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陽等人大步離去,紮入海水當中,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海麵上。
昨晚恐怕不是這位龍京兄弟出手,今日那壇子裡的心肝脾肺,恐怕就要多一份他們的了。
又是一日好天氣,美風光。
轟!!
下午時分。
段陽聞言失笑道:“袁船頭也真是的,把那地窖搞得神神秘秘的,每天大部分時間就呆在那地窖裡,也不知道搞什麼名堂。”
尖刺淩亂的獠牙,不斷咀嚼,還在口中就將其嚼碎吞咽。
隻是看到那壇子裡,被石灰封蓋了已久的屍體,又想到這幾日方宣的不對勁,今早睡醒莫名的疲憊無力,便瞬間想明白了一切。
嘎吱。
黏稠的血漿從嘴角溢出,將海麵逐漸擴散染紅。
他猛地拎起身旁一個酒壇,狠狠朝著方宣砸去,同時腳步一踏,頓時縱身竄起,破開窗戶,落入波濤洶湧的海水當中。
地窖內。
“龍龍京兄弟,你你是怎麼看出他們不對勁的?”
段陽微微一愣,接著目光掃了甲板一眼,疑惑開口道:“龍京兄弟,袁船頭他們呢?今日怎麼不見人影?”
“袁船頭,我們來找你了!等上了岸,我請你們去吃一頓大餐,可得把嫂子也帶上”
段陽麵色發白,臉上神色複雜到了極點。
隻見一艘艘快船,頓時朝著他們破海而來。
一杆杆繡有黑色盤龍圖案的旌旗,插在大地上,隨著海風舒展旗幟,獵獵作響。
“唔,昨晚這覺睡得,怎麼這麼累啊”
忽地。
方宣回過頭看了他們一眼道。
咕——!
一陣沉悶的牛角號角聲被吹響。
這人不就是當初收服崖山時,那個自稱無能,當場退出黑崖水寨的機靈小子麼?
“你還做上伍長了?”
“那好!”段陽一咬牙齒道:“那龍京兄弟,三日後我們在菅縣外三十裡處的平陽渡口彙合,一同前往碧海雲宗!”
“這恐怕龍鯨軍和紅眉軍正麵交戰了!”
“其他人呢?”
袁船頭整個人一呆,猛地瞪大了眼睛,目光發直的看向海水裡,臉上的神色逐漸被劇烈的驚恐所替代。
轟——!
一頭長達三米多,渾身布滿黑色鮫紋,長著一對龍角的龐大怪物,猛然破水躍出。
在那地平線儘頭,海岸的輪廓,已經逐漸變得模糊可見。
一道道炮火轟鳴和重箭破空聲,隔得極遠傳來,令人隻感覺頭腦嗡嗡作響,忍不住麵色發白。
“沒錯,若沒有龍兄弟,我們昨晚就死了,這時候怎能拋棄你獨自離去?”
“曾經有個很天真的女人跟我說,要相信這個世道再險惡,還是好人多過於壞人的,我有時也很想這麼去相信。”
倏地,話音戛然而止!
“哦?”方宣眯起眼睛,眼底逐漸湧起一抹冷意。
段陽臉色蒼白,額頭不斷冒出豆大的汗珠。
其餘人也沒好到哪裡去,許珂晴整個人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瑟瑟發抖。
“還好這次讓我逃了!哼,等我重振旗鼓而來,非要砍下你的頭顱製成酒杯.”
“瞎了你的狗眼!”
海水裡,袁船頭低聲罵了一句,接著回過頭,用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那站立窗畔旁,平靜注視著他的那道欣長身影。
在那兵卒懵逼的目光中,他轟然一跪而下,重重拱手,大喊道:
“末將張小虎,拜見主上大人!”
那水師兵卒一愣,接著獰笑一聲道:“彆給老子打岔!老子剛才明明看到,這船上有幾個人,他們逃哪去了?”
一名身穿藤甲的水師兵卒,冷冷掃過一眼空蕩蕩的甲板,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孤身一人的方宣身上。
“龍鯨軍!”
整個海灘上安營紮寨,一名名身穿藤甲的步卒腳步匆匆,不斷往返於前線和後方。
嗤嗤嗤!
一艘艘快船靠近,接著一隻隻鋼爪被丟了上來,死死扣住船沿。
他的目光平靜,站在窗戶旁,低頭看向在海水裡快速揮舞雙臂,瘋狂逃亡的袁船頭。
“多謝。”段陽深深朝著方宣拱了拱手。
方宣未曾回頭,仍舊注視著前方。
“說!你是不是紅眉賊派出來的細作?”
“很遺憾,我又失望了。”
直到這名伍長不斷朝他討好似的擠眉弄眼,他才終於恍然大悟。
海岸線上,早已沒有了什麼打魚的漁家子。
唯有一道欣長的身影,盤膝坐在船頭,和煦的海風,輕輕吹拂起那滿頭黑發。
平日裡早該忙活的甲板上,卻是一片空蕩寂靜。
聽到此話,段陽等人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掙紮之色。
方宣右腳狠狠在甲板上一踩,一股巨大的力道以他為中心,朝著身後船體蔓延出去,堅硬的甲板一瞬間仿佛泛起波浪漣漪。
他整個人如同炮彈飛射出去,轟然朝著前方沙灘射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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