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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山上原本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地方,此刻再次建立起了高大的宮殿。
雖然不知道上次被拆毀的宮殿是否也如同這次看到的一般,但是源賴光依然生出了感慨的心情。
真的是,好奢華啊。
即便她是作為源氏這樣龐然大物的家族族長,依然忍不住對這個用金子飾牆以明珠為光的宮殿,感到了誇張。
之前見到的近乎荒涼的情況已經不複存在。
酒吞童子左擁右抱著兩個美人,正和一眾妖怪熱熱鬨鬨的喝著酒。
濃鬱的酒香伴隨著腥臭的血氣一同鑽入鼻腔,讓人總有種恨不能轉身離開的衝動。
源賴光就這麼孤身一人,站在了大殿的門口。
“鐺,鐺,鐺。”
金屬相擊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大小妖怪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或是酒壇,原本亂七八糟的笑聲也停了下來,一同看向了那邊正對著他們露出微笑的男人。
星兜甲閃著明亮的光芒,據說是源賴光降生之時,神明所賜予的護身之器。此刻在明珠的映照下,有種格外奢華的感覺。
源賴光麵上帶著毫無殺意,輕鬆又愉快,仿佛老友見麵一般的表情,對著門內的大小妖鬼揚起了手。
“喲,好久不見。酒吞童子。”
坐在上首,正將腦袋埋在右邊的美人胸口的酒吞童子,抬起了自己的頭。
他的麵上,滿是鮮血。原本腦袋所在的位置,美人的胸口已經可以看到勃勃跳動的心臟。
他如同源賴光一般,露出了一個絲毫不見外的笑容“好久不見,陰陽師。”
原本就已經足夠安靜的大堂中,瞬間又嘈雜了起來。
“陰陽師?這裡怎麼會有陰陽師?”
“獨自一個過來的陰陽師?怕不是送死來的。”
“老大好像認識他。”
很快,大殿之中,又安靜了下來。
幾乎每一個妖怪的桌上,都是淋漓的鮮血,殘敗的屍骸。
源賴光麵色不改,一步一步,踏入了大殿的中央,遙遙的與酒吞童子對視。
“我本來帶了酒,準備與朋友不醉不休。”
“你現在也可以,坐下來,我們就是朋友。”酒吞那張變幻成人類的臉上,依然是和尚時期那俊秀過人的模樣。隻是滿臉的鮮血,和身旁同伴的慘狀嚇壞了身邊的美人。
她察覺了同伴慘死的情況後,高亢的尖叫聲幾乎要戳破華麗大殿的頂梁。
“麻煩。”仿佛抱怨一樣的嘀咕聲從酒吞童子的口中發出。
原本在他手中的女人,喊叫聲戛然而止。
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從女人的脖頸上傳出。
一雙因為驚恐睜大的眼睛,滴溜溜的在眼眶中賺了一圈,所有的聲音,都被酒吞童子輕飄飄的一個扭斷脖子的動作消失。
又是一條無辜的人命。
即便在源賴光麵前做出了這種事情,酒吞童子的麵上也隻是無聊的厭惡,將身邊的兩個已經失去鮮活生命的兩個美人一左一右的推開,舉起了自己桌上的酒盞。
“你來找我,是來喝酒嗎?這次可是有茨木童子帶來的好酒,不嘗嘗,可就太可惜了。”
源賴光搖了搖頭。她的臉上帶著失望的神色。
“我曾以為你是個不錯的妖怪來著,現在看來,也不過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罷了。”她的聲音輕柔。
之前,星熊童子誤入源氏,被源氏的族人圍攻打的隻剩半條命,直接被鑄劍師果斷的鑄到了還差最後一步的妖刀之內。
源賴光等回到家的時候,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
因此,源賴光曾經是有那麼點覺得對不起大江山的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的。
畢竟他們是受了她的邀請才來到平安京。雖然什麼都沒乾成,還差不多完全是在亂上添亂,火上澆油,也是一樣。
但是,現在酒吞童子這樣的舉動,源賴光覺得,自己對他們做什麼,似乎都不能算是一種錯誤了。
畢竟,沒有人性的妖怪,還有什麼好憐憫的呢?
“鬼切。”
源賴光的聲音,淡淡的在大殿之中傳出。
“是。”
與她一般冷淡的聲音,從源賴光空蕩蕩一片的背後響起。
穿著源氏服裝的刀靈,瞬間落在了地麵上。
“大開殺戒吧。鬼切。”源賴光聽到自己如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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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被毀。
七零八落或撲過來試圖阻止,或試圖逃離的妖怪,被鬼切輕易的手起刀落。
與之前完全不同的慘烈景象出現在了酒吞童子的麵前。
他對著源賴光舉起的酒盞依然固執的前伸著。
一滴屬於妖怪的血液飛濺,落儘了澄澈的酒漿之中。
“啊,不能喝了。”酒吞童子巴砸了下嘴,將手中的酒盞丟向了一邊。
身形逐漸變大,變大。
“看來,是做不成朋友了。”
麵目可怖,紅色長發的大鬼,對著源賴光,露出了帶著凜冽殺意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唔,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真的不是好人來著,光光第一次見沒有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除了需要助力,也有土蜘蛛在場,不好你死我活讓土蜘蛛輕鬆撿人頭的原因在。
酒吞童子和光光沒有動全力的理由相同。
作為已經有過默契的家夥,酒吞童子自恃拿著光光有求於他的把柄在,所以就開始浪,而光光本來猶豫過要不要趕儘殺絕,畢竟還有一起大戰平安京的情分在,但是酒吞童子過界了。
那就怪不得光光要按原計劃,清理大江山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