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境內的怒江,有三分之一歸武林盟管理。
盛夏即將過去,清晨的江麵上依舊寒風凜冽。
一條商船甲板上。
浦安渝披著禦寒的棉袍,坐在鋪設的綿軟蒲團上,手裡握著一根魚竿。
左側,擺著一張桌子,上麵的火爐散發著陣陣暖意,火爐上麵還架著一口鍋,滾熱的水中還煮著新鮮的食材。
方宣和裴謙坐在旁邊吧唧著嘴。
“還是我們太玄宗的夥食好,這些天儘是些大魚大肉,我這臉越發圓潤了。”
裴謙夾起一片魚肉塞入口中,念叨不停。
方宣反手一巴掌,把他拍下椅子,然後將桌上的一枚甜橘丟給浦安渝。
“既然都回了太玄宗,不在宗內好好修煉,儘在九州亂逛,你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方宣給自己掰了一瓣甜橘丟入口中,語氣中帶著責怪。
他們拜彆了武林盟,北上前往中州。
小團隊如今已經有四人。
不過從上次那夜以後,楚狂在有意無意的拉開了和方宣三人的距離。
這時,商船的負責人,也是武林盟的副盟主周溢匆匆過來,笑著說道:
“方統帥,前方就是臥鳳灣了,過了臥鳳灣就是中州的地界了,不過”
看周溢欲言又止的樣子,裴謙舉著酒杯開玩笑道:“周盟主,不過什麼?那不成這裡還有水匪不成?”
裴謙說完之後,並沒有聽到周溢解釋,表情反而有些尷尬。
“不是吧,真有水匪啊?他們敢劫你們武林盟的船?”裴謙都愣了,聲音變得尖銳起來。
方宣也有些好奇的看向周溢。
周溢笑著解釋道:“這些水匪背後有勢力,我們武林盟平時也不想和他們鬨的太僵,通常來說,隻要給點過路費也就行了。”
他繼續對裴謙說道:“如果沒發生太大意外,您就彆出手了。”
裴謙倨傲的“嗯”了一聲,保持著自己高手的風範。
周溢行了禮退下。
裴謙小聲對方宣說道:“方大哥,說不定是官匪。”
方宣認同的點點頭。
武林盟在整個荊州的地位並不低,一般的勢力都是要給武林盟麵子的,所以一般的水匪肯定是不敢劫武林盟的商船。
荊州勢力盤根錯節,而武林盟的存在又十分特殊,官方勢力極有可能故意在這段河道中培養一些江湖水匪,對武林盟進行監視和遏製。
武林盟顯然也知道這些,所以雙方保持著微妙的關係。
各自看破不說破。
商船又向前航行了半個多時辰,在甲板上也能看到一個巨大的灣道,水流也變得平緩起來,在經過幾個急彎之後,船速更慢。
為了保證商船繼續航行,船夫們隻能手動搖櫓。
蹬蹬蹬.這時,周溢帶著幾十名武林盟的子弟來到甲板上,手持著武器站在船邊,戒備四周。
方宣朝著遠處眺望,雙眸瞬間被金色豎瞳替代,視線之中,岸邊已經有幾十條小船破滑行而來,河麵上被劃出無數白色的浪紋。
這些小船兩頭尖,船身修長,在河麵上吃水不深,隻能承載三四人,但是速度很快。
“不是,這次怎麼這麼多人?”
周溢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神色凝重。
方宣大概數了一下這些水匪,至少得上百人,疑惑道:
“以前沒有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