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眼看著麵前的文件，唐瓷抿了抿唇想要繼續掙紮一下，“但是阿妄你知道的，這些項目書的答案都很長，我可能要寫很久。”
說著，唐瓷小心翼翼看了眼自己麵前的男人，似乎想要在對方嘴巴裡麵聽到一些，那算了一類的回答。
可是陸妄並沒有，隻是淡淡開口，“簡略寫就可以了。”
說完男人便拿起了旁邊的商業雜誌，看上去一副今晚拿不到唐瓷的答案，絕對不會放過唐瓷的模樣。
從前這種時候，唐瓷撒撒嬌或者掉掉眼淚，陸妄就會馬上心軟的，可是今天，陸妄對待她就像是對待任意一個員工一樣。
低眼看著麵前的紙張，唐瓷額角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她該怎麼辦。
正是此時。
“陸少爺，唐小姐，你們的茶水。”
有清冷的女聲響起，唐瓷順勢望去，隻見商稚穿著工作服，將手中兩杯茶緩緩放到桌子上。
隨後商稚緩緩開口，“我剛剛先是做了陸少爺的冰美式，放了三塊冰，然後給唐小姐接了茶，溫度是您平日裡最愛的六十七度，二位有事再吩咐我。”
陸妄全程沒抬頭，一門心思在報紙裡麵。
商稚起身時，視線衝著唐瓷這邊似有似無地看了一眼，她微微眯眸，其中有意味不明的光。
四目相對，唐瓷忽然懂了些什麼似的，她將頭低下，開始書寫。
見狀，商稚抽身離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估摸著過了一個多小時，偌大的安靜客廳才再次響起唐瓷的聲音，隻聽她開口，“寫好了，阿妄。”
似是有些詫異唐瓷真的將答案寫完，陸妄很快就恢複平靜眸子。
但再一秒，那一抹訝異卷土重來。
陸妄視線在紙張上瀏覽一遍之後，修長手指一翻，於是那紙張也在他手中打挺。。
這份答卷唐瓷寫的確實有些瑕疵，但是瑕不掩瑜。
唐瓷，似乎是有些真本領在的。
陸妄指尖反複搓磨著手中的紙張，然後回想著今日站在大廳之間，不會處理婦人和員工問題的唐瓷，覺得這答案壓根就不像是唐瓷能夠寫出來的。
可唐瓷從剛剛就一直坐在他身邊，獨立寫完了這些。
難道他誤會唐瓷了？
“阿妄。”一側的唐瓷開腔了，“我知道自己寫的不夠好，但是我真的認真寫了，如果裡麵有需要改進的部分，我也會認真學然後認真改，你不要把我放到銷售部裡麵，好不好？”
唐瓷不想去銷售部，單純是因為自己想要待在陸妄身邊，她覺得自己隻要和陸妄接觸的時間變多，在對方麵前多刷刷臉，陸妄一定會重新變回原來的樣子。
陸妄沉默不語半晌，才再次開口，“再試用一個月。”
聽到這話，唐瓷彆提多高興了，她興奮想要一把抱住陸妄，小手卻在半空中停住。
最後唐瓷顫顫巍巍縮回自己的手，“謝謝阿妄。”
說完，唐瓷便將一張小臉低下去。
此時頭頂有光淡淡地灑下來，輕輕落在唐瓷的頭頂。
她宛若小蒲扇似的睫毛間，此時還掛著幾分淡淡的淚水。
原本那張總是溫溫柔柔笑著的小臉，也隱隱約約有幾分哭的意思。
唐瓷開口，“太好了阿妄，哪怕隻是一個月，能留在你身邊做助理，我也很開心，我差點以為你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