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靈異(6)(1 / 2)

離宴會結束已經過去了好幾天。

慈生眼下帶著淡淡的青黑,但是依舊漂亮的不似活人;他的緩衝期過去,徹底聽不見彆人說話了,他的世界裡安靜萬分,所以身體上冰涼的觸感就分外令人顫栗。

幾股越發凝實的黑氣宛如根根藤蔓,在薄薄的毛毯和青年的襯衫中遊走,玩笑——或者說挑弄一樣,心情很差。

這個不知名的東西真的是越來越猖狂了,慈生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這東西在“鬨脾氣”的錯覺。

但是他蹙眉,隻把自己當成是臆想多了,繼續跟“祂”鬥智鬥勇。

期間,慈生問過祂很多次有無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又或者是選擇敲過係統,都如同石沉大海一樣沒有回應,最後,慈生隻能選擇用自己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他實在是不想夜半三更的時候被冰涼黏膩的觸感鬨醒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祂還沒有能夠真正對慈生動手的能力。

而祂越恐嚇,慈生就越想要逃,最後,明明該在三天後出發的寺廟之旅,硬生生被他提前到了今天。

又是被熟悉的氣息鬨醒,他小聲地“唔”了一聲。

慈生摘下了塞在耳朵裡已經失去效用的助聽器,頓了頓,終於選擇打開了房門,提著自己裝著一些簡簡單單洗漱用品的書包出去了。

要說那天的宴會對他產生了什麼影響,恐怕就是眾人對於他的態度了。

他回學校考試的時候,就看到了周遭一群人都用又好奇又複雜的眼神盯著他,他本人倒是泰然自若,彆的人忍不了,半晌,為首的一個人顫顫巍巍跑過來對他道:

“對不起……言慈生,原來是我太過分了,你能夠原諒我們嗎?”

又有幾個人跟在身後,臉上都是因為羞愧所以漲紅的顏色;慈生聽不清楚,隻能夠從唇語上略判一二,最後才淡淡地“嗯”了一聲。

那些人如釋重負,沒辦法,之前因為那些傳聞下意識地就開始討厭慈生這樣一個“邋遢”“可憐”的家夥,但是沒想到他實際上有那麼耀眼……那樣的溫柔和煦,實在是想要讓人趴俯在他麵前對他道歉。

而且,他們這些天總覺得心神不寧,走路走的好好地都能夠平地摔,就好像是心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恐嚇他們,讓他們因為自己的黴運崩潰,隻有在如今碰到慈生、在他麵前道歉之後,那種痛苦的感覺才有所消散。

更何況言棋最近跟言家鬨翻的傳聞都大肆宣揚了出來,這時候不抱慈生大腿,什麼時候抱?

他們的想法,慈生猜到一二,但是也懶得跟他們掰扯,隻是提著自己的資料走了,看著那個當他麵罵他是小三兒子的老師神色複雜。

最後,那個老師也慫了,小心翼翼地跟慈生說“抱歉”。

慈生那時候不置可否,隻是拿著自己的書慢慢走出了門。

……

想到這裡,慈生剛好走到了言宅的客廳。

雕梁畫棟的巨大豪宅,慈生隻打量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看著管家給他端來了一杯泛著熱氣的茶,恭恭敬敬對他道:“小少爺,老爺現在還沒有回來,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等老爺回來再說。”

慈生揉了揉眉心,從管家的唇形判斷了一下他的話,旋即有些生澀地開口:“我辦了休學。我要去外麵打工散心了,沒什麼事情。”

慈生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簡單道:“聽不見。”

管家頓了頓,旋即拿出了隨身攜帶的紙筆唰唰下筆,將那張紙條放在了慈生的麵前:

“小少爺,大少和老爺這些天在吵架;如今老爺外出解決這些天的靈異異動,大少在公司掌握產業,但是……據我所知,老爺這趟出門的目的是為了打壓大少。”

“您如果願意留在家中的話,您可以跟大少一起處理家族中的事業,這是老爺吩咐我告訴您的……”

連管家都不站在言棋那邊,把這個消息隨意地告訴一個私生子。

慈生輕輕“嘖”了一聲,言棋這個主角受正式開始進入了萬人嫌模式嗎?

“我隻是個學生,而且我聾了。”慈生垂眸,因為聽不見故而聲音有些弱,“我要走了。”

說罷,慈生不打算繼續跟管家交流下去。

畢竟他本身不是想要以詛咒“出人頭地”的人。

不想虛與委蛇,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管家在他身後“哎”了半天也沒把人給喊住,隻能歎了口氣,目送著慈生離開。

*

前往嵺山的山路上有些許的顛簸,從火車上下來又轉了大巴,才堪堪往寺廟的腳底下走。

慈生昨天一晚上都沒有睡好,剛剛從言家出來之後就徑直去了火車站,人生地不熟緊繃著神經坐了一下午,現在在大巴車上精疲力竭。

他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纖長的睫毛被一點淚花沾濕,配上他蒼白的小臉,看上去簡直就是被欺負狠了一樣可憐兮兮的。

他坐在大巴的最後一排,實在是困得不行了,定了一個十分鐘之後的振動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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