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平次的眼神, 順著源賴光的示意,一同看向了頭頂的方向。
20樓, 正是源賴光的房間。本來被放在小提琴盒子裡帶來的鬼切, 白槿, 三日月,都安安靜靜的擺在床邊的小提琴盒子裡,等著主人的歸來。
倒是藥研藤四郎, 因為體型小好攜帶的優勢,被源賴光戴在了身上,就在她被袖子遮掩的小臂內側。
“不要動!”
小少年江戶川柯南, 也不知道怎麼, 竟然有能夠在黑暗中看到這邊的視力,指著源賴光就尖叫了起來。
一時之間, 整個宴會大廳,忽然之間安靜了下來。
小小的少年快速的穿過人群就鑽了過來,毫不猶豫的就伸手去摘源賴光頸間冒出來的小小黑蛇。
八岐大蛇能夠被他摘到才叫奇怪,靈巧的繞著源賴光的脖頸就轉了一圈, 而柯南的手, 也就毫無意外的直接落到了源賴光的脖頸上。
“唔?哪裡有蛇?”源賴光明知故問。
然而, 即便她這麼說了,也阻止不了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頸間。
而光線,也隨著少年的尖叫亮了起來。
原本正在台上致辭的鈴木次吉郎的臉上,表情就有些掛不住了。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念稿子, 然而,事情突然的就發生了。
在鈴木次吉郎的背後,原本端著盤子的女侍者,猛地便被從頭頂落下的人按了個正著。
“嗚哇!”
不論是一身複古的陰陽師,巫女等人,還是穿著現代,和大部分人都不同的年輕男女,此刻同時響起了驚呼聲,隻是態度截然不同。
巫女和陰陽師的眼神下一刻便又回到了源賴光的身上,沒人動也沒人說話,另外一邊,則是穿著明顯更現代化禮服的人們,驚呼連連。
“大蛇切安綱!他們的目標是大蛇切安綱!”
從天而降的男人,毫不猶豫的伸手就去撈站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女孩子。
被他壓倒的女侍者雖然幸運的沒有收到什麼傷,但是被一個大男人壓了一下,現在顯然也是站不起來的。
身形纖細窈窕的少女頓時尖叫起來。她努力掙紮,但是為了塞進自己的禮服裙中能足夠漂亮,她已經餓了兩頓,手軟腳軟,怎麼掙紮的過一個大男人?
對方毫不猶豫的將手臂一抖。原本還在鞘中的刀,瞬間露出一節雪亮的刀身。
刀身抵住了少女的脖頸,男人露出了一個笑容,“不要動,再動,你漂亮的腦袋就要和身體分家了。”
少女頓時瑟瑟發抖,不敢吱聲了起來。
“放了她。”淩冽的女聲響起。
明明赤手空拳,巫女戈薇卻露出了一個拉弓的姿勢,筆直的指向了他,“鬆開她,否則,這一劍,就會穿過你的頭顱。”
源賴光麵容不動,似乎完全沒有被這樣的氣氛所擾一般,低頭飲了一口香檳。
而袖中,原本該藏著的藥研藤四郎已經消失不見。
“哈,你說鬆就鬆?你知道這把刀值多少錢嗎?我鬆手,然後就可以被你們的保安直接帶走了是吧,我才不傻。”
服部平次捏著手機,對著男人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喂喂,聽清楚聲音了嗎?地址是大阪市酒店的十五層,這裡有人正在挾持人質,照片剛剛已經發到了大阪府警本部長的手上,快點出動哦。”
“住手。”冷淡的聲音,從日暮戈薇的背後傳來,“否則,我將會以彭格列十代目,沢田綱吉的名義,將你通緝,屆時,不論白道黑道,相信,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沢田綱吉的頭頂,不知何時,燃起了金紅色的火焰。
一雙同樣赤金的眼睛,也毫不猶豫的盯著他, “或者,你想試試,死氣之炎的威力嗎?”
男人顯然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搶刀行動,後麵居然藏著惹不起的存在。
他汗出如漿,而此時,一個穿著巫女服的少女走了出來,“如果你不放開她,我會以伊勢神宮的名義,通緝你,到時,恐怕山野都無法容忍你的存在。”
花開院龍二手中的竹管,也不知何時打開,清澈的水,在眾多雜音的掩映下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地上。
“怎麼樣?還想繼續嗎?”
男人的手臂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然而沒等他猶豫完畢。
原本他的頭頂上,不知何時,落下了了一個身穿黑色軍裝,下身卻是短褲的蒼白短發少年。
他以絕對不符合外表的重大力量,將男人狠狠的摜在地上,姿勢標準,動作淩厲,按住對方的腦袋,抬起頭,看向源賴光的方向,“擒獲完畢,不負大將所托。”
源賴光點點頭。
然而,已經被按在地上的男人,忽然之間抬起了頭,“你們,上當了。”
原本已經按住了對方的藥研藤四郎忽然之間,好像是被什麼巨力甩上了半空。
他伶俐的翻了個身,輕巧的落在一邊,看向那邊。
原本以為已經走到窮途末路的男人,忽然之間,便站直了身體。
一個圓形的,透明的東西,像是雞蛋殼一樣,將中間的男人包裹起來,就像是某種傳說中的結界一樣。
他原本不服氣的表情,無縫切換成了洋洋得意,“你們以為,我就是為了這把刀麼?”
說著,他毫不猶豫的將握在掌心的刀扔了出去,從鞘中脫離的刀滑出老遠,卻已經沒人在看這把刀。
他捂著臉,笑了起來。
笑聲從低沉壓抑,到猖狂瘋癲,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也正在這個時間。絲絲縷縷的黑色線條,從天花板吊頂的方向一根根的垂落了下來。
原本站在下麵的人,忽然之間就被纏住了脖頸。
毫無防備的人被吊著脖頸卷了上去。
源賴光的眼神猛地挪過去,藥研藤四郎已經割斷了頭發,將被吊起來的男人放回了地上。
“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