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劍鞘(1 / 2)

酒撞仙 焦糖冬瓜 14546 字 7個月前

章容修瞪大了眼睛, 這半空中由水流形成的醫咒, 正是太淩閣的誅邪大咒——太淩衝霄咒!

章容修立刻揮劍,結出劍陣來抵禦。

這道醫咒勢如破竹, 碾向章容修, 所經之處, 水汽凝結成流,沒入醫咒,威力越來越大。

章容修的劍陣威力雖然在增強,但眼看著這道醫咒就要將他包裹起來, 他大吼一聲:“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章容修身後那兩名得意弟子這才醒過神來, 出劍結陣,來到章容修的身邊為他抵擋。

隻可惜他們這兩三百年的修為, 在路小蟬的麵前實在不值一提。

不過轉瞬, 他們的劍陣就被路小蟬的衝霄咒給吞沒了。

衝霄咒很快就化去了章容修劍陣中的戾氣, 直接入了他的肌膚血肉, 強勢地逼入了他的丹海。

還好, 太淩閣的醫咒向來沒有殺意, 而是以淨化邪念為目的, 反倒是化去了章容修丹海內的戾氣。

當衝霄咒散去, 章容修反而覺得自己的丹海內一片清明,就連原本的火氣都消散了不少。

他恍然地看著路小蟬, 這醫咒有如此的淨化之力, 說明路小蟬的心境純澈。

修仙者, 修的並不是誅邪的招式, 而是修心。

“啊呀……”路小蟬抓了抓腦袋,“我乾什麼替他淨化丹海啊……就該由著他繼續作孽,最好被邪靈侵體,走火入魔!”

章容修此時心中清明,一聽路小蟬的話,醍醐灌頂,如同大夢一場驟然驚醒!

回想過去這百餘年來,方覺自己自視過高,行事囂張,再加上其他仙門的吹捧,愈發地看不清自己。

就算劍陣修習得再精深,心緒不純,離邪靈侵體也就不遠了。

章容修的背上起了一身冷汗,頓覺此番遇上這位太淩閣的少年,實在是大幸。

他立刻將劍收入劍鞘,雙手抱拳,向路小蟬行了一個禮。

“今日多謝懶夢君出手指點,章容修感激不儘。犬子無禮,衝撞了閣下,在下回去必當嚴加管教,望閣下海涵。”

路小蟬愣在那裡,這章容修的態度,變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但是反觀章容修的靈氣,確實比之前純澈不少,沒見那麼重的戾氣了。

章容修左右的兩名弟子,見到自己師父這番態度,也是十分驚訝,立刻隨他們的師父低頭行禮。

“啊……哦……”路小蟬抓了抓後腦勺,又向後扯了扯舒無隙的袖口。

章容修之前囂張跋扈,自己還能冷嘲熱諷。

這會兒他謙恭有禮,自己反而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二位來我章山派的地界,章某未能一儘地主之誼不說,還衝撞了二位。閣下不計前嫌,還為章某淨化了丹海,章某感激不儘。不知章某可有效勞之處?”

“這個……你就管好你的寶貝兒子吧!你再那麼寵他,縱得他無法無天,既禍害了一方百姓,又……又那個什麼……對了,又是害了他自己。他色念熏心,還好修為不高,不然這要是入了魔,天下貌美的少年可就都倒黴了!”

章容修頓了頓,耳朵立刻就紅了。

來之前還覺得是路小蟬無法無天欺壓到了章山派的頭上,可這會兒,路小蟬說的每句話,章容修聽得都覺得有道理,是自己理虧。

“犬子品行不端,為父者自然要嚴加管束。懶夢君為章某化去了心中邪念,章某感恩銘記。不知可還有其他事情,章某可為懶夢君效勞?”

“誒?效勞?”路小蟬回頭看了看舒無隙,忽然想到了什麼,“我來你們章山派的地界,實則是為了一株石化的靈木。章城很是熱鬨,我貪玩了兩日,還沒有去尋找靈木。不知章掌門可願幫一把?”

“原來是為了那株石化的靈木。懶夢君大可放心,三日之內我必將靈木送上。”

章容修再次行禮,然後帶著兩名弟子禦劍離去了。

路小蟬左腳的腳尖踮在劍上,轉了半圈之後,正好麵對舒無隙。

“無隙哥哥,我讓章容修去幫我們取靈木,沒有問題吧?”

“嗯。”舒無隙點了點頭,替路小蟬攏了攏發絲。

“唉,本來是想要給章容修一點顏色,最好打他個落花流水。沒想到反過來淨化了他丹海中的邪念,讓他撿了個大便宜……”

“無妨。正好讓他去尋找靈木。”

“對對對,無妨!無妨!”

路小蟬眉開眼笑,想著的就是不用親自去尋靈木了,他們就可以換一家客棧,繼續掀開蓋頭之後的事情啦。

他們又換了一家客棧,路小蟬從劍上跳下來,拽著舒無隙的袖子,急不可待地來到了掌櫃的麵前。

“我要一間最好的上房!要最好的!被子要軟!床榻要寬!最重要是清淨!最好前後左右都沒人住!”

掌櫃半張著嘴看著路小蟬,其他幾位客人也驚訝地看著他。

路小蟬本就生的雋秀,此時一雙杏眼的那一絲水光裡像是撒了一片星鬥,天真之中又惹人心癢。

舒無隙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正好摁住了路小蟬的額頭,將他向後靠入了自己的懷裡,另外將一片金葉子放在了掌櫃的台麵上。

輕輕的一聲,仿佛驚醒夢中人。

“天字號客房!床榻寬!整一層就這一間客房絕對無人打擾!阿青!趕緊給客人換被褥!”

