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廷名邸的燈亮了半夜,到最後沈迎歡往陸禮懷裡鑽,眼看著就要抱住了,陸禮卻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沈迎歡的額頭,女人被迫停止了動作,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眼淚掛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甚是委屈。
陸禮收手,沈迎歡額頭上被他戳過的地方浮現了一個紅印子,陸禮幫她揉了揉,問道,“想要抱?”
沈迎歡點了點頭,委屈道,“想。”
她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不想薄情的父親,不想絕情的母親,不想在德國受到的欺負,隻想遵循身體的本能,想要抱抱,好想被人揉進懷裡抱抱。
陸禮拉好窗簾重新躺回床上時沈迎歡已經睡著了,被滋潤過的小臉紅撲撲的,與平時撲麵而來的精英感形成強烈的反差,陸禮沒忍住親了親她的臉頰。
沈迎歡囁嚅一聲,隨即準確地翻身進了男人的懷裡,還不忘在夢裡嘟囔著,“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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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沈迎歡醒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撐著手臂坐起來,結果下一秒又重重地砸進了床裡,腰太疼了。
簡直不是人乾的事兒。
幾年沒有x生活的沈迎歡覺得自己好像被一輛卡車碾壓了一晚上,碾完之後還被拉著跑了個馬拉鬆。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突然開始懺悔,為什麼自己沒有酒後失憶的好習慣。
因為全程她都很享受,所以沈迎歡並不是後悔。
但是為什麼她一喝酒就降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沈迎歡把頭埋在被子裡痛心疾首,昨天那些羞恥的場麵像放電影一般一幀幀地回放。
還自帶聲效的那種。
真是怕她死得不夠徹底。
:)
沈迎歡在被子裡亂撲騰,一不小心就扯到,疼得她皺著眉頭“嘶”了一聲。
“陸禮這個王八蛋!”
她慢慢爬起來,一邊檢查,一邊嘟嘟囔囔地罵人,無情無義的樣子好像她一點都沒有爽到似的。
沈迎歡更氣了。
這個王八蛋怎麼不把她做死呢?
陸禮比沈迎歡早起床半個小時左右,他睜開眼的時候沈迎歡還在睡,看來是累壞了,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爬進來,落在女人的臉
上,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下清晰可見,胸脯隨著呼吸小幅度地起伏,像隻饜足的貓咪。
陸禮伸手替她整理耳邊的碎發,沈迎歡蹭了一下,隨後把臉埋在男人胸口。
這樣就夠了。
陸禮想。
隻要每天睡醒的時候沈迎歡躺在他身邊就夠了。
陸禮親了親沈迎歡的臉蛋,把胸前的小腦袋挪開翻身下床,他捏起被子的一角掀開,沈迎歡雙腿並在一起,陸禮小心地看了看,兩條細白的長腿中間有一小片明顯的紅腫,看來昨天有些狠。
陸禮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昨天這雙腿盤在自己腰間的感受。
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再乾些什麼。
陸禮趕緊幫沈迎歡把被子蓋回去,隨便套了兩件衣服下樓買藥去了。
陸禮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副場景——女人素麵朝天地坐在床上,秀氣的眉毛皺著,低頭撥弄。
“給。”陸禮把手裡的藥遞了過去,語氣平淡道,“擦一擦。”
沈迎歡見到陸禮先是一愣,隨後視線移動到那個小藥管上,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耍賴道,“誰弄的誰擦。”
陸禮也不知道自己在她心裡到底算個什麼,說是夫妻,沈迎歡也不見得多喜歡自己,說是朋友,你見過哪個女人會在朋友麵前大大咧咧地張著腿?
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走出半生,歸來仍是炮/友。
陸禮認命地坐在床邊,拽著沈迎歡的一隻腿將人拖過來,女人一隻腿放在床上,一隻腿架在陸禮的胳膊上,姿勢怪異又色情。
藥膏不小心沾在了褲子上,他狀似無意地一瞥,然後將沈迎歡拉起來,指著那一小灘水漬給她看,說道,“記得給我洗乾淨,手洗就好。”
?
