨眼睛:“原來這些霜花是靈氣所至!怪不得這麼美!這個人的修為一定很高!”

就在這個時候,孟寧生身後的二師弟周身覆蓋上了一層薄如蟬翼的霜花,每一片都隻有指甲蓋大小,霜花泛起靈光,悄無聲息地滲入了他的肌膚,二師弟就像全身筋骨都被繃直了一般,一團黑氣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他的雙眼也恢複了清明。

他發覺自己的手在自己大師兄的體內,大驚失色,顫抖著鬆開了手,從孟寧生的後心小心翼翼退了出來。

孟寧生立刻為自己止血,靠著牆緩慢地坐了下來。

此時路小蟬才明白,那一片一片微小的霜花,就是一個又一個微小的劍陣。

他想起舒無隙對他說過,借勢之境的修真者,劍陣的威力——宏可至鯤鵬,微可入塵埃。

此人對劍陣威力的控製已經細致入微了,不知道是他厲害,還是千秋殿主厲害。

路小蟬側耳,聽見了走廊上有人緩步而來,每一步都是從容不迫,腳落地卻沒有一絲塵埃揚起。

“大師兄!大師兄你還好嗎?我不是故意的!”二師弟來到孟寧生的身邊,為他摁住不斷出血的傷口。

邪靈猛地衝入了路小蟬所在的房間,它與舒無隙麵對麵,不要命地試探,露出各種猙獰的形態。

舒無隙神色如常,他額頭上一道淡藍色的紋光閃現,如同烙印,燙得那個邪靈聲嘶力竭。

“……太淩……淨空大咒……”

那邪靈驚恐無比,撞向一旁的路小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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