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公主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挺...)(1 / 1)

鳳歸朝 夢溪石 7000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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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惟這話是隨口一說,但也不完全是玩笑話。 因為他在跟公主接觸中,發現對方無論拿劍也好,用那天蠶絲也罷,都很習慣於作出抽的動作,加上她自己說過用王杖抽過人,所以陸惟推測公主的馬鞭應該用得很好。 畢竟在柔然王庭,從這個帳篷到那個帳篷,說不定都得騎馬,長安的公主去了草原,如果不儘快適應草原環境,就會變成提前枯萎的花。 而顯然,公主適應得相當好。 “送女子腰帶?”劉複訝異,“會不會太曖昧了,殿下會以為我是登徒子呢!” 難道你不是?陸惟的表情如是說道。 劉複斬釘截鐵:“當然不是!風流與下流不同,前者令女子嬌嗔中帶著喜悅,後者則是冒犯唐突了!一看你就很少流連煙花之地,待回了京城,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你便知道這風流與下流的區彆了。” 他嘿嘿笑了兩聲,想起自己匆匆離開京城,還忘了與臨水坊的月染小娘子道彆,不由遺憾,隻希望月染那小娘皮彆見異思遷,等他回去就琵琶彆抱了! 視線從劉複七情畢露變幻豐富的臉移開,陸惟心裡卻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他們剛到這裡時,李聞鵲府上死了個婢女。 那婢女後來驗了屍,說是天冷路滑摔死的。 看起來似乎沒有問題◆([(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隻是時間太湊巧了,不早不晚,正好是他們到張掖的當天,就像是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 陸惟覺得,這個婢女的死,很可能與李聞鵲有關。 但斷案不能靠直覺,此事沒有進一步的線索,他也就暫且放下。 後來公主遇刺,又撞上數珍會的事,眾人一時顧不上此事,那婢女的屍身至今仍在義莊,因天氣寒冷,保存無虞,陸惟讓都護府的人不必忙著下葬。 那婢女的死如果真是人為,對方想必會有更進一步的舉動。 接下來一連幾天,日子變得平靜。 公主果然在都護府修生養息,半步不出,據說是受驚了。 隻有雨落經常往廚房跑,又以公主的名義出錢額外采買食材,變著法子做些好吃的討公主開心,李聞鵲哪裡會收公主的錢,寧可自己貼錢買,也不能讓公主再有半點不適,畢竟自從公主下榻本地以來,這一樁樁變故,無不說明了他的失職。 劉複也三天兩頭給公主送禮,他總算沒缺心眼到信了陸惟的邪去送腰帶,送的隻是一些吃食糕點,雖說這寒冬臘月的邊城沒什麼拿得出手,但好歹也是關內,物資比柔然豐富一些,像梅花糕玉尖麵椒鹽炙鴨也不是沒有,頂多味道比不上京城。 公主倒沒有跟劉複客氣,讓人稍加推辭之後也收下了,又派人回送了劉複和陸惟一些羊脂膏,北地苦寒,皮膚乾裂,柔然彆的沒有,牛羊成群,這羊脂膏也成了土儀。 隻不過劉複一直沒見到公主的人,直到五日後,陸惟給公主送了一個錦盒,公主忽然就派風至過來,說要設宴邀請劉複和陸惟二人。 劉複對此酸溜溜的。 “我送東西就不請我吃飯,你一送就請你了,不愧是玉山冰魄陸家四郎呢!” 