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方宣嘴角扯出一抹譏誚,旋即再不猶豫,大步朝著餘老拐所在的方向走去。
......
......
一條通往北地的管道上。
黃沙漫天,煙塵撲麵。
“堂主,咱們真就這麼乖乖去北地?”一名潑皮不甘心道。
“龍化行那個老東西,這些年老糊塗了,自己想要求穩,不敢提前去司空家站位,偏偏還攔著我不去!他阿母的,給他麵子叫聲幫主,不給他麵子,早晚讓他入土!”
鄭覺雄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眼中閃過一抹狠色。
那名先前說話的潑皮,連忙堆笑附和道:“龍化行不過無膽匹夫,而堂主您正值壯年,早晚把他拉下來!不過咱們就這麼走了,豈不是又讓方宣那個家夥多活一段時日?”
“無妨,讓他多活一段時日就多活一段時日,他翻不起什麼風浪。”
鄭覺雄搖了搖頭,旋即看向官道旁的叢林。
隻見那叢林內樹影拂動,似有隊伍在運送東西。
鄭覺雄鼻子裡發出一聲重重冷哼,若是那東堂的渡口拿下,自己替二公子運輸人丹,又豈需要冒著風險走這官道?危險不談,還要吃一倆月的黃沙!
“堂主,您要挖的坑已經挖好了!”
一名南堂潑皮上前報告道。
“好!”
鄭覺雄翻身下馬,朝著官道的一片蘆葦林走去。
隻見在那片蘆葦林當中,早已挖好一個大坑。
一名腦後紮著小辮,身材高大魁梧的漢子,被綁著雙手雙腳,丟在坑中。
“堂主!堂主!放過我,看在我忠心耿耿跟了你這麼久的份上,您繞我一命啊!我、我保證,我會將功贖罪,幫您殺掉方宣!”
謝汗滿臉驚恐,如同一條蛆蟲般在坑底挪動著身軀,艱難的想要從深坑裡爬出來。
然而,此刻的他根骨全毀,筋脈全斷,每次還沒往上挪動幾分,便又重新滾了下去。
“廢物!我給了你魔胎丹,都打不過方宣!我要你有什麼用?要不是你,我能現在在這裡吃灰?”
眼見謝汗又從坑底爬上來,鄭覺雄眼中閃過一抹戾色,隨手抄起旁邊的鐵鏟,便狠狠朝著謝汗腦袋砸下!
嘭!
刹那間,謝汗整個腦袋爆開,腦漿迸發而出,濺的到處都是。
無頭屍體滾入坑中。
鄭覺雄隨手將手中的鐵鏟一起丟進坑裡,他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看都懶得再多看一眼,轉過身雙手一合道:
“埋了。”
嚓——!
嚓——!
一抔又一抔的土,被鏟進了坑中。
鄭覺雄扭了扭粗壯的脖子,看向身旁的一位潑皮,開口問道:
“方宣的家人,找到了吧?”
那名潑皮連忙堆笑回道:“堂主,找到了!方宣那家夥把他的弟弟妹妹藏到了城外的一間茅草屋,每過三天就由他手底下一個叫做水猴子的摸黑走水路,送食物給他們。”
頓了頓,那潑皮接著笑道:“堂主,那水猴子水性很深,一個紮水就能潛到江對麵去,要不是那水猴子好色,在送飯途中登上畫舫玩了姑娘,讓咱們的人察覺到了異常,怕是還真被瞞過去了!”
“算算這時間,咱們南堂的人,應該出發去了城外,開始動手了。”
聽到此話,鄭覺雄讚賞的拍了拍這名潑皮肩膀,接著回過頭看了一眼遠處,那隻剩下淺顯輪廓的平江城城牆。
他嘴角往後咧開,笑容森寒猙獰。
“咱們江湖人,說話要言而有信,說殺人全家,就殺人全家!”
“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