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們就算要南逃,也已經沒了機會。
冀州城門緊閉,守衛人馬在城頭上如臨大敵,各種防禦設施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城內組織的幾十萬民夫忙碌著,配合大軍守城。
由此可見,隻要有了防禦決心,冀州城內的抵禦力量也絕不止那二十萬守軍。
儘管如此,城內的百姓依然人心惶惶。
城外,有武者將冀州城的使者送了出去,讓其與蠻族將領會麵。
雖然派遣出去的使者已經不下十位,他們都儘數被蠻族斬殺,但冀州城的不少官員還是即將希望放在了談判上。
蠻族大軍在城外叫囂恐嚇,不時擊鼓喧嘩,不斷地給冀州城中的士兵和百姓製造心理壓力。
城主府的某處一角,已經血流成河,上萬具屍體聚集在此地,散發出濃鬱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這些都是在大戰開始之後,城中出現的逃亡分子。
剛開始也給城中製造了不少恐慌,顧愷之見狀,也是心頭一狠,將其儘數斬殺。
其中不乏冀州城曾經的高官。
城外敵軍還在叫囂,城內顧愷之等人在商談落實城中防禦,同時也有另外的心思,就是等待救援。
蠻族大軍將冀州城圍困起來之前,冀州以南的三十萬大軍,也隻回援了十萬,還有由彭華擎率領的二十萬大軍被擋在了冀州城南便三十裡的鳴山。
這幾日城中不斷派遣武者偷偷潛出去,城中所有人也都翹首以盼。
站在顧愷之的角度來看,隻要鳴山以南的二十萬大軍能夠馳援成功,這冀州城便能夠成功守住。
帳內眾人還在商議,有武者直接闖了進來。
顧愷之從案後站起,身為骨修羅的他,此刻也是顯得格外憔悴,期待的問道:“怎麼樣,可曾聯係到彭將軍?”
那武者猶豫了一下,這事他也尷尬,畢竟在潛出城之前他就曾做了保證的。
眾人一看武者的反應,頓時都緊張起來,大氣都不敢喘。
武者最終還是徐徐道:“城主大人,我們沒有聯係到彭將軍,蠻族又往鳴山增派了三千第三天關的武夫,嚴防死守整個鳴山。”
聞言,顧愷之緩緩的後仰坐下,徐徐道:“估計蠻族大軍要不了多久,就要發動進攻了,讓大家做好死守,做好與冀州城共存亡的準備吧!”
人群中,有人弱弱的開口問道:“不如我們將冀州城讓給蠻族,他們不就是想要回曾經的領地。”
“如今九州群雄並起,我們或許可以和蠻族合作,圖謀九州!”
此言一出,頓時整個大帳中鴉雀無聲。
顧愷之如鷹隼一般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最終聚焦在一位老者身上。
顧愷之情緒微微一顫,緩緩開口道:“錢老,我是沒有想到,這話能從你的口中說出,看來這冀州城中的逃兵,還沒清理乾淨啊!”
老者慢慢的站了起來,目光和顧愷之對視在一起,挺胸道:“也罷,老朽也豁出去了。”
“城主大人,我們也不是真的將冀州城讓給蠻族,等我們一統九州之後,依舊可以將蠻族趕至北越之地,到時候九州格局並不改變,這其中就讓蠻族是客人罷了,這有何不可?”
顧愷之猛地揮手,一股勁氣猛然在大帳之中攢動,隨後冷眸盯著老者,怒道:
“客人?蠻族侵犯我北方三郡,百萬百姓被其殘害,他們的屍骨都被做成武器,如此凶劣之族,我還要將他們視為客人?”
“我承認作為城主,我顧愷之並不稱職,致使百萬百姓葬身水火,DN但要和蠻族議和,我絕不答應!”
“錢老,念在你我五十多年的情誼上,今日我饒你,我不想再看到你。”
說完,顧愷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大帳的簾子,很快有士兵默契的掀起。
老者最後看了顧愷之一眼,搖頭歎息,轉身離去。
經過這麼一場鬨劇,大帳中所有人也都清楚了顧愷之的決定,這議和之事也再無人提起。
眾人都看著地圖,研究冀州城的防禦部署。
那位歸來的武者突然開口道:“城主大人,我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愷之緩緩抬頭,皺了皺眉,心中還有餘怒,不過還是耐著性子,道:“說!”
武者緩步來到地圖前,指著冀州城西北的連綿山脈,道:
“諸位請看,我們此番出城,路過淮陰山脈,發現此山脈並無蠻族強者鎮守,若是有人可從這山脈之中北上,進入海州境地,向海州求得援軍,我們或許還有轉機!”
眾人頓時眼前一亮,紛紛向著淮陰山脈看去。
人群中,有人連連搖頭:
“這淮陰山脈無比險峻,縱然是骨修羅,想要橫跨百裡淮陰險峰,也頗有困難,況且.能否求得海州馳援,還是個未知數。”
眾人無言,這個時候,一尊骨修羅對於冀州城來說即為重要,若是將其押在龍鯨軍身上
很快就有人出言否決。
而所有人的目光,最終還是落在了顧愷之的身上。
沉默許久,顧愷之猛在案桌上一拍,目視著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