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貴誌雖然不擅長戰鬥, 但是他的眼力還是有的。
那邊的奴良陸生明明緊著全力在向那邊的男人攻擊,但是對麵的男人絲毫沒有認真在打的樣子, 明明已經輕易的將對麵全神貫注的與他戰鬥的奴良陸生的劍尖撥開, 卻絲毫沒有在奴良陸生露出縫隙, 又或者主動賣破綻的時候上前攻擊。
他隻是仿佛歡迎一般, 在房間的各個位置出現又消失,明明看起來是個不擅長進展的文弱類型家夥, 可在躲避奴良陸生的斬擊的時候,動作卻是輕巧又行雲流水。
而源賴光與源懷仁,一個眼皮子不抬的在品茶, 一個則饒有興致的撫掌, 似乎是在喝茶看戲的樣子。
“你看,作為主人家, 如果在家中的宴會上真的發生了什麼,賴光肯定會坐不住的吧,可現在他們還在喝茶,就說明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夏目貴誌將自己如此放心的原因同花開院柚羅解釋道。
事實確實如此。
花開院柚羅畢竟是破軍的繼承人, 對於戰鬥方麵的經驗雖不算太多,但是能力卻十分不俗,夏目貴誌能看出來的,她定下心來也很快就察覺了問題所在。
源賴光對著夏目微微一笑, “夏目,來嘗嘗懷仁的茶如何?”
源懷仁的茶,當然是好的。
不僅有上等的茶葉, 還有甘冽的山泉,加上斟茶的人那嫻熟的手藝。
光是看著,就是一副十分動人的場景了。
隻是,與那邊的戰鬥場景實在不是很相稱。
被夏目拽到一邊的花開院柚羅沉默了下來,與夏目一起,坐到了源賴光的身邊,然後斂好裙子,十分有禮貌的微微躬身。
“十分感謝。”
說完,整理了下自己的短發,安心坐在了夏目的身邊,一同觀看勇者【奴良陸生】鬥惡龍【安倍晴明】。
“他們什麼時候能結束?”沢田綱吉剛開始的時候還慌亂了下,但是很快,他就看明白了事情的發展,心態由慌亂到平靜,也不過就是那麼片刻。
“大概,很快吧。”源賴光將斟好的茶遞給沢田綱吉一杯,沢田綱吉雙手接過。
然後,源懷仁拍了拍手。
“晴明,不要玩了。”
“欸——好的。”安倍晴明十分悠閒的,微微側頭,躲過奴良陸生的彌彌切丸,身形驟然消失。
自從知道來人是誰之後,滿心滿眼都是與之戰鬥的奴良陸生驟然失去對手,瞬間睜大眼睛,就看到安倍晴明已經坐到了桌邊。
剛才的戰鬥,已經非常明顯了,他並不是安倍晴明的對手,奴良陸生提著彌彌切丸,站在那裡喘息了幾聲,很快用袖子蹭了下自己額間的汗水,將刀直接向地上一丟,腳步重重的走到了眾人的麵前,直接坐下,將安倍晴明手上剛端起的茶杯搶過來,狠狠的喝了一口。
安倍晴明被搶了茶,剛愣了一下,很快就又笑眼眯眯的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小半張臉,“哎呀,真是可愛的孩子呢。”
“對於您的壽命而言,這裡沒有什麼人不是孩子吧。”奴良陸生毫不猶豫的嘲諷。
就剛才的情況而言,不論是反應能力還是行事風格,確實都與之前他見過的那個安倍晴明完全不同。
他確信,這裡的安倍晴明確實不是之前他見過的那個,隻是警惕心還在,將刀丟在地上,是他的示好,也是他的試探。
如果安倍晴明趁機動手,那賴光肯定不會看他受到傷害,而如果安倍晴明確實是無害的,那他棄刀的行為,也足以證明自己不在對他報以敵意。
顯然,他賭贏了。
安倍晴明顯然不是小肚雞腸的人,看到奴良陸生如此反應,他絲毫不介意的對著源懷仁微微一笑,“法皇陛下,不如再賜茶一杯如何?”
源懷仁並不抬頭,手中卻已經在倒茶水了。
“那個……我剛才就很介意了,剛才為什麼,陸生一聽到安倍先生的名字,就這麼激動?”夏目有些猶豫的問道。
奴良陸生端著水的手停頓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安倍晴明。
“還有,安倍先生……是曆史上的那個,安倍晴明嗎?”沢田綱吉下意識的補充。
“嘛,這個事情,讓奴良君解釋如何?剩餘的問題,我會補充的。”安倍晴明笑眯眯的說道。
奴良陸生看了一眼安倍晴明,收斂了自己臉上的笑容,沉聲說起了自己身上的事情。
一切源於數百年前,奴良滑瓢,奴良組第一代總大將的年代。
當時,羽衣狐生吞了不少富有靈力的公主的心臟,而當時,作為還未成親的奴良滑瓢,奴良陸生的爺爺,喜歡的那個姑娘櫻姬,也被羽衣狐抓了去。
奴良滑瓢打散了羽衣狐收集來的力量,導致她的計劃落空,而羽衣狐奪走了奴良滑瓢的心臟,並給他留下了無法與妖怪誕下子嗣的詛咒。
之後,奴良陸生的父親,奴良鯉伴,也死於羽衣狐之手。
而最後,羽衣狐做了這麼多,想要做的,就是為了誕下她的孩子,安倍晴明。
“就在前一段時間,羽衣狐終於成功的將安倍晴明生了出來,然而安倍晴明出生之後,第一個動作,就是將他的母親,羽衣狐,打入了地獄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倍晴明的身上。
作為故事的核心人物,安倍晴明絲毫沒有緊張或者是其他負麵情緒,隻是微笑著聽完,看向了那邊的源懷仁。
“法皇大人,能再賜一杯茶嗎?”
源賴光將茶壺推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