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居酒屋唉聲歎氣,想著對策的平民,得到了路過法師的好奇。
路過法師是個熱心人,聽說平民被貴族小姐所糾纏,無法脫身與自己心愛的小姐成親,便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有解決的辦法。
平民隻是無聊說說自己的苦悶而已,如何能相信一個毫無乾係的路人說法?
他頓時嗤之以鼻。
而法師似乎是無法接受自己的說法被平民如此當做笑話對待一般的態度,頓時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一小包粉末,告知平民,這就是他的辦法。
隻要騙著小姐每日食用定量的粉末,就能讓小姐患上寢肥的病症。
平民假意推脫,說自己不願做惡人損傷那貴族小姐的身體,就聽到那法師的說法。
法師發誓,這是一種對身體毫無傷害的藥物,是他平時為了能夠偽裝成妖怪,不被路上遇到的大妖怪隨手乾掉準備的東西,怎麼能對身體有害呢?每日睡前服用一點點,就能讓小姐仿佛患上寢肥一般,但是隻要一停止粉末,小姐寢肥的情況便會在三日內結束。
平民聽了如此,才假意接受了這個說法,從那法師手中得到了粉末。
然後,毫不猶豫的用給了花子小姐。
花子小姐和城主女兒雖然單純,但是城主女兒並非父親不在身邊的花子,很快就被城主知道了自己女兒被騙的事情,不等平民成功以對花子的方式,把她也騙的悄悄成親之前,就被城主的護衛抓了個正著。
以為是天選之人的平民,被打斷了腿,丟出了城主府。
因為隻是隱隱作痛,而不敢直接看病,也不敢跟花子小姐說自己發生了什麼,等平民痛感過去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瘸了。
作為一個瘸子,還怎麼誘騙無知少女的芳心?
平民乾脆便賴在了花子小姐的府上,日夜將粉末摻在花子小姐的飯食之中,然後每天攬著旁的女人,過上了奢靡無度的生活。
幾次憑借花子小姐的名義,將貴族騙出去幾次,可源賴光這個便宜舅舅到底是思念女兒,一次並沒有提前說明的情況下,回到了家裡。
家裡的女兒,變成了足足能占領八張榻榻米酣睡的寢肥,而騙了自己女兒的平民,卻花著他的錢財,用著他的下人,還害著他的女兒。
他毫不猶豫,暴怒之下,煽了這個可惡的家夥,帶著人馬就上京求助來了。
但是,他走的時候為了羞辱對方,並沒有讓平民就這麼簡單死去,卻沒想到,那平民在他離開之後,恨上了還在呼呼大睡的花子小姐,趁著她還在酣睡,打開了花子小姐的屋門,將所有的粉末都灌在了花子小姐的口中。
花子小姐帶著震天響鼾聲的嘴合攏了。
她變成了真正的妖怪,張嘴便吃掉了剛給她灌完粉末的平民上半個身體。
等陰陽寮的人去的時候,也隻能慶幸,花子小姐患的是寢肥,即便變成妖怪,也是一隻嗜睡的狸貓,並沒有傷害到其他的家人。
但是,陰陽寮的陰陽生們何曾見過這種比牛還要大的怪物?聽聞這裡應該是花子小姐的房間,這裡卻沉睡個妖怪,定然是這妖怪吃了花子小姐,驚慌之下,將所有的強力殺傷性法術都扔到了花子小姐身上。
於是,花子小姐無辜慘死了。
源賴光聽完了前因後果,點了點頭,聲音裡卻沒有什麼情緒。
“那,流浪術士是什麼人,有聽說過他的消息嗎?”源賴光對這個重點更為在意。
吞食粉末,變成妖怪,這聽起來十分不可思議,卻並非不可能,隻是這個辦法即便是提過的長老都語焉不詳,似乎並不了解的樣子,那這個術士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陰陽博士聽出了源賴光沒有追究的意思,心裡大大的鬆了口氣,這會也不讓陰陽生開口了,自己對答的十分流暢。
“聽說,就是一個普通流浪法師,年齡不小了,起碼有四十多歲,有人說自己三十年前曾被這個法師救過,就是那個居酒屋的老板。法師會來隻是一個意外,也並非有意陷害花子小姐,單純還隻是想要幫助那個平民脫身。”
這種帶著主觀臆斷的話,源賴光隻聽了一部分,並沒有將其中的疑點放下,可到底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沒有什麼實際上的證據,源賴光也沒什麼好說的。
她麵色嚴肅的點了點頭,聲音變軟,開始安慰起這個陰陽生和帶隊的陰陽博士起來。
算是前來請罪的陰陽博士和陰陽生雖然知道自己應該不會受什麼太大的刁難,但是會被源賴光如此安撫,實在超出他們的想象,兩人走的時候,甚至是千恩萬謝的。
源賴光命侍從將人送了下去,剛準備起身鬆口氣,就感覺到了雙腿一陣難以忍耐的麻癢。
完了,跪坐時間太長,又沒有及時活動,腿麻了。
源賴光麵色一僵,讓等著自己,已經因為時間略長而投來詢問眼神的侍女退下。
“我要思考一些事情,你們先下去吧。”
源賴光聲音淡淡的,絲毫聽不出她現在腿腳完全不能動彈的模樣。
一陣細微的光芒閃現。
源賴光下意識的靠了過去。聲音裡帶著慣常的撒嬌。
“我的腿麻了,白槿,給我捏捏吧。”
人已經靠進了對方的懷裡,才想起來白槿在自己麵前消失,即便這會出現也不該是白槿的源賴光,便聽到了自己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嗓音。
“是,我的主上大人。”
輕柔和緩,溫柔和煦的聲音吹拂動源賴光耳側的長發,銀絲掃動耳廓,帶來陣陣酥麻。源賴光這回,是真的僵住了。
黑色的布料,遮住了源賴光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