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賴光有些頭疼。
她之前的時候去上課, 自然也是坐公交的, 但是這次發生的事情, 顯然就超出了她的預料範圍之外了。
她看著現在在自己身邊的少女,忍不住有些想要歎氣。
這件事,大約還是要從之前她剛從高鐵上下來, 去坐公交的時候說起了。
因為今天是要去來到現代之後還沒有去過的大阪的緣故, 原本對她向來都很信任的源懷仁, 忽然之間緊張了起來。
先是翻出了之前的時候經常會用到的小提琴盒子翻了出來,然後將鬼切和白槿都塞了進去,然後本來又把八岐大蛇給她帶上了——剛開始的時候,知道八岐大蛇經常變成蛇形賴在源賴光的身上的時候, 源懷仁的視線絕對堪稱死亡視線, 但這個時候, 卻又仿佛這不是什麼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了。
將小小的八岐大蛇給源賴光帶上之後,他仍然覺得不安心,到處轉了幾圈之後,連自己的刀都提出來了。
他準備親自送源賴光去大阪了。
源賴光能應才奇怪了。
她千年前就是獨當一麵, 對著大妖怪都能談笑風生的人物, 彆說獨自去一個有名的大城市,就算是去有名的鬼王地盤,都沒有誰說過什麼危險。
但是, 她又是在沒有什麼辦法,這樣的關心實在是不讓源賴光感覺溫暖。
她有些好笑的按住了源懷仁的手。
“不必這樣的。我總歸還是有自保的手段的。更何況,八岐大蛇會保護我的。”
說著, 源賴光猶豫片刻,對著源懷仁說出了隻有自己和做了事情從來都沒有付諸於口習慣的八岐大蛇才知道的事實。
“如果沒有八岐大蛇,千年前的那次,我就已經真正的死去了,死於突如其來的偷襲。”說著,她低下頭。
不知何時,八岐大蛇變成的小小黑蛇正定定的看著她,目光一眨不眨。
顯然,他在看著源賴光。
源賴光的笑容,逐漸溫柔了下來。
“他保護我,守護我,從來不曾用惡意傷害我。隻是,它並不會說出來,加上那般的長相,才總是被人誤會罷了。”
說著,她抬頭看向了源懷仁。
源懷仁放下了手裡的紅藻刀。
是的,紅藻刀。
當年陪伴著他宮廷生活,成長長大,從來忠心耿耿的紅藻,曾想要像是伢子一樣,成為妖刀,永遠陪伴在源懷仁的身邊。
這種感情無關愛情,或許是忠誠又或者其他,到了即便要她奉獻出自己的身體,自己的靈魂都可以的地步。
但是很可惜的是,她並沒有像是伢子那麼幸運。
投入火爐之後的紅藻,永遠的沉眠了下去。
但是這把刀,代替她永遠陪著源懷仁。某種意義上講,也算是完成她的願望了吧?
他看著源賴光臉上的表情,歎了口氣。
“我家的白菜,終於也還是跟著從土裡爬出來的蛇一起跑掉了。”
源懷仁的一語雙關,顯然並沒有讓八岐大蛇感覺到哪怕一點的不適。
作為莫名的邪神,它壓根懶得搭理這些事,無關緊要,也沒什麼值得在乎的。
倒是源賴光,明明沒聽懂,卻還是本能的紅了臉。
“你在胡說些什麼。”
源懷仁深深的看了一眼源賴光,又以挑剔的不能再挑剔,仿佛在看野地裡爬出來的菜花蛇一樣的眼神打量了一眼掛在源賴光脖頸間的八岐大蛇,“你要什麼時候,下定決心要和這個……蛇結婚了,告訴我。”
他的表情莫名的滄桑。
“反正八岐大蛇連個家人都沒有,隻能入贅了,我們也隻能受點累,給安排上娶妻的事宜了。”
源賴光本能的想要反駁,最後居然發覺自己什麼都沒得說,然後直接落荒而逃,比預計更早的時間出發了。
然後,就是後來,在高鐵站收到了源懷仁的電話。
他說,聯係了大阪這邊的分家,讓人過來接她。
源懷仁正聽著詳細細節的時候,就看到了這個小姑娘。
她會注意小姑娘,自然不是什麼所謂的見色起意。
雖然好看的臉誰不喜歡?
當初她在平安京還有個憐香惜玉的名聲,但是看這個漂亮小姑娘的原因卻並不在此。
這是一個家教良好的姑娘,原本在公交站之後沒有多久,就收到了男朋友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