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風月樓的二樓內,一片安靜。
隻剩下元伯因為太過憤怒,而產生的劇烈喘息聲。
“喏,斧頭還你。”
李老三一臉呆滯的接過方宣遞來的斧頭,眼中仍舊有些消散不去的震驚,
一位南堂的頭馬,就這麼被方宣在南堂的堂口上,當著元伯的麵給斬了?!
這是他跟隨著餘老拐時期,根本想都不敢想的經曆!
深吸了一口氣,隱隱約約的,李老三似乎明白了自己為何入幫這麼多年,卻還是隻是一個看守檔口的小頭目,而眼前這位叫做方宣的年輕後生,卻能一躍成為黑鯨幫新貴,成為黑鯨幫最年輕的堂主!
“元伯,彆這麼大火氣,喝杯茶消消火?”
方宣似完全無視了元伯的憤怒目光,隨手端起茶壺,倒了杯茶水推到了元伯麵前。
哢擦——!!
元伯將茶杯狠狠砸在地上,氣的聲音都在發顫:“方......方宣!按照幫中規矩,你殘害同門,要三刀六洞!”
“元伯,彆三什麼刀,六什麼洞的了。”
方宣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剛抿了一口就吐出,搖頭道:“南堂的茶裡都一股子胭脂味,真難喝。”
旋即,方宣放下茶杯,輕輕拍了拍手。
霎時間,隻見兩名東堂潑皮,拖著四道血肉模糊的身影,從樓梯上來。
“元伯,你說我殘害同門,這幾個小子受韓憲指使在我們東堂綁人!綁的姑娘還是我大哥的娘子!你說這筆帳該怎麼算?要不要我背一下幫裡的規矩給你聽?”
方宣麵無表情看向元伯
“元伯,我沒有啊,那隻是普通.....”
血肉模糊的長毛田,臉色驚恐到了極點,拚命朝著元伯搖頭。
嘭!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方宣一腳踩在他的臉上,長毛田頓時徹底昏死了過去。
“拖下去,這種不懂江湖規矩的人,留在黑鯨幫也是禍害,晚點一起帶回東堂喂魚。”
方宣淡淡說了一句,接著抬起頭看向元伯,微微一笑道:
“元伯,我這個人向來最守規矩,韓憲帶人在我東堂綁人,我替兄弟以牙還牙,沒有什麼問題吧?”
元伯緊緊攥著拳頭,臉色陰沉能滴下水來。
大哥?
方宣哪裡來的大哥?
深吸了一口氣,元伯冷冷開口說道:“韓憲有錯在先,他的手已經剁了,這幾個人綁了你南堂的人,也被伱廢了。現在算是一筆勾銷了吧?”
“一筆勾銷?元伯,你看你又犯老糊塗。”
方宣搖了搖頭,接著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緊緊盯著元伯道:
“韓憲和我之間的帳確實消了!但是和東城的帳可還沒消!他在我東城掃了上百家場子,這些損失難不成該我來出?”
“你想要多少?”元伯咬牙道。
“不多不少。”
方宣伸出一根手指:“我隻要一萬兩。”
“一萬兩?!!”
元伯一愣,接著氣極反笑道:“方宣,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一萬兩....嗬嗬,就你們東城那破地方,幾家破客棧破酒樓,幾艘爛漁船也能值一萬兩?!還有,你看下我像是身上有一萬兩的人?”
方宣淡淡笑道:“元伯這麼幾十年下來,吃穿用度全部由幫裡承擔,每年還從幫裡昧個幾百兩走,想必身上幾千兩還是有的,再加上幫裡給你在城中的府邸,湊一湊應當也就夠了......”(注:如果隻按照購買力換算,幾百兩約等於現代的幾十萬,或許不是特彆嚴謹精確,但想來是大差不差的,望莫深究。)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方宣,如果你要這樣說的話,那大不了......”元伯正怒聲說著話。
一名青衣潑皮,快步從樓梯上來,附耳在方宣耳邊說了幾句。
霎時間。
方宣臉上湧起一抹笑容,眯起眼睛看向元伯道:“你看,你又急。”
“方宣,你......”
“元伯真是龍精虎猛,一大把年紀了還能討個二十歲的小嬌娘,替你誕個孩子.....聽說元伯早年間傷了陽精,這老來得子應該挺不容易吧?我這個人呢,向來喜歡助人為樂,知道元伯你最近鎮守南堂沒時間陪伴妻兒,我已經讓人將他們接去了城東渡口,準備帶他們下水玩一玩......”
話還未說完,元伯已經‘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死死盯著方宣道:
“方宣,你動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