這外號也不知道是哪個好事份子給起的,某一年就突然喊起來了。 陸惟卻知道為什麼?([(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 因為他送公主的錦盒裡,有一份詳細的名單,是陸惟這幾日寫的朝中各方勢力關係。 左相趙群玉派係裡有什麼人,這些人出身什麼家庭,是高門還是寒門,分彆任什麼官職;歸附右相嚴觀海的又是些什麼人,由於嚴觀海是外戚,這裡頭還有一些皇族宗親,分量也不輕;另有長秋令宋今,在宮中根基深厚,但他在外廷也不是沒有幫手的,一些庶民出身的低級官員,不被嚴觀海看在眼裡,也高攀不上趙群玉的門第,隻好依附於宋今,為他在外麵說說好話,以免宋今外廷孤立無援。 先前陸惟雖然也說過這朝中三足鼎立,但隻是寥寥幾句話,遠沒有這份名單詳細豐富。 他甚至還提到,宋今是乩童出身,能通鬼神。 公主看著名單。 這份禮,可比什麼金銀珠寶貴重多了。 她就算有心打探京城事宜,畢竟離開已經十年,物是人非,她派去的人頂多打聽打聽京城風物經濟,像這種朝廷勢力分布,如果不是身在朝局之中,還有相當地位,是根本打聽不出來的。 陸惟寫這份名單,肯定也費了不少心思,難怪連著五天都沒什麼消息。 公主微微一笑。 陸惟此舉,當然不是出於男女之思,也不是有什麼叵測居心,很明顯他在主動履行盟友的職責。 在地下時,他們兩個口頭達成結盟的意向,但盟約這種事情,虛無縹緲,可以隨時達成,也可以隨時撕毀。 有什麼比這樣一份名單來得更實在呢? 既然如此,她也得拿出相當的誠意來。 於是,就有了這場飯局。 劉複雖然酸溜溜的,但當公主婢女來請時,他還是開開心心前往赴約了。 其實公主也邀請了李聞鵲,但李聞鵲這幾日忙得腳不沾地,彆說數珍會餘孽留下的爛攤子還沒清點完,便是跟著公主車駕一道歸附過來的柔然人,也得安排好他們的住宿,和以後的定居點,其中幾名部落首領,還要跟著公主一塊上京陛見的。 如此情況下,李聞鵲隻得婉拒公主的邀約,奔忙於這些事務。 劉複不管李聞鵲赴不赴宴,他一進門,就看見坐在主位上的公主。 看得出來,公主今日盛裝打扮了,頭上珠翠耀眼,似乎比那天剛從柔然回來時還要精心,也許是在本城銀樓新買的。 這是好事,說明公主對這個小宴很重視。 劉複自然高興,雙手奉上禮物。 “殿下今日容光照人,看來恢複得不錯,臣這就放心了,這是臣在外麵看見的一點好玩的小玩意,隨手便買了,不成敬意,還請殿下笑納。” 這是一件小兒與閨中少女常玩的七巧板,卻是玉石雕琢而成, 用紅玉, 羊脂玉,綠翡等好幾種顏色的玉石。 公主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劉複說的什麼“隨手便買了”,肯定是精心準備的。 “多謝劉侯,”她嫣然一笑,露出兩個小酒窩,“我很喜歡。” 劉複心花怒放,小眼神禁不住朝陸惟亂瞟,那意思是“你又送了什麼”。 陸惟低頭喝茶,隻作不見。 他這次是來收禮的。 上回送了重禮,怎麼也該輪到公主回禮了。 公主揮揮手,侍女魚貫而入,奉上菜肴。 烤肉餅餤,粟米粥,蒸豬頭肉片,梅花糕,玉露團。 這些菜肴比不上京城精致,但已經是這裡能找出的最好食材。 烤肉是烤羊肉,切得很薄,烤得焦黃,寒冬時節的邊城沒有綠蔬,就在烤肉裡夾了白蘿卜絲。 玉露團名字聽著稀罕,實則也隻是時下最常見的糕點,有複雜做法也有簡單做法,民間最簡單的做法便是乳酪為內餡,外皮豬油起酥,若是要往複雜了做,富貴人家乃至宮廷則是將糕點雕揉成植物玉露形狀,晶瑩半透,色澤嫩綠,一口下去,軟糯清甜,如食玉饌。 今天的玉露團自然是民間做法,劉複吃慣珍饈,嘴巴出了名的刁,雖然給足公主麵子,麵前這盤玉露團也是動都未動。 反倒是陸惟一個接一個,都光盤了。 公主歉然:“這裡找不到會宮廷做法的廚子,還請兩位包涵。” 