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
!!
慈生連原本要問蕭望勉的事情都忘光了,耳根騰一下熱了,含含糊糊道:“我自己來!”
蕭望勉根本就沒給他機會,男人黑沉的眸落下來的視線是極其溫柔的,手下的動作也是:一條溫熱的毛巾是擰了水的,從腳腕到足尖,全被他擦得乾乾淨淨。
似乎是怕這種尚且不乾的觸感讓他嬌嬌弱弱的戀人生病,蕭望勉又拿了另外一張完全乾燥的毛巾給他擦乾了。
慈生生無可戀地抱著那個自己帶下來的枕頭倚在沙發上。
他剛剛又癢又不敢動,這會才把整個人都蜷起來,像是一隻生氣的糯米團子小貓咪。
蕭望勉去將毛巾都放好了、洗完手才過來。
他的手上還尚且有些冰涼的水汽,從背後攬過來的時候讓慈生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慈生“唔”了一聲,回頭,用清淩淩的眸望著蕭望勉。
蕭望勉輕笑了一下,恐嚇他:“寶寶,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蕭望勉的口型做的很慢,是能夠讓慈生辨認出他說了什麼的。
慈生忍不住心跳快了幾分,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跟戀人坦白自己剛剛的想法,就稍微沉默了幾秒。
他這樣無辜又可憐的目光讓蕭望勉忍不住低頭,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口。
“有什麼東西是老公不能幫你買的,非得要背著我買?還隻想要喝外麵的東西?”
慈生忍不住呼出一口氣。
他乖乖道:“那,我下次不會啦。”
原來是這事啊。慈生當時就是隨便想了一個借口,他記得有個女孩跟他聊天的時候有提到過自己很想喝奶茶,他潛意識裡也就——
等下,那個女孩是誰?
那個女孩應該是自己的朋友吧?
為什麼連朋友都會忘掉呢,自己究竟還記得什麼?
慈生臉色蒼白,忽然一下變得無助的神色並不顯眼。
隻是蕭望勉輕輕笑了,對著他低低道:“你想要什麼,跟我說,全部都會滿足。寶寶每天隻要高高興興的就好。”
隻要你乖乖留在我身邊,就是你支付給我的報酬。
慈生忍不住開口,從今天最疑惑地說起:“那……我在下來找你的時候看到你解決那個嬰兒了,我能不能問問那個東西身上發生什麼事情了呀?為什麼我記憶裡好像見過這個嬰兒很像的東西。”
“唔,這個嗎?”
蕭望勉托住了慈生的腿根,又是一手扶住了他的背,直接將人抱懷裡,往樓上走。
把人放到樓上的臥室,才跟眼巴巴要解釋的慈生拿了手機,給他看:“原來你被這個東西嚇過一次,所以記憶裡就一直有這個印象,當時還是因為我救了你,所以我們才在一起的。還記得嗎?”
慈生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旋即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
慈生又好奇寶寶一樣開口:“為什麼我對咱們兩個的婚禮也沒什麼印象呀呀,家裡除了我們兩個人之外,還有沒有彆的人辦過什麼……”
蕭望勉替他將棉質睡衣上衣的扣子解開一顆,溫熱的手激起一陣戰栗。
慈生短促地“唔”了一聲,話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
他伸出一隻手拍開蕭望勉不安分的指尖,黑亮亮的水瞳瞪他。
蕭望勉手中的手機早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就分心,慢慢開口:“沒有。寶寶,你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所以會忘掉。正常,沒關係的。”
正常,沒關係嗎?
“哦……”慈生想了想,還是沒敢直接問有關與那個生病少年的事情,就說彆的,“我記得我有一個朋友,但是我想不起來——”
“咳!”
蕭望勉這次沒縱容他又一次懵懵地打斷自己的動作了,將人儘數納進懷裡。
一葉扁舟於海上顛簸,慈生還尚且滿心疑惑,都被蕭望勉落在眼睛上細細密密的親吻給驅趕走了。
慈生忍不住咬他肩膀,又舍不得下力氣,隻能用委委屈屈的目光朝著他看。
直到蕭望勉體貼一樣饒了他,輕輕在他耳後笑了。
慈生原本還很困倦,渾身的熱潮和意亂情迷在冰涼的氣息中漸漸消失。
他猛然一僵。
他的聲音還尚且帶著沙啞,帶著點軟綿綿的甜,乖乖地喊了一聲:“……望勉。”
蕭望勉的回應是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冰涼黏膩的氣息帶著恐怖的回憶席卷而來。
慈生恍然間看到了黑暗的寺廟中無用的靈玉、沾染上淚痕的經書、佛光暗淡的塑像,和黑霧纏綿的吻。
他身後,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