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城,城主府衙門。
堂內,司空濟懷臉色凝重的審視著“蛛網”送來的情報。
這一年多整個海州風平浪靜,讓原本因為四處奔波變得有些消瘦的司空濟懷,再度恢複了往日的風采。
“司空兄,冀州最近出現了大量的流民,現在已經出現易子而食的情況了。”
“冀州州牧顧愷之鎮守邊疆算得上一把好手,可要說治理方麵.真是一塌糊塗。”
作為“蛛網”的首領,周顧武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親自將九州發生的重要情報送往城主府。
如此一來,周顧武和司空濟懷見麵的次數多了,兩人也變得越發熟絡。
“我們與冀州接壤,這些流民若是得不到合理的管控,恐會影響我海州的長治久安啊!”
司空濟懷神色微微一沉。
雖說方嵐在荀夫子的協助下,如今海州的糧草充足,但若突然增加這麼多的流民,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對於流民開倉放糧並非難事,但隨著大量的流民湧入,各種問題也會接踵而至。
周顧武沉吟一聲,道:
“冀州與越州接壤,如今已經有不少流民為了活命,逃亡越州了,若是這些流民被越州加以利用,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
相比於冀州,越州大多是蠻族歸屬地,雖說如今九州已經潰散,各地烽煙四起,但對於蠻族的鄙夷,自古有之。
這些流民若是真的成為蠻族軍隊,後果不堪設想。
司空濟懷愁眉苦臉,連連搖頭: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啊,蠻族想要再現曾經的輝煌,冀州和海州一定是他們南下的首選目標!”
“隻是如今我們海州如今糧草雖然充裕,但九州戰事說不定哪天就開始了,用在流民身上,將來一旦我們海州大軍南下,糧草不足,我們內部就先出現大亂子了!”
戰時,首先考慮的永遠都是軍隊的需求。
“周大哥,你們來了。”
這時,大堂外方禮緩步走了進來。
“方帥!”
周顧武和司空濟懷笑著起身拱手行禮。
等方禮坐下之後,司空濟懷將“蛛網”的情報遞給方禮。
沉聲道:
“方帥,這次冀州災情洶湧,流民數量比想象中的還要多,長此下去,我們海州也會受到波及。”
方禮將情報大概掃視了一圈,緩緩道:
“冀州州牧顧愷之一昧隻知道抵禦越州蠻族,這場天災的背後,說不定也有蠻族的身影,此事確實有些棘手。”
聽到方禮都這樣說,兩人愁容滿麵。
流民都是有奶就是娘的主,誰能給吃的就能給誰賣命。
如果冀州天災真的是蠻族一手主導,如今流民遍地,蠻族必定會大量收攏流民。
經過數百年的積攢,蠻族為的就是大軍南下,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積累和底蘊如何。
方禮沉吟片刻,道:
“給冀州州牧去書信一封,讓他們封鎖冀州和越州的邊境道路,阻攔流民北上。”
司空濟懷皺了下眉頭,道:
“方帥,這樣做會造成流民嘩變的,顧愷之肯定不會同意。”
方禮笑道:“我們海州邊境開通流民進入通道,同時在官道上設立救濟所。另,在中山城和古城開設軍營,流民中凡是願意加入我龍鯨軍的,擇優錄用。”
司空濟懷和周顧武頓時就明白過來。
海州開通流民通道,首先將會吸引大量的流民進入海州,同時再將冀州去往越州的管道封鎖,那麼蠻族就算想要搞一些小手段,也無濟於事。
隻是這樣一來,海州的壓力將會大大增加。
周顧武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問道:“方帥,我們是不是有下一步的準備了!”
擴張軍隊,方禮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作為“蛛網”首領,自然是想到了,隻是有些激動,多問了一句。
方禮並未給出明確的答複,思索了片刻之後,問道:“周大哥,中州那邊的情況如何?”
聞言,周顧武重新坐回位子,沉聲道:“暫時沒有太大的動靜,雖說各方都在暗中掣肘,但都沒有拿到那三十萬皇庭軍的主導權。”
“隻是兗州的紅眉軍對我們敵意很大,兩個月內大大小小的衝突已經有三十多起了,有次甚至還爆發了骨修羅之間的戰爭,幸好有鄧家主壓陣,沒出什麼大亂子。”
司空濟懷放下手中的茶盞,沉吟道:“方帥,我們距離中州路途太過於遙遠,與其爭奪著三十萬皇庭軍的歸屬,還不如集中力量發展海州軍備。”
周顧武也點頭附和:“我覺得司空大人所言並非沒有道理,中州畢竟不是我們的主場,聽說宛州帶了小皇帝的手書一封,對各方的威脅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