劉複滿不在乎:“殿下不必客氣,邊陲之地的吃食能精致到哪裡去,一路上更難吃的我都碰到過,早知道離京時就多帶點乾糧,就是啃家裡的燒餅,都比這裡最好的廚子做得好吃!” 公主眨眨眼:“劉侯府上的廚子想必是庖丁再世。” 劉複苦著臉,大倒苦水:“出了京城,一路往西走,就再沒碰到過能入口的東西,連一碗燉菜都做不好,裡麵摻著沙子。除了在涼州吃的一碗羊肉粉,那羊肉還算鮮嫩,但也還帶了膻味!” 公主忍不住笑。 她看劉複就像看見十年前出關的自己,那時候的公主也嬌氣得不行,這也不好吃,那也吃不慣,但劉複好歹還能回京,她則知道自己永遠,或者起碼是半生都回不去了,十六歲的少女為了天家尊嚴,隻能躲在馬車裡偷偷哭泣。 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現在回頭看,並沒有唏噓遺憾,反而覺得那是自己成長的一部分,如果沒有那些荊棘,也就不會有後來披荊斬棘的自己。 劉複見公主笑,還以為自己說的逗笑對方,也跟著笑。 “但我在永平城吃的羊肉,就沒有膻味。” 公主道:“因為城外不遠處有片草原長得很好,那裡牧的羊也要比彆處都好吃,也因為如此,柔然也盯上這塊草地,從前隔三岔五都會過來搶掠一番。” 雖然她講到柔然的時候,表情很自然,但劉複憐香惜玉,還是避開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轉而給公主講起京城逸聞。 “左相趙群玉的小孫女前幾個月出嫁,據說趙群玉極為寵愛那個小孫女,連嫁妝都是比照公主規格來的,你猜有多少?我當時在酒樓上,光是衣服就裝了滿滿十箱,珠寶首飾更不必說了,都說趙群玉為官清儉,我看他是把錢都給兒孫花了,反正他自己又花不了多少,還能博個好名聲!” “那小趙氏的夫家姓柳,老爹是禦史台的,還是趙群玉的門生,說起來趙群玉這老狐狸對小孫女還真是真心疼愛啊,為了怕她嫁過去受欺負,還給找了自己生的兒子。” “不過小兩口感情好像也不怎麼樣?([(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新婚剛一個月,丈夫就夜不歸宿,小趙氏帶著人上樂坊捉人,還真捉到丈夫在竹林後邊跟一個小娘子卿卿我我,男的看見小趙氏,非但不心虛,還將那小娘子護在身後,信誓旦旦說兩人是真心相愛,希望小趙氏能成全他們,讓自己納妾。” 劉複講起這種八卦傳聞,簡直眉飛色舞,手舞足蹈。 公主也托腮聽得津津有味。 “那小趙氏答應了嗎?” 劉複詭譎一笑,還賣關子:“殿下猜呢?” 公主道:“小趙氏有個萬分疼愛自己的祖父,又是家中幼女,想必是不可能答應的吧?” 劉複笑嘻嘻:“猜錯了,那小趙氏當場就將舞姬領回去,逼著柳筠天天去舞姬那裡,還讓人去旁觀偷窺,將兩人情態畫下來送給柳筠,分發親朋,柳筠快被折磨瘋了,去給他爹說想休妻,被他爹罵了一頓。” 公主大開眼界:“這位小趙氏真是彆出心裁!” 劉複樂不可支:“可不是麼,因為這事,柳筠小半個月沒敢出門,怕丟人,在我離京前,這兩口子還在鬨呢!” 公主:“這柳筠是否得罪過劉侯?” 劉複的幸災樂禍隻差寫在臉上了。 “那倒也沒有,我隻是瞧不上那小子的做派,成天一副眼睛長在頭頂上,仗著老爹是禦史,就自恃清高,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還不是照樣要依附趙群玉!”劉複道,“柳家自稱是河東柳氏,可誰都知道,本宗的柳氏早就南下了,如今這支也是旁宗裡的旁出,他就拿著柳氏的名號到處招搖往自己臉上貼金。” 劉複掛了個閒職,平日裡正事不乾,對這些事情卻是信手拈來,連彆人家午飯多用了兩勺,他估計都能打聽到。 “還有一件事,說起來更可樂了。