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原先還是一個名門望族,隻是被這代母子作的什麼都不剩了,隻有一個算得上是氣派的四合院。
開口的男人坐在堂屋中。
沒有人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更沒有人敢開口問。
冷汗順著眾人的額頭流了下來。
這個坐著的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一縷黑發垂在深邃的眸前。
過於陰鬱、俊美,蒼白的不像是真人。
跟棺材中的那位蕭望勉很像,卻比他更有上位者的氣息,簡直能夠讓人把心臟都提起來。
他的話音剛落,蕭母便好像是見到了鬼一樣,心驚膽戰地坐在地上哀嚎,一步一步往後退∶“你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我沒有害他,本來就是他自己死的……”
來人輕輕笑了一下。淡淡道“是麼”
慈生恍惚間聽到這個聲音,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是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他下意識地睜大了眼睛。
垂下的睫羽像顫抖的蝶翼,有些小心翼翼的。
那人的步子落在地上的聲音不緊不慢,就像是身處高位的神靈無悲無喜地觀察著地下的人類。那人繼續道“如果是這樣的話,你們在害怕什麼呢”
蕭母淒慘地咆哮了一聲,旋即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嗚嗚地哭。
蕭鵬宇求饒道∶“您是……是表哥的朋友嗎?求求您讓他放我們一把吧,我們真的錯了,我們一定會改的,我們真的不想死!
那人輕笑了一聲,沒出聲反而是踱步到了慈生的旁邊。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溫和起來。
“夫人,你覺得如何”
低沉,磁性,帶著一點淡淡的笑意和不容察覺的寵溺,似乎是在對自己的情人說話,溫柔萬分。
就好像是夢裡的人一樣,就好像是那個本該在他耳畔跟他說“小壞蛋”的那個人一樣。
慈生輕聲道“……您是指我老公去世嗎”
其實,不知道是從那裡來的信心,慈生覺得這位先生指的“你覺得如何”大概就是真的在問他的看法。
如果慈生說讓他們活,他們肯定可以活,如果慈生讓他們死,他們……
那人輕笑了一聲,溫和道“是。”
在眾人屏息凝神等慈生的看法時,卻聽到他輕聲控訴道∶……我隻想替我老公報仇。我隻想知道他是怎麼死掉的。
那人似乎很愉悅,輕輕笑了。
一股淡淡的冷風隨著他衣角掀了起來,冷冰冰且不近人情的人看上去倒是好接近了一樣。
蕭母徹底臉色煞白了,她原本還想要不說,卻被那個身材頎長的男人輕鬆提起了衣領,輕而易舉地從地上拉了起來。
男人溫聲道“說吧。”
下一刻,蕭母眼白一翻,喉嚨中不受控製地連珠炮一樣說出了事情的真相。
“蕭、蕭望勉從外麵回來了,他在首都混得很好,我就說讓他給弟弟送一套房子,他什麼話都沒說,太小氣了,我知道他身體一直不好,我就把他的藥藏起來了……”
慈生雖然不是這個原本世界中蕭望勉的伴侶,但是實話說聽到這個結果還是很生氣的。
慈生咳嗽了兩聲,眼眶濕潤,有幾分紅色彌漫上了眼尾,看上去可憐兮兮又軟綿綿的,像是隻軟乎乎的棉花糖。
“他走的很無辜”
那人聽到蕭母的話之後也忍不住嗤笑了一聲,眸中沒有任何感情。
他淡淡道“我應該沒有冤枉你們吧”
蕭母被那人扔了下來,捂著自己的脖頸不住地咳嗽,而蕭鵬宇則被他用另外一隻手提了起來,那人轉頭問道“你覺得你有什麼話沒說的嗎”
蕭鵬宇也在一陣嗆咳之後坦白道∶“我、我……我覬覦了表哥的妻子……我保證我什麼都沒有碰到,我、我混蛋,我是廢物,您彆讓表哥殺我,求您了!”
就算蕭家的兩個人都癱軟在地上了,吳山嶽和宋天師那一幫子人也沒有說的替他們出頭,隻是麵色鐵青,也是有些僵硬的樣子。
那人似乎又將蕭鵬宇扔了下來,抽出了一條手帕慢條斯理地將手擦乾淨了,才慢慢道∶“放心吧,不會把你們交給警察的。”
那人看著蕭母和蕭鵬宇眼睛中燃燒起來的希望,稍微覺得有一點好笑。
他的位置剛好是在慈生往吳山嶽他們的位置走,在經過慈生的時候,他頓了頓,輕聲道∶他們每天都會經曆一次昨天在夢裡的痛苦,在經曆四十九天之後,夢會反映到現實之中。
慈生聽到了,似乎隻有他一個人聽到了!
他唇張了張,半晌還是沒有開口。
這個人……身份成謎,實力也是深不可測,完全摸不到底,而且他出現之後,原本應該在這裡捉弄那群人的女鬼姐姐們也全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