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沒關係，慢慢想就會想起來了，你記憶力這麼好，不可能想不起來。”
“你這樣撐著，不累嗎？”沈璐又問。
顧葉明：“不累。我的臂力驚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沈璐：……
沈璐：“可是我的手被你這樣舉著。有點酸了。”
這種姿勢確實不適合好好談話，說不定話還沒說完，顧葉明就把持不住了，他把沈璐拉起來，兩人麵對麵的坐在床邊。
沈璐看了他一眼，然後說：“其實…那天在方梔年家後院，我說的那些話，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顧葉明反問。
“那為什麼還要說那些話傷我心。”
顧葉明此刻並沒有生氣，而是像隻受傷了的獅子。討要公道。
沈璐知道解釋起來比較困難，看著顧葉明受傷的眼神，她隻好繼續說：
“方梔年不是討厭你嗎，我就順了她的意。跟她說我利用你救出我爸。這樣她就高興了。也省得她老是挑你的刺。你和李大安又是兄弟，她跟李大安又是情侶，隻要她不挑你刺，誰都好過。誰知道你會在後麵出現啊……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個時候出現，出現了也不說一聲，躲在後麵偷聽……”
顧葉明氣笑了，伸手捏了捏沈璐的小小圓臉，沈璐嘴巴被扯出一個形狀。
明明是這女人親口說出那些絕情的話，害得自己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寢食難安，抑鬱了好一陣子，現在卻反過來怪自己為什麼偷聽。
“你這女人，可真會倒打一耙。合著你為了讓她高興，就舍得讓我傷心難過，我聽了之後心如刀割。”
沈璐沒什麼底氣的撇了撇嘴：“我又不知道你會在後麵……”
顧葉明輕歎口氣：“你……算了。原諒你了。”
沈璐一愣，怔怔的看著他。
這就算過關了？這麼簡單？
她還打了一肚子腹稿呢。
顧葉明看沈璐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低頭親了下她的眼睛，沈璐覺得眼睛癢癢的。她想伸手抓，被顧葉明握住了，又親了親。
“傻瓜，我怎麼會生你的氣，聽到你媽媽跟我說你過來找我的時候，我就已經高興得要起飛了。”
“我沒氣你，我隻氣我自己。如果高中那會兒我沒有那樣對你，你現在也不會這樣對我。這都是因果報應。我罪有應得。”
沈璐咬著下嘴唇，靜靜看著他說。
“從我追著你到山區支教那裡，對你軟硬兼施讓你跟我在一起，最後你爸出事你一個人悄悄走掉，後來打電話跟我說和許紹煬遠走高飛，把我當做他的替身，跟我說你在報複我，現在又是利用我救出你爸。所有的這些，我都沒有恨過你，我隻怕你不要我。真的沈璐。你怎麼對我也好，假心假意也罷，哪怕是裝的，我都可以接受。隻是……”
顧葉明說著說著眼圈也悄然變紅，看得沈璐心裡一動。
“隻是你每次說不愛我不喜歡我討厭我，利用我，報複我的時候，我都需要些時間去消化，去給自己做心裡建設，自我安慰，想著慢慢習慣就好了。說不定等時機到了，你會覺得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
“那為什麼不走。”沈璐問。
“走？”
“這比殺了我還難受。”
“世界上隻有一個沈璐，我走了，上哪去找第二個沈璐。”
“重逢以來，看到你這麼抗拒我，我也想離你遠點，但我又舍不得，我對你有私心。想走掉的念頭就隻有一次，就是那次在方梔年家裡聽到你說出那些話之後，我回去想了一整晚，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了，可還是忍不住提前回來看你。”
“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沈璐。沒有你我或許不會死。但我想我隻能會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活在過去的遺憾和悔恨，活在當下的不甘。”
顧葉明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拿出口袋裡的手機，解鎖之後拿給沈璐看。
“相冊裡全是你，微信置頂是你，所有背景圖都是你。”
“一切的生活軌跡都是有關於你的。”
沈璐看著顧葉明手機裡的相冊，相冊隻有兩個分類，一個是【工作圖】，另一個命名為【璐】，有一百三十張。
沈璐點進去看，毫不意外的，裡麵的圖全是自己，其中最多的是兩人在山區談所謂的一個月戀愛的時候，什麼時候的自己都有，在食堂吃飯，在教室上課，河邊洗衣服，兩人一起出去玩，河邊嬉戲……
如果不是知道顧葉明對自己的心意，被拍這麼多的生活照，看著有點像變態狂，偷拍這麼多自己的照片。
沈璐的表情有所觸動，“這些……你什麼時候拍的？”低著頭，手指還在來回滑動。
顧葉明：“看到你就拍了，相機也有。”
沈璐抬頭看了他一眼，小聲的說了句：“變態。”又接著低頭看照片。
顧葉明倒是溫柔的笑了起來，“哪個變態又高又帥又有本事啊？”
沈璐沒理會他的貧嘴，
繼續翻看相冊。其中有一張是自己第一次和他坐飛機去深圳出差的時候，因為自己沒用廢物一個暈機了，趴在餐桌板上睡著了，臉朝向顧葉明這邊，頭枕在手臂上嘴巴微微嘟起。
“這你也偷拍？……”
“刪了。”
顧葉明眼疾手快的搶過手機然後把人抱在懷裡，下巴靠在沈璐的肩膀上，“不能刪，這個我隻有一張。很珍貴的。”
沈璐被他抱著也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