“你未免也太小氣了。”沈迎歡沒見過這種男人,在床上不體貼就算了,怎麼還能讓她給他洗衣服,她氣呼呼地質問,“你自己不能洗嗎?不能送乾洗店嗎?陸總還缺這點錢,要不要我借給你啊!”
沈迎歡的“質問”像連珠炮一樣冒出來,陸禮看著眼前這個一秒鐘就炸毛的小女人,一字一句說道,“誰弄的誰洗。”
沈迎歡沒想到陸禮居然還“記仇”,她在心裡默默朝他豎了個中指,論王八蛋那是沒人能比得過
您。
——
沈迎歡受Noah照顧幸運地帶薪休假一周,但是陸禮沒有這種好處,他正式進入集團時間不長,身為董事長的兒子,大家本就對他一畢業就可以進公司身居要職這件事頗有微詞,如果再頻繁休假,不知道集團那些老頭子會再背後說些什麼,他煩透了那些人倚老賣老的樣子。
但是沒有小氣鬼在眼前晃悠,沈迎歡一個人倒是樂得清閒。
中午吃完飯之後她小睡了一會兒,醒來之後已經三點了,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灑了一地溫暖,沈迎歡拿出本德語雜誌翻閱,現在公司逐漸步入正軌,作為合夥人,需要沈迎歡親自到陣的工作不多,除了甲方特彆指定之外,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公司的軟件開發上。
雖說在國內的實際生活中需要使用德語的場合很少,但是時常外語以此來保持對語言的靈敏度儼然已經成為她的習慣。
沈迎歡翻到一篇經濟性文章,剛讀了兩行,手邊的電話就亮起來。
“姐姐”二字赫然顯示在屏幕上。
沈迎歡回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但是兩人還沒有見過麵,她接通電話,“喂,姐姐,怎麼了?”
“沒什麼,你都回來這麼久了我也沒去看過你,打個電話來問候一下。”沈倪溫柔的聲音從聽筒那頭傳過來。
沈迎歡撒嬌,“我都回來好幾個月了,現在才知道聯係我!我還以為你跟江言哥在一起樂不思蜀了呢。”
“瞎說什麼。”沈倪笑罵道,“對了,你跟陸禮怎麼樣,爸爸前兩天讓你們回家一趟。”
說到這裡,沈倪不禁多講了兩句,“小歡,我覺得你太衝動了,沒必要為了氣爸爸輕易結婚,氣他逞一時之快,不值得搭進去半輩子的幸福。”
回家
沈倪比沈迎歡大三歲,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沈迎歡是被收養的,沈倪是小三生的孩子,按照往常的經驗所言,這兩個人的關係本應該水火不容,但是二人都站在聲討父母的立場上,逐漸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聯盟,關係也愈來愈緊密。
沈迎歡聽著沈倪的嘮叨,嗯嗯啊啊地點頭答應,“我現在可幸福了,跟誰結婚不是結婚,至少陸禮年輕、有錢、家庭和睦、最重要的是活好!”
“……
”沈倪一時語塞,無奈地應了一句,“那你好好把握□□吧。”
還特意把“性”字重讀。
沈迎歡大笑,“姐,你也太正經了吧,難道你跟江言哥沒有……”
越說越離譜,沈倪都快忘記自己給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了,她說道,“又沒個正形,你記得回家一趟,爸爸要見你。”
沈迎歡回國之後換了號碼,新號碼沒有告訴沈明高,反正告訴他他也不會直接打電話過來。
她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細細思索,然後問,“那你回家嗎,你回我就回,我不想一個人回去。”
“不是讓你一個人回去,你以為老頭子想見你,主要是見你老公,結婚一個月了哪有不讓家人看看的道理。”沈倪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和父親關係不好,於是安撫道,“你定個時間,我把工作安排好就回去陪你,好嗎?”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沈迎歡高興地應下來,又跟沈倪隨意聊了幾句才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