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道身影緩緩的朝著皇宮的一角而去。
“信送出去了嗎?可有回信?”
大陽司務郎趙山吉臉色凝重,朝著旁邊看去。
旁邊一位身穿玄甲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氣:“沒有,情況應該不太妙。”
“都是廢物,宣益王都將雷州占領了,我們連荊州的一個小小宣衛使都聯係不到.”
趙山吉頓時破口大罵。
那男子沉默著,直到趙山吉的怒火宣泄完畢之後,他小聲問道:“司務大人,既然我們尋求與荊州合作,是不是應該將此事給鎮國將軍支會一聲?”
趙山吉那張長臉頓時鐵青,如爽打了的茄子一樣,雙眸中閃現出一絲寒意,冷冷的盯著男子:“海青,你給我記住,我們是要光複大陽,為陛下光複大陽,而不是顧承泫。”
“彆讓我在聽到這麼愚蠢的話,否則”
感受到趙山吉眼神中毫不掩飾的殺意,海青連忙縮了縮頭,俯身拱手道:大人,卑職知錯了!”
趙山吉滿意的點點頭,低聲吩咐道:“等會進去,見了陛下,該說的和不該說的,都不用我再叮囑了吧?”
“卑職明白!”海青連忙頷首。
雖說是私下請見孝宗皇帝,但一路上所有的寺人都恭敬的站在兩側。
一行人走過一條被青磚鋪砌的長廊,終於進入那座象征著權力和威嚴的大殿。
殿內,除了四周低頭躬身站著的兩排寺人,整個宮殿內顯得頗為空曠。
那張黑色的案牘上,正坐著一個看起來隻有十四歲左右的少年,身穿一身黑色的九爪龍袍,正看著案牘上高高堆積起來的奏章焦頭爛額。
少年正是大陽孝宗皇帝,李南。
“臣趙山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無疆!”
趙山吉和十位玄甲男子紛紛叩拜。
孝宗皇帝放下手中奏章,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原來是趙司務,看趙司務的樣子,應該是給朕送好消息來了!”
說著,孝宗皇帝緩緩的站了起來,招了招手,示意下麵的人不要拘謹,上前說話。
趙山吉頓了一下,躬身拜道:“臣無能,未能和中州金江城取得聯係。”
“半月前,金江城已經被龍鯨軍攻陷!臣死罪!”
孝宗聞言,雙眸微微眯了一下,遺憾的情緒一閃而過,寬慰道:“趙司務莫要妄自菲薄,金江城也並非是必爭之地。”
“如今顧將軍還在尋找玉璽,隻要找到玉璽,號令三十萬龍衛,金江城不攻自破。”
看著孝宗情緒還算不錯,趙山吉禁言道:“陛下,臣以為當務之急,需先將荊州拉攏。”
“宣益王已經拿下了雷州,自立為王,必定會進軍中州,到時候中州將會成為混戰之地。”
“唯有拉攏荊州,與我宛州互成犄角,才有機會恢複我大陽的統治。”
趙山吉說了很多,肖總倒也沒有認真聽。
隻在其說完之後,他笑著說道:“趙司務所言,才是老成謀國之言,就按你說的做。”
趙山吉本想將海青等人在孝宗麵前引薦一下,不過孝宗並沒有這個意思,雙方隻是說了一些國政之事。
趙山吉也就識趣的退下。
直至趙山吉離開大殿,孝宗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一絲寒意。
這時,一道身影緩緩的在其身後浮現出來,同樣注視著大殿門口,漠然道:“奸佞之輩!”
孝宗皇帝頭都沒轉,拿起桌上剛剛看了一半的奏折,用儘量平穩的話音說道:“奸佞與否,隻要能為國效力,便是可用之人。”
那人沉默了一下,沉聲道:“陛下,你這樣接見這些奸佞小人,會引起顧將軍不滿的。”
孝宗拿起的筆突然停在了半空,似乎在回味著這句話。
隨後在奏折上輕輕勾了一個準字,緩緩說道:“顧將軍我是信得過的,但是他身邊的那些人”
“若真有收複大陽的那一天,有那些人在,朕睡不著。”
那人愣了一下,發自內心的笑道:“看來陛下已經知道該怎樣做皇帝了。”
孝宗無奈苦笑起來:
“朕被逼著,若是沒點長進,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