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男人的怒氣,王小芸除了哭還是哭,隻能跑回娘家找王勇強商量辦法。
趙沈兩家的鬨劇出了這樣的後續,可把吃瓜群眾們給樂壞了。
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都是這件事。
這時,一輛客車晃晃悠悠地開到大槐樹旁停下,當趙老四和趙老二背著行囊從客車上走下來時,樹下的人們不約而同地瞬間噤聲。
趙老四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他沒察覺到異常,反而是趙老二把大家的反應看在眼裡輕輕蹙眉,心底冒出了一絲疑惑。
“二哥,你想啥呢?快走啊。”趙老四拽了拽頓住腳步的趙老二,一心隻想趕快回家見媳婦。
被他這樣拽著,趙老二隻能把壓下怪異感跟著他朝趙家走。
等倆人走遠了,大槐樹下才有人敢說話,“這兄弟倆從城裡幫工回來也不知道掙了多少錢?”
“人家有個好大哥,咱們可比不了。切~掙多少能咋的?攤上一堆不省心的兒女,也夠他們嗆的。”
“欸?你們說他們這次會分家不?”
“要我,我保證分,再住一塊兒那心點兒多大啊~”
“你還彆說,趙老四那幾個兒子可不就沒心沒肺的嗎?哈哈哈~”
十分鐘後,趙老四他們已經走到了家門口。
隻不過是一個多星期沒回家,但趙老四卻覺得如隔三秋,一顆心更是激動無比。
不同於趙老二的神色淡定,一想到老娘和媳婦都在屋裡呢,他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娘,媳婦!我回來了!”
人還沒進屋,他那渾厚的聲音就已經響起。
周明瀾聞聲從屋裡走出來,在見到她家男人的那一瞬間眼眶紅了。
這個年代通訊不方便,家裡接連出了好幾件大事,她都沒辦法聯係到人,如今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她恨不得給對方兩杵子。
“你咋才回來啊?不是說隻去三天嗎?這都一個多星期了?”
可趙老四卻誤會了她的態度,見媳婦這麼想念自己,高大壯實的他一把甩下背上的行囊並扔在地上,憨憨一笑,“大哥交代的活兒不好乾,所以回來晚了,媳婦,咱們先進屋吧。”
周明瀾懶理他的解釋沒挪動腳步,而是白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趙老二,陰陽怪氣道:“二哥,你可算回來了,好好管管你那閨女吧,就是一禍害,如果你教不好她做人,就彆怪我以後幫你教。”
說完,也不瞅男人是啥反應,拽著趙老四的衣袖就進了自家屋子。
她的話讓趙老四一頭霧水,待回到屋裡還沒坐穩就問:“咋啦?家裡出啥事了?”
提到最近發生的那些破事,周明瀾的眼眶又紅了幾分,她抬頭瞧著丈夫那傻了吧唧的樣子,對上他的腿肚子就是狠狠一腳。
“都怪你!去城裡乾那破活兒能掙幾分錢?你閨女差點死了你都不知道!”說著說著,她開始嗚咽起來,最後轉為大哭,並把最近發生的種種如倒豆子般全都倒了出來。
趙老四越聽臉色越黑,最後氣得雙手握拳就要往屋外走。
“不行!我去找沈遠征討個說法!”
周明瀾見狀趕緊攔人,“向老沈家討說法不急於一時,你還是先想想以後和二哥他們一家咋相處吧。”
與此同時,王小芸和趙苗苗也在向趙老二告狀。這倆人顛倒是非黑白,反倒把自己說成了受害者。
望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的閨女,趙老二眉頭緊鎖,“沈天柏和桃花的婚事是從小就定下的,你搶人家對象你還好意思哭?”
怪不得老四媳婦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他現在算是明白了。
知道自家老爹沒那麼好糊弄,趙苗苗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道:“現在講求自由戀愛,不允許包辦婚姻,我們沒有錯,是趙桃花不講理。”
俗話說,人心都是偏的。就算趙老二知道自家閨女這事乾得不地道,但也沒有過份苛責,“你和沈天柏的事到此為止,哪天我讓你娘給你說戶好人家,收收心思彆再惹你奶生氣。”
“……”趙苗苗萬萬沒想到他會做這樣的決定,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爹,我這輩子隻嫁給天柏,其他人我都不要!”
她的聲音尖銳而刺耳,趙老二牛眼一瞪,這回是真的怒了,“不聽話就給我滾出這個家,我警告你,出了這家門就再也彆回來!”
這年頭的房子不隔音,他的吼聲震得兩房人都能聽見。
趙桃花扶著錢寶茹剛從外麵回來就被嚇了一跳,她不自覺地緊了緊手指,小心翼翼地問:“奶,是不是我爹和二伯回來了?”
“嗯,咱們進屋吧。”錢寶茹要比她淡定得多,小腳一邁跨進院子,那架勢一看就是一家之主。
“桃花,你去通知一下,兩房人到我屋來開個會。”
“嗯,好。”趙桃花點頭應下,先去了自家的屋子。
心裡不禁猜想:這是不是要分家啊?
如果能分家,那就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