客棧裡忙了起來。

舒無隙這才拉著路小蟬的手,走上樓梯。

房間才剛收拾好,路小蟬就推著舒無隙往榻上去。

“說好的,你得讓著我!”

誰知道舒無隙站在那裡,低著頭看著路小蟬,一動不動。

路小蟬又推了一下,舒無隙還是一動不動。

“喂!我掀了你的蓋頭,卻被你咬了!被你摁著動不了!你那根本就不是讓著我!你不守諾言!”

路小蟬腦門上的那幾根劉海都氣得飛起來了。

他凝聚了周身的靈氣,又是猛地一推,舒無隙終於向後退了一步。

“小蟬……你為什麼總想著推倒我?”

“那可不是!喜歡你才惦記著推倒你啊!”

路小蟬又要再推一把,誰知道舒無隙忽然側過臉,路小蟬還沒醒過神來就被對方給吻住了。

他的舌尖毫無預兆地擠入路小蟬的唇縫,手臂一撈,就把路小蟬給抱了起來。

路小蟬的手才剛撐在了舒無隙的肩膀上,就被對方扔在了榻上。

還好褥子剛換成了軟的,不然就舒無隙的力道,路小蟬的骨頭都得散了!

路小蟬好不容易撐起手肘,後背稍微與褥子有了些許縫隙,舒無隙的唇一刻都沒離開過他,他剛跨上來,路小蟬又給壓了回去。

路小蟬那個氣啊,他怎麼又給壓得動不得啦!

他又是拽了舒無隙的後衣領,又是用靈氣推他起來,將臉側向一邊。

誰知道舒無隙如影隨形,舌尖一勾,硬是將路小蟬給親了回來。

路小蟬給親得暈頭轉向,舒無隙的呼吸也是越來越燙,唇舌翻攪就想要著火。

舒無隙彎起了自己的背,路小蟬還以為他要起來了,但他還是親著路小蟬,隻是騰出了空隙來扯開了衣襟。

路小蟬又是用力一掙,總算得了空隙:“你乾什麼啊!”

“是你說‘喜歡你才惦記著推倒你’的!”

舒無隙一手拽著路小蟬的衣領,隻聽見衣物撕開的聲響,路小蟬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那雙清冷的眸子像是有什麼低壓壓的……仿佛磅礴暴雨將至。

路小蟬拽了被子,利落地一滾,把自己整個裹了起來:“你要燒死我啊!”

舒無隙頓住了,原本要扯開被子的手就停在邊緣,另一手撐在路小蟬的耳邊,手臂上的青筋都快暴起來了,繃得死死的。

路小蟬咽了咽口水,盯著舒無隙那隻扣在被子邊緣的手。

良久,舒無隙才說:“小蟬,出來吧。”

聲音很輕,這是在哄他了。

“不要。”路小蟬知道這床被子在舒無隙麵前沒一點鬼用。

但是從前舒無隙沒有附骨衣的時候,也曾隔著被子抱著他。

那個時候自己不知滿足,現在想來,最是安全。

“你都悶出汗了。”

舒無隙又輕輕拉了拉被子。

路小蟬看著舒無隙已經扯開的領子,肩頸線條帶著絕對的力度感,當他的手又扯了扯被子,肩頸線條繃起,看得路小蟬喉嚨裡乾渴,心裡卻有點害怕。

舒無隙的手從被子縫隙裡伸了進去,貼在路小蟬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你看,是不是出汗了?”

路小蟬看著他好像平靜下來了,於是伸了左邊的胳膊出來。

舒無隙摸了摸他汗濕的額發:“好了,出來吧。”

路小蟬這才滾了一下,誰知道才剛出來,舒無隙又一把摁住了他。

“你乾什麼!乾什麼啊!我最喜歡這條腰帶!你彆扯!你還給我!你這騙子!”

這一回,舒無隙是一點沒有讓著他的意思了。

路小蟬以靈氣抗衡,舒無隙手掌一摁,直接將路小蟬鎮得動彈不得。路小蟬哪裡甘心,就要結咒!

吃我的太淩清源咒!清火吧你!

誰知道隻聽見“嘩啦”一聲,這張床受不住兩人靈氣的衝擊,塌掉了……

掌櫃和小二聽到聲響,趕緊衝上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啊!”

“二位客官沒事兒吧!”

門剛一推開,掌櫃和小二都愣住了。

“出去。”舒無隙側過臉來,雙眼沉冷,如冰裂一般碾壓而來。

掌櫃與小二趕緊退了出去。

路小蟬心想,完了完了,這回是不得善了了!

這一回,路小蟬被折騰了個夠嗆,越發地後悔自己當年在鏡花水月之前想了那些不該想的玩意兒,讓舒無隙給學了去!

直到入了深夜,路小蟬才無力地趴在舒無隙的懷裡,呢喃著:“沒有了……無隙哥哥……真的沒有了……”

章容修回了章山派之後,將兒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命人將他送去了章山的一處斷崖下的山洞,名為“靜心崖”。

臨走之前,章無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抱住了章容修的大腿。

“爹——爹——你到底怎麼了!我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麼能把我關到靜心崖去啊!”

章容修雙手背在身後,不為所動。

“你還敢說!這些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章城百姓對我們章山派怨聲載道,是我太過縱容,才讓你變成現在的樣子!”

“爹!那些凡夫俗子算什麼啊!不過螻蟻罷了!我們堂堂章山派,還用看他們的臉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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