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帶壞小孩!”
方宣心中嘀咕了一聲,接著深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同安巷,朝著南城走去。
夜色被逐漸吞噬。
在天亮前的最後一點餘暉裡。
數百道青衣身影緊隨其後,雨夜中佩刀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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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波浩渺,雲蒸蔚霞。
清晨的平江城,一絲絲如煙般的晨霧,如同輕紗般繾綣掀開。
南堂堂口頭目之一的長毛田,從一家勾欄當中出來,一邊揉著惺忪的眼睛,一邊打了個哈欠,嘴中罵罵咧咧道:
“真是無趣,站在後麵拍拍屁股都不懂是什麼意思!換姿勢都需要我來教!不曉得那些達官貴人老爺們,喜歡這些雛鳥哪一點!”
“大哥,我們現在去哪裡?”
在他身後,三四名名潑皮臉色有些興奮道。
這是他們第一次跟著長毛哥馴馬,昨天晚上整整折騰了六七次,把他們興奮壞了。
啪啪啪!
長毛田伸手在三個人的腦袋上一人拍了一下,氣不打一處來的瞪眼罵道:
“乾伱們阿母!昨天我都說了那匹馬是從東堂綁過來的,賢妻良母啊!我讓你們一個人去馴馬,你們阿母的給人喂藥,三個一起上玩三洞齊開!”
“這下好了,聽說都夾不住屎了啊!還怎麼給我賺錢?”
看著長毛田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那三名潑皮縮了縮脖子,諂媚笑道:“大哥,我們第一次馴馬沒經驗......”
“沒經驗不懂憐香惜玉啊?現在好了,那匹馬本來一次能賺五百文,現在一次五十文都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得上,算了算了,丟城頭的爛窯子裡去吧,便宜那群做苦力工的了。”
幾人一邊說一邊往前走,說說笑笑,大聲說話,肆無忌憚。
嘭!
忽地,長毛田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三名潑皮,一聲不吭的站定在了原地,額頭不停的往外冒出冷汗,渾身不斷顫抖。
“喂?你們三個裝聾作啞扮木頭人啊?我那個想法怎麼樣啊?搞個十丈的大床,然後床上放上十個來自不同地域風情的花魁,大被同眠,隻用來伺候一個人,哇,真是想想就帶勁......”
不等長毛田一句話說完,一名潑皮嘴皮子哆嗦道:
“大....大哥,你後麵......”
“後麵?我後麵有鬼啊?嚇成這副慫樣!”
麵對著三名潑皮的長毛田,臉上帶著嗤笑,轉過身去。
下一刻。
長毛田臉上笑容瞬間凝固,臉色‘唰’的一下抽走所有血色,化作一片蒼白。
隻見在他前方數丈處,一名身材偉岸,滿頭旺盛黑發披散的紅衫身影,正麵無表情的低頭朝他俯視看來。
在其背後,褚衝、一線天四人滿臉冷冽,眼神淬冰般注視而來。
更後麵,一道道青衣身影鋪天蓋地,占滿了南城的整個主乾道!
“方....方宣......”長毛田嘴巴發顫,心臟宛若被一隻大手狠狠攥緊。
“長毛田是吧?在咱們東城綁人是吧?老子今天把你斬成死毛田!”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線天已經獰笑著衝出,呈一字型的小眼睛裡攝出狠辣凶光!
噗!
一線天疾步衝出。
那長毛田剛轉身想逃。
一線天已經一手勾住長毛田的脖子,另一隻手中的尖刀,狠狠捅進長毛田的腰背。
“給我斬死他們!”
拔刀而出,帶起鮮血飛濺,一線天揚刀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