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斜升,紫氣東來。
煙波浩渺的八百裡平江上,水霧自江麵升騰而起,籠向茫茫四野。
今日的平江一片風平浪靜,整個平江城裡卻是早已沸反盈天!
“走走走,聽說今天可是那西堂鄭覺雄和東堂方宣決戰的日子!”
“這二人可都是入境武師!傳言這般人物,舉手投足之間俱是有著數千斤偉力,一根手指就能摁倒一匹奔馬,極為了不得!”
“這算什麼,傳聞中有些強大的入境武師,甚至還能夠刀槍不入,金剛不壞哩!”
“可得趕快點,聽說平江江畔上都被人擠的沒有位置了,再晚去怕是看都看不到了!”
“咱們平江城,好久沒有這般熱鬨了!”
“不管是那鄭覺雄還是方宣,這兩個潑皮頭子,誰死都是老天開眼!哈哈哈!”
“聽說住在城中的那些老爺們,都坐著馬車去到平江江畔了哩!”
“你們知道麼?聽說那西堂的滅門慘案,就是方宣乾的!”
一名名平江城的百姓,一邊低聲討論,一邊腳步匆匆的朝著城外趕去。
在這個娛樂極度匱乏的年代裡,這般入境武師,尤其還是名震平江城的大潑皮,要決一死戰,足以在平江城造成不菲的轟動!
一對老實巴交的夫妻,被裹挾在浩浩蕩蕩的人流當中,聽到路人的對話,不由臉色一愣。
“媳婦,剛才這些人口中說的那個大潑皮,好像叫什麼.....方宣?你那個鄰居小弟,不也叫方宣麼?”
一名身材精瘦的漢子,撓了撓頭道。
“這.....”
一旁的盧穎張了張嘴,接著不以為然笑道:“應該隻是同名同姓吧?我記得小宣這個人最是老實本分,也從來沒有練過武,怎麼可能變成東堂堂主?還做出殺人滅門的事情來?”
“小宣這麼善良老實,不可能的。”
一句話說完,盧穎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有些荒謬。
一位擁有數千人幫派的四大堂主之一,一個出生竹排屋的漁家子少年。
這二者之間身份相差太大了。
她完全無法將那個當年跟在她屁股後頭,討糖吃的方宣,跟那般大人物聯係在一起!
“媳婦,那我們一起去看看,還是回去?”精瘦漢子問道。
“來都來了,有這熱鬨當然得去湊湊。”
......
......
平江城外,江水之畔。
越來越多的人從平江城各地趕來,比肩接踵,挨肩擦背,將整個平江兩岸擠得水泄不通。
這些人當中,有的是趕來湊熱鬨的老百姓,有的是周邊趕來的江湖豪客,有的則是各大武館的坐鎮武師!
在那一處潮頭之上。
一名身穿豪服,滿頭黑發披散的魁梧身影,正麵無表情的盤膝坐於江麵之上。
江水浮沉,而他整個人卻是巍然不動,自有一份宗師氣魄。
他是鄭覺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