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 / 2)

胭脂奴 六棋 8047 字 2個月前

他膝蓋狀似無意往前磨了磨,狠頂了一下。

胭脂猛地噤聲,被謝留陡然挑逗地看她的眼神震驚得滿麵漆紅,豔麗如霞。

這是軍痞子吧?

胭脂跟開了眼界似的,即使在夥房刷洗碗筷,好一陣時間過去了,還是能感覺到膝蓋經人曖昧頂.弄留下的癢癢餘溫。

她百般疑惑,謝留到底在失去音訊的這幾年裡,到底在軍營經曆了什麼。

他真的,活生生一個風月場裡的高手一個。

胭脂之前還想著攪得他心神大亂,如今經了這麼一遭,反而被謝留使出來的伎倆迷惑住了。

到現在還雙耳發紅,氣躁著靜不下來。

她彎腰,像是恨自己不爭氣般,打了兩下惹事的地方,嘴裡念念有詞,“想什麼想,這就是個詭計多端的東西,也不是個好的,可彆上了他的當。”

等收拾好一切,夜都深了。

周圍烏漆墨黑,謝府燈籠裡的油已然燒儘,梳洗過的胭脂提著一盞舊舊的琉璃燈,踏著月光回到房中。

勞累一天,她坐在榻上寬衣解帶,正準備休息。

等衣裳脫得差不多的時候,房門驀然被一道猛力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謝留剛洗過澡。

額角邊烏黑的發梢上凝結著沒擦乾的水珠,搖搖欲墜的樣子,他就這麼打著赤膊,像冒煙又像散發水汽的露著精悍的上半身,僅著一條黑褲子就大刺刺地出現在胭脂眼前。

謝留眼裡毫無防備地晃過一片細膩酥軟的白,接著就是胭脂稍顯惶恐結巴的聲音,“你,你來這做什麼!”

他覺得她問得真是奇怪。

謝留理所當然:“來就寢,怎麼了?”

“不是,你怎麼沒去謝慍那啊……”

胭脂都忘了謝留回來睡哪兒這檔子事了,她脫得隻剩肚兜和短褲,猝然相見,就是她嘴皮子再利索也有幾分羞臊。

都說非禮勿視,謝留興許從來就不是那一卦的。

他盯著那片不小心暴露在外的背,愕然之後,比起胭脂的遮遮掩掩,倒是赤.裸大膽欣賞起來,“小犢郎屋子臭。”

胭脂受不了地道:“他的臭,我的就香一些不成?”

有些兒郎是不大愛整潔乾淨的,但謝慍被謝伯卿常帶在身邊教養訓.誡著,又是世家遺孤,哪怕沒落了怎麼可能把屋子弄得臟臭呢。

最多,瞞著家翁房裡亂點不愛收拾點。

真該讓謝慍聽聽他兄是怎麼嫌棄他的。

胭脂啼笑皆非地回頭,望見謝留看她的目光,很快跟被點穴一樣定住。

那是任何一個女子身處這種注視下都能領會其意的眼神,一種秘而不宣、百無禁忌的放肆打量,閃過代表俗世男子對美好事物的直接欲望。

就連她也難以免俗的,油然生出一股自持魅力的驕矜得意之色。

謝留果然幽幽的:“也許吧,睡了才知道。”

說完他走到一扇放置衣物的架子前,抓起一條布巾擦拭起自己濕潤的頭發。

唯有偶然之間的偏頭,才發覺剛才還儘顯傲然的胭脂突然沒聲了。

她就像遽然換了個人似的,趁他不注意,居然把先前都脫下的衣裳又靜悄悄地套上了。

謝留:“……”

胭脂本來是很得意謝留有被她美色迷住的,但她並不想這麼輕易地跟謝留同床共枕啊。

男子呢,就是你越是出其不意,他就越能對你產生征服欲。

征服到他看人的眼神恨不得跟吞了她一樣,令人熱血沸騰,口舌生津,心跳加速……那也不能輕易滿足。

要吊著他,讓他抓心撓肺……

那道冷峻的眉頭蹙了下很快鬆開,嗤笑聲響起,謝留打斷胭脂出遊的思緒玩笑地道:“怎麼,怕我對你不軌?”

“啊?”

胭脂倉促回神,來不及整理表情,假笑著說:“夫君說什麼呢?”

謝留隨手將布巾搭在架子上,零碎的發梢擋住了他讓人感到壓力的眼睛。

俊挺鼻梁下的薄情唇翹了翹,“我說,我不在這幾年,你沒背著我偷人吧。”

胭脂神情驚變,手指神經地顫抖著交握在一起。

她很快故作憤惱震驚的“哈”了聲,“這算汙蔑嗎?一回來就汙蔑人,這日子,夫君是不想故意與我過下去了,才找的托詞吧?!”

她說得自己都信了,氣呼呼地站起來,然而怎麼墊腳,還是得仰視走到床邊身形高大的謝留。

“不想過了就不想過了,何必給我潑臟水?”

“行了我也不用你趕,走,我這就走!”

一隻手用力將她拽住,猛然拉了回來。

謝留沉聲問:“哪去。”

胭脂很快紅了眼睛,她淚珠出來的倒也快,委屈喊冤:“我去找阿翁做主,這日子是今夜就過不下去了,夫君還是與我離婚吧!”

快啊,快答應啊。

如此一來各自嫁娶兩不相乾。

謝留捏緊那隻細嫩的腕子,裝作沒有瞥見胭脂偷偷掐了她大腿一把的手,越來越用力,冷笑中帶出一股決然狠厲的意思,“做夢!”

胭脂忍痛驚愕地仰望他。

“看你無知那就實話告訴你,一般軍中都安排的有營.妓,專為犒勞將士。”

謝留一把將她像丟包袱般弄回榻上,長腿欺在她腰的位置,俯視而下:“所以本君根本沒有你想的那樣饑不擇食。”

什麼意思?

這是瞧不起她,說她不如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