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看他不回答,又有些抿唇的神色,雖然被他精致的容貌給晃了一下,但是還是粗暴道:“就這個,是不是你看不起錢哥的?偷偷在背地裡說他壞話?”
你倒是看看我有沒有說壞話的能力啊!
雖然慈生也知道,這個角色是從自己來之後才會“啞巴”,所以說,那些針對錢亦的壞話還真有可能是原身說的。
不過,該死的係統給個這個場景,這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嗎?
慈生的唇無力地張合了兩下。
——陰間係統。
他搖了搖頭,但是那些人似乎還不滿意。
“怎麼不說話啊?啞巴了?”那人重重地將手中的餐盤放下來,整個的土豆在餐盤中滾了一滾,發出一串響聲,“跟你說話呢,聽得見麼?有本事在人背後嚼舌根沒本事承認是吧?”
慈生在第一個世界因為聽不見,後來學了一些手語,他的指尖從餐盤上挪開,想找個地方將東西放下來,旋即再儘量用肢體語言表達一下。
但是他單放下來的這個動作就讓麵對著他的那個絡腮胡大漢很不爽了。
慈生纖細又單薄,因為垂著頭所以看上去是特彆弱弱的一小團子,低頭的樣子又乖巧又漂亮,活像是個小少爺,根本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瞧不上他們一樣。
絡腮胡一把伸出手,動作粗暴地將餐盤從慈生的手裡掀開了。
土豆和饅頭骨碌骨碌地滾在了一旁,軟趴趴地墜到了地上。
地上全是灰塵和泥土,全臟了。
慈生垂眸。
他有點心疼。
本來就是末世了,就算是討厭一個炮灰,乾脆一點、爺們一點的正麵談判也行啊,乾什麼要糟蹋糧食?
那絡腮胡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點表示都沒有,似乎根本不在乎這被弄臟的食物,目光一直都落在慈生的身上。
慈生蹲下來,將那一個土豆和饅頭撿了起來,小心地抹了一下上麵的灰塵和痕跡:還好,如果把外麵一層扒掉還可以吃。
他放下手裡的東西,現在手中空了:
他知道,手語這東西沒學過的人是不會特彆看得懂的,他就隻簡單地表示了一下自己說不了話。
指著唇搖了搖手,纖長的睫羽隨著動作一眨一眨,飽滿粉嫩的唇瓣看上去漂亮晶瑩。
周遭剛剛一直有人在往這邊看,看到他的動作都忍不住轉過頭竊竊私語了一番。
“說不了話了?上次看他的時候不是好好的麼?”
“報應吧?”
“可是他看上去很乖啊,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那壞話是他說的嗎?你確定?”
“確定啊,他說錢哥搞特殊,說他不公平——要我說,根本就是他娘們唧唧的想要多占點便宜。”
慈生儘數將他們聊天的內容都聽了下去,不置可否,隻是扭頭,清澈的眸毫無雜質地落在絡腮胡的身上。
絡腮胡沉默了幾秒,再一次譏諷道:“彆以為你靠著這個外表就能讓人喜歡你,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麼?錢哥馬上就要回來了,我看你到時候還有什麼好拽的。”
話音一落,他就哼了一聲,扭頭沉沉看了他一眼,準備轉身跟他同桌的人一起吃東西了。
慈生呼了一口氣。
第一次跟主角團的交鋒,還好糊弄過去了;畢竟他現在對於這個基地還是一頭霧水,要是惹怒了他們被關起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他也轉身,今天在食堂出了“風頭”,去彆的人旁邊坐恐怕也會被排擠,不如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坐下來。
手中的兩樣東西上麵全部都沾滿了泥土、灰塵。
慈生自認自己不是嬌氣的人,隻有在蕭望勉麵前,他才會偶爾有些嬌嬌寶寶的樣子,恃寵而驕、撒嬌,偶爾耍點無傷大雅的小脾氣。
他是在野外也可以自己活下來的貓,但是在愛人麵前也會軟綿綿躺著撒嬌等投喂小魚乾的。
慈生將土豆的外皮慢慢剝開,發現自己隻是一會沒有見到蕭望勉,就有一點想念他了。
他將有些摔爛的部分弄開了,感覺自己手上有些黏膩,下意識地就想要喊一聲蕭望勉。
出口的卻隻有沙啞的氣音。
慈生看了一眼雙手,抿了抿唇沒說話。
很快,他將剩下的乾淨部分吃完了,就站起身來,端著餐盤往一旁回收的地方走。
不知是不是冤家路窄,他明明都已經吃得很慢了,但是偏偏這次又看到了絡腮胡一群人——他們挨個將餐盤放好,神情吊兒郎當的。
慈生深知自己現在應該站遠一點,於是停在原地沒有往前麵走。
那放置餐盤的地方沒有筷子,大家要麼拿個結實的刀叉,要麼就是直接用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