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綰，隱隱有股怵人的感覺。
他不說話的時候，不怒自威，隻不過之前在江綰麵前他大多數都挺好說話的。
現在不一樣。
“看來江小姐還是不願意給我倒酒，就這麼點兒酒都能灑了，業務能力有待提高啊。”裴聿尾音上揚，慢悠悠地說道。
江綰躬身道歉，“實在不好意思，裴總，我重新給你倒一杯。”
裴聿卻扇了扇手，在質問之後又不計較了，“哪兒能真怪你啊，是不是？”
“……”
那位李總沒看出兩人之間的貓膩，樂嗬嗬地說，“哈哈，是啊是啊，江小姐長得這麼漂亮，沒有哪個男人會真的怪罪你的，不過是灑了一點兒酒而已！無傷大雅，無傷大雅啊！”
服務員進來擦桌，江綰退站在旁邊，從斜後方看著男人的側頸，若有所思。
裴聿這番行為，倒是讓她有些琢磨不透了。
聽方才李總的意思，這麼說，這位李總不是裴聿找來給他添堵的？他們隻是恰巧遇到？
是不是恰巧也無從得知。
但知道能知道，李總不是裴聿的人。
難不成，李總是真的看上了她的策劃案，想要合作？
江綰這會兒有點亂，本來清晰的頭腦被裴聿這一灘渾水給徹底攪亂了。
服務員收拾完桌麵以後，李總在旁邊開口。
“江小姐，繼續呀，怎麼隻給他裴總倒酒不給我倒酒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江綰思緒回籠，從善如流地應對著，“李總今天是主客，我怎麼會忘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她應對起這些來倒是得心應手，遊刃有餘。
就怕有人誠心找茬。
李總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又重新堆滿了笑容，“哎，都知道徐氏的江董事長有兩個女兒，那小女兒我是見過的，沒想到這大女兒更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啊，你說那江董平日裡也不帶出來給大家瞧瞧。”
聞言，江綰隻是笑笑，沒有說話。
也沒注意到的旁邊的裴聿神色一寸寸冷下來，氣壓很低，輪廓線似乎都蘊藏著鋒利。
江綰拿起瓶身給李總倒酒，站在他旁邊的時候，能聞到他身上很濃烈的煙臭味，撲鼻而來。
裴聿也抽煙，但身上都是淡淡的煙草味，並不讓人排斥。
酒液緩緩入杯。
李總笑得臉上都堆滿了，中年男人獨有的猥瑣目光從江綰胸前一路滑到她的後臀上。
“江小姐，你身材真好啊，身上也好香。”
江綰略略皺眉，一股惡心的感覺油然而生，但這會兒她隻能麵不改色地說，“酒倒好了，李總請。”
李總那狀似無意要伸過去的手被江綰給巧妙避開，她道：“李總，接下來我們可以談談策劃案的內容了嗎？”
那李總失望得收回手，咂舌，“哎，策劃案當然是要談的，不過我也說了，這件事情不急，我們這麼給你麵子，江小姐也不能掃興吧？”
“這樣吧，這興致不太夠，要不江小姐給咱們助助興？”
江綰脊背挺拔，清清冷冷地掃過來，能明顯感覺到她身上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