陛下身邊有位崔妃,還未生育兒女,她便讓娘家過年去觀音禪寺搶一炷頭香,誰知嚴妃娘家也正好過去上香,兩家人為了爭頭炷香吵起來,甚至大打出手,最後官司鬨到天子麵前,陛下頭疼不已。” 公主道:“嚴妃為陛下誕下一雙兒女,又得愛重,這崔妃娘家能把官司打到陛下麵前,想必出身也不凡吧?” 劉複笑道:“殿下慧眼,那崔妃正是出身清河崔氏。” 公主懂了。 一邊是新貴,一邊是高門。 這哪裡是兩個妃子爭寵,分明是兩派勢力在爭臉麵。 “那後來呢,誰輸誰贏了?” 劉複道:“要說贏,那可能還是崔氏小勝一籌。因為陛下雖然兩邊都訓斥一番,但據說事後嚴妃娘家人上門去給崔氏賠禮了。” 公主望向陸惟。 陸惟放下茶杯,點點頭:“崔氏除了有人在朝為官,族中還有當世知名的大儒崔易轍,連趙群玉也禮讓三分,嚴妃家人倚仗嚴妃發家,再囂張也有限。” 劉複輕輕一拍大腿:“四郎這話說得不錯,嚴妃祖父那一輩,是在長安開燒餅鋪子的,到了她父親這一代,小有家資,又有個美貌女兒,方才能為其運作,讓她入了陛下的眼!” 三人聊些京城風聞逸事,在劉複天馬行空的話題下,時間倒也過得飛快,很快到了?([(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掌燈時分。 劉複是個話癆,自打出京就憋得慌,陸惟不跟他聊這些,他又找不到彆人聊,現在終於在公主這裡一吐為快,就算看見外頭天黑了,也還意猶未儘。 但他不得不起身告辭,依依不舍。 “今日多謝殿下款待,天色已晚,不便叨擾,這就先告辭了。” 公主將兩人送至門口,卻單獨喊住陸惟。 “劉侯慢走,陸少卿請留步。” 劉複看見陸惟表情毫不意外,心想他跟公主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但劉複也不好追問,隻能酸溜溜又哀怨地看了陸惟好幾眼。 後者雙目注視公主,壓根就沒看他。 劉複:……更氣了。 雨落風至都退下了,內室隻有陸惟與公主二人。 公主也未廢話,直接就把手邊的信件遞過去。 陸惟看得很快,幾乎一目十行,但上麵一字一句都記住了。 他難得臉色凝重。 “臣記得,殿下上回說過,沈源派人請殿下裡應外合,隻有口信,沒有書信。” “不錯。” “那這封信是?” 公主笑吟吟,理直氣壯:“當時我們倆剛剛認識,我也不知你行事如何,為誰辦事,怎敢貿然將這封信交給你。若你反手給我扣個罪名,那我豈不是冤死了?但上次你給了我那份名單,我自然是要投桃報李的。” 信是以沈源的口吻寫的。 上麵說,柔然大利可汗剛死,柔然現在三方勢力爭奪不休,都想當上新可汗,正是中原出兵的好時機,請公主在柔然配合策應,關鍵時刻幫忙製住敕彌可汗,扶持阿拔奪位,並大敗震懾柔然,可為朝廷平定數十年的邊疆。 但是沈源的策略沒有經過朝廷許可,當時屬於私自做主,私自出兵,是大罪。 這封信如果屬實,它就是沈源定罪的鐵證,不管沈源死因是否有蹊蹺,案子基本可以了結,陸惟不必再追查下去了。 “沈源對局勢判斷很準確,當時三方爭勢,敕彌最強,阿拔最弱,而我與阿拔結盟,共同對抗敕彌。柔然人遊牧為生,不像中原人那樣定居,朝廷大軍打過來,他們打不過,就會四散而跑,所以想要徹底消滅柔然是不現實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像沈源信上說的, 扶持弱者, 消滅強者,可保邊境幾十年的太平。但是——” 公主話鋒一轉。 “這封信有個破綻。信上措辭謹慎謙虛,處處留白,不像沈源一貫的風格。” 陸惟:“殿下的意思,是沈源為人很狂傲?” 公主:“當年沈源和李聞鵲二人奉命送我出塞,李聞鵲曾送我獵物,我始終記得這份善意。都說李聞鵲孤傲,沈源比李聞鵲還要傲,他怕朝廷禦史非議他與柔然人往來,連一點嫌疑都不肯沾,自然也不肯與我說太多話了。” 陸惟點頭:“確實自視甚高,還很狂傲。” 