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以公主跟柔然人多年打交道的經驗,她當然不認為柔然現在的實力能造成多大的禍患,但很明顯,敕彌這番動作,是跟南朝相互配合的,他那些源源不斷的補給,自然也是南朝人給他提供的。
也因此,敕彌才能持續不斷侵擾邊關,樂此不疲。
而像鐘離的死,對他們而言,簡直就是意外之喜了。
這個消息所造成的影響,不是敕彌馬上就能攻破雁門關,而是對北朝士氣造成打擊,尤其是邊關的將士百姓,鐘離就像一尊保護神,數十年如一日,已經形成一種穩定而安心的印象。
保護神轟然倒塌,必然對北麵防守造成壓力。
鐘離死得突然,非雙方所能預料,但看上去就像是老天也站在南朝那邊一樣。
柔然人也無須發揮多大作用,隻要像現在這樣持續侵犯邊關,牽製北朝一部分兵力,就可以達到目的了。
信差報了喪信,又胡亂塞了點吃的,就匆匆上馬,朝長安趕去。
沒了外人,公主泄一口氣,索性將腦袋往陸惟肩膀上一靠。
“殿下,我是傷患。”陸惟無奈道。
“我不管,你又不是傷在這邊肩膀。”章玉碗任性道,動也不動。
血肉相連,牽一發自然動全身。
但陸惟無奈之餘,也放縱她的任性,不再多說什麼,反倒是稍稍調整姿勢,讓公主能靠得更舒服。
“你覺得陛下會怎麼做?”
風雨將至,即使是獨處,也離不開這個話題。
“李聞鵲肯定會請戰,陛下也應該會答應的。朝廷應該會先將重點放在東麵,隻要東麵穩住,其它地方都不成問題。鐘離雖然可惜,但敕彌如今隻是芥蘚之疾,成不了大事的。”陸惟道。
他想伸出手撫摸公主烏黑長發,但是手指隻是微微一動就痛徹心扉,不得不止作此想。
“皇帝要是再不肯放李聞鵲去打仗,那估計是要等著亡國了,他肯定會放。”公主悶悶道,蹭了蹭他的頸窩,像隻小貓在撒嬌。“你的手還疼不疼?”
“疼。”
“那你肯定不會後悔幫我擋下那一刀。”
“我不後悔。”
“如果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在身後,也賭你一定會幫我擋下那一刀,才會放手去殺成爭的,你會不會生氣?”章玉碗眨了眨眼。
“不會,我早就知道了。”陸惟神色自若,“當時你非殺他不可,他的刀也非落下不可,你無法分身,那就隻有我出手了,隻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妖女一樣的公主咯咯笑起來,看似半點不感動,甚至還調侃他。
“往後你的手若是沒法拿筆了,那就學著用嘴叼住筆,我也見過有人那樣寫字的,陸郎風姿綽約,叼筆肯定也比彆人叼得好看,什麼雜耍的猴子呀那是完全比不上的!”
要不是姿勢不對,陸惟真想封住她的嘴,讓這妖女再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隻來得及繾綣片刻,鄭好娘就來了,說鄭月想求見公主。
章玉碗隻好懨懨離開陸惟,坐直身體。
若不是看在鄭好娘的麵上,她根本不會有好臉色。
“鄭月此時正該配合蘇覓供述鄭家罪證,爭取從寬發落,見我有何用?”
公主根本就不認為養在深閨的鄭月會有什麼重大線索,說不定那隻是對方想出來的緩兵之計,待見了自己就會不斷求饒,以為這樣能讓公主心軟,殊不知公主現在正為了北朝的局麵煩心,根本不想分一點心神給她。
“你覺得我有必要見她?”
鄭好娘長久處境所致,察言觀色,就知道公主對自己這位妹妹的耐心有限。
“殿下勿惱,我也是如此說的,她說她想起了極其重要的線索,可是事關重大,要見了殿下才肯說,我不肯冒失轉達,她就讓我過來稟告殿下,問殿下是否記得當日您與她討論殿下近侍長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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