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定鎮。
街邊的賭坊中聲音嘈雜,浦安渝和方宣兩人坐在對麵的茶樓,時不時的向著賭坊內瞟一眼。
“這都半個時辰了,怎麼還不出來,該不會是被留在裡麵了吧!”浦安渝將一塊糕點完全塞入口中,頓時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以楚兄的實力,整個荊州能將他留下的人也不多,楚兄這是樂不思蜀了!”方宣輕輕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儘,平靜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爛賭鬼,我去將他揪出來!”浦安渝頓時瞪大眼珠,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隻是還未起身,就被方宣攔了下來。
後者看著浦安渝,臉上的一抹淡淡的微笑也已經消失不見,輕聲問道:“你修煉的功法是什麼?是不是最近修煉出岔子了,怎麼體內壽元一下少了這麼多!”
浦安渝愣了一下,眼神中閃爍過一絲慌亂,心中大喊不妙。
因為使用彖易心經泄漏了天機,反噬所造成的壽元減少,這幾日她都使用秘法掩蓋。
雖說方宣比自己的境界高出很多,但這種秘法畢竟也是算宮自古流傳下來的,所以雖然三人朝夕相處,方宣也未察覺到一絲不妥。
可這幾日,浦安渝感覺自己的彖易心經似乎要突破了,所以氣息有些不紊,反而讓自己壽元損耗的情況泄露出來。
“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就和以前一樣。”方宣看著浦安渝認真說道。
雖說之前在益州和海州的那段時間,兩人也是各有心眼子,但心中許多話還是能敞開談的。
這次相遇,方宣能夠感受到,浦安渝沒了往日的灑脫。
假裝整理了一下自己烏黑的秀發,浦安渝歎了口氣,道:“我修煉的彖易心經是算宮不傳之秘,最近確實出了一些岔子,不過沒事,這種事情每隔一個月都會發生那麼一次,我都已經習慣了。”
停頓了一下之後,少女突然向著方宣身邊湊了湊,笑著露出一對小虎牙,“不過下山的時候師父說了,隻要能夠找到我的真命天子,彖易心經就不再反噬了。”
“方宣,要不我們結為道侶吧!”
“噗——!!!”
方宣剛喝的一口茶水還沒下咽,瞬間就全部噴在了少女的臉上。
浦安渝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四目相對,時間似乎在此刻停滯。
少頃,浦安渝抹了一把臉頰,然後捧著肚子樂了起來:“哈哈哈哈,瞧把你給嚇得,我有這麼可怕了!”
“不逗你了,我今天非得把這個爛賭鬼給揪出來不可!”
說完,少女一個閃身,徹底消失在茶樓中。
很快,樓下的拐角處,浦安渝靠在拐角的牆壁處,輕輕的拍著起伏不定的胸口。
“木頭,簡直就是一個木頭!”
“浦安渝啊浦安渝,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不行不行,師父讓我下山尋找機緣,這才是重點,對,這才是重點!”
“呸,真沒出息,整天儘想著兒女私情,肩上怎麼能扛起算宮的複興大計!罰你一周不許吃甜點,不對,三.嗯,一天!”
少女離開了,方宣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少女消失的地方。
有些神經,不過不神經,又怎麼是那個當初攪得整個益州不安寧的浦安渝呢.方宣輕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又緩緩的給自己麵前的茶盞添滿熱茶。
突然,方宣眉頭蹙起,下一瞬間,猶如紅光一般衝入酒樓,直奔丘定鎮外三裡的山林。
剛剛落地,山林中一道身影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慢慢的給自己斟茶,看著方宣出現,才緩緩笑道:“方統帥,彆來無恙啊!”
“公羊靖!”看著麵笑如虎的公羊靖,方宣微微蹙眉。
公羊靖緩緩的站了起來,拿著一個權杖撐在自己的麵前,笑吟吟道:“方統帥真是好算計,在我公羊靖插一枚暗子。”
“你以為,就憑這樣一個廢物,就能扳倒我公羊靖嗎?”
公羊靖放肆的笑著,身後出現了一群公羊氏族的弟子,他們押著公羊逸雲麵對方宣。
公羊逸雲雙手被銬起來,嘴角有淡淡的血跡,丹田處隱隱有一道青光閃動,看樣子是被人將丹田氣海封住了。
下一刻,方宣上前一步,麵色平靜,道:“公羊靖,你這是威脅我嗎?”
聲音很輕,但是通過方宣體內的勁氣擴散出來,頓時周遭的山林中都有風聲呼嘯。
“哈哈哈,威脅?我公羊靖可不敢威脅方統帥。”
公羊靖大笑一聲,接著饒有興趣的問道:“我願意攜帶公羊氏族加入龍鯨軍,隻是這統帥之位,能不能借我坐坐!”
此言一落,被挾持的公羊逸雲頓時臉色大怒,掙紮著怒吼道:“公羊靖,伱狂妄!”
“你真的要將整個公羊氏族帶入萬劫不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