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的聲音太過冰冷,讓裴成鬆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抱歉,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江綰臉上沒有表情,冷冷的道:“我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裴先生也無需去猜測我過得如何,畢竟我和裴先生素不相識。”
“另外,我和林斯年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與他也已經很多年沒有聯係過,希望裴先生以後不要再提。”
裴成鬆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是我冒昧了,抱歉,我沒想到江小姐提到他會反應那麼大。”
江綰心裡有些煩躁,站起身走到陽台邊。
風吹得頭發在夜風裡飄動,卻也絲毫沒有減輕心裡那股壓抑的煩悶。
她心不在焉的看著杯子裡的牛奶。
看著看著,仿佛出現了一張清俊的少年臉龐。
她失神的看著那張臉。
身後傳來裴成鬆的聲音,“聽說他明天就回國參加裴爺爺的生日宴了,江小姐,你不知道這件事嗎?”
江綰心緒煩躁,用力晃動了一下杯子,那張臉隨著波紋散去。
她轉身看著裴成鬆,眉頭微攏,臉上有些不耐煩,敷衍的問:“什麼?我知道了,我想休息了,再見。”
說完她就放下杯子,腳步匆忙的回了臥室。
她心緒不寧的坐在床邊,腦海中一直回蕩著那個名字。
林斯年。
她喃喃的在唇邊念著這個名字,莫名覺得憂傷。
又多少年沒有叫過這個名字了。
她從小和林斯年一起長大,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情侶。
那時候她對感情無知,隻知道林斯年是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人。
有多重要呢?或許除了母親,就隻有林斯年在她心裡排得上位置了。
可就是這麼一個重要的人,有一天卻突然離開了她,從此再杳無音訊。
她恨過林斯年,恨他的絕情。
直到現在提起他,她的心裡也是有一股怨氣纏繞的。
隻不過後來她漸漸明白,她對林斯年的感情,其實就像親情一樣,她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哥哥。
被自己親哥哥拋棄的感覺,換誰都不會好受。
江綰思緒萬千,坐在床上發呆,連洗手間的門被打開了,她都沒有察覺。
直到濕熱的氣息靠近,她才驀然驚醒過來。
裴聿摟著她,全身溫暖的潮意把她籠罩,“老婆,在想什麼?”
江綰撇過頭躲開了他的觸碰,“沒什麼。”
裴聿摟著她的腰,一手把她的臉頰轉過來,仔細的瞧了瞧,臉上的情欲逐漸退去,篤定的道:“你有心事。”
江綰愣了愣,扯出一個笑容,“沒有,我去洗個澡。”
裴聿卻抓住了她的手腕,嗓音低緩而又溫柔,“到底怎麼了?嗯?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還有誰敢欺負我?”
裴聿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片刻沒有離開,“那就是還在為白天的事情心煩?”
江綰很少這樣多愁善感,即便是生氣眼睛裡也隻有冷漠,所以她心裡有事,裴聿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有些累了,也不想再偽裝了,索性就順著裴聿的話點了點頭。
裴聿耐心的把她圈進自己的懷裡,“有我在,你可以在這個地方隨心所欲,用不著看任何人的臉色,懂嗎?”
江綰點點頭,“好。”
他的大掌托著她的臉頰,低頭輕輕在她唇瓣上親了一下,“去洗澡吧。”
大概是裴聿知道她心情不好,沒有心思,這天晚上也大發慈悲的沒有折騰她,隻是安靜的抱著她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家人都起來得很早。
今天是老爺子的壽宴,一早就要做很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