公主:“那麼有了這封信,這件事就很簡單了,這封信措辭與沈源為人截然不同,肯定不是他親手寫的,要麼是幕僚代勞,要麼是旁人假冒。” 陸惟從善如流:“如果是旁人假冒,那沈源生前的供詞就沒說謊,確實幕後另有其人在作祟。如果是幕僚代筆,那就循著幕僚去找線索,說不定另有發現。” 公主拍手:“世人都說陸少卿斷案如神,果然一席話都能令人醍醐灌頂!” 陸惟:“公主慧心聰穎,也是世間少有。” 兩個人假惺惺互吹一波。 陸惟問:“這麼說,殿下之前就曾查過那個幕僚了?” 二人既然合作,公主也不賣關子,痛痛快快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我收到信件之後,雖然覺得可疑,但彼時柔然內亂,諸事繁雜,我的確也沒有精力去顧及此事。直到沈源被問罪之後,我才派人去查,發現沈源身邊的確有一個名叫許福的幕僚,在沈源被捕上京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陸惟:“不錯,沈源身邊得用的人不多,在許福之前,還有過幾個幕僚,因為受不了他的脾氣都請辭了。隻有這個許福,待的時間最長。據沈源的家人說,這許福乃是江州人,因家中被洪澇所淹,全家死絕,隻身一人逃難到了長安,投靠朋友,又被人介紹給沈源的。” 公主:“他投靠的朋友是?” “那人已經死了。”陸惟道。 她注意到的問題,陸惟果然也注意到了。 “這麼巧?”公主蹙眉。 陸惟:“他朋友是個小吏,當年卷入刑部貪墨案,斬首示眾,明麵上看,與許福沒有關係。許福是跟了沈源最久的幕僚,沈家人對許福印象深刻,說許福心細如發,過目不忘,有一回沈源的侍從將一份重要書遺失了,許福隻看過一遍,就能一字不漏複述出來,讓人重抄一遍。” 公主沉吟:“雖說此人記性好,但如果不是特意去記,怎麼也不可能一字不漏,這說明他同時還是一個很謹慎的人。一個謹慎的人,會給自己留後路。” 陸惟:“沈源死了之後,陛下寬宏,沒有問罪家小,唯獨這個許福消失了,還卷走了沈家的大部分錢財,此人可能隱姓埋名,也可能被殺人滅口,原先臣還不確定,但有了殿下這封書信和描述,他極有可能還活著。” 也就是說,許福在沈源案裡,是個關鍵人物。 找到他,就等於破了半個案子,說不定連沈源死因和背後的人都能連根拔出來。 公主就問:“許福此人,這些年有線索嗎?” 陸惟:“自從沈源出事,奉陛下密令,就有人一直在?([(Xiao jia ren.)])來[笑*人]*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xiAojiaRen)?()找他,直到半年前,臣遇到一人,提及許福雖然是江州人,但有個相好,老家在秦州一帶,他自己又喜歡吃西北的搓魚兒,這些年說不定看邊城混亂,會往這裡走。” 公主若有所思:“數珍會在這裡發展出龐大勢力,三教九流無不彙集,更加方便許福渾水摸魚。” 即便把範圍縮小到張掖,想找一個人,而且可能已經容貌有所變化的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再聊下去,也不會有頭緒,陸惟看一眼天色,就起身告辭。 公主親自送他到門口。 陸惟回身拱手,正要說兩句敷衍的客套話,不經意看見宮燈映照下,女子瑩瑩發光的臉微微仰起,無瑕姣美。 他當時就想,這位公主不說話的時候,還真挺像畫裡的仕女。 廣告是本站能長期運行的根本,關閉廣告之前,請點一次廣告。 完整要請進入笑_ィ圭人_-壆。 ,前需關閉廣告攔截及退出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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