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兔女郎班長會夢到青春豬頭少年嗎?(1 / 2)

輕軌在大橋的下方穿行,車窗外便是剛剛結束汛期重歸平靜的柳河。

天空中零碎地飄著幾朵灰黑的雨雲,午後的陽光穿插著剛好照射到河麵。陰雲遮蔽了兩岸,卻唯獨漏過了這條見證了一座城市漫長曆史的川流。

秋日的溫和日光被水麵反射成了金燦燦的鱗片,閃爍的光點又透過玻璃車窗隱隱擴散出七彩的虹色。

輕軌車廂內僅有寥寥數人,隔得很開,各自守護著屬於自己的孤獨。

林梓兮看完了光暗分割開城區與河流的奇景後又重新走到將問我旁邊坐下,兩人的肩膀不過十幾厘米的間隔。

“感覺怎麼樣?人生中的第一次翹課。”

種微妙的背德感和興奮感。明明每天放學也是這一班車,現在卻又有了點新鮮感。”

姬如似回應著將問我的同時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少年的坐姿,學著他把雙手撐在座椅的邊緣。

於是,兩人的小指就隻剩下了幾毫米的間隔。

“這就是青春哦。彆人都在苦兮兮的上課,而你卻溜出了‘本該在的地方’享受著額外的自由,這種叛逆就是青春啊!”

“放假在家玩電腦和翹課去網吧,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將問我感歎著的同時閉起了眼抬起了頭,像是在感受那不存在的河風,哪怕實際上車廂的空氣流通性很差,也能從他的神情中直觀地感受到那股“自由”。

“那我要跟你說謝謝嗎?”

姬如似則是以一個懶散的姿態坐進了靠椅裡,也順著他的意思開始輕晃起被長褲包裹著的小腿。

“那還是不了。”將問我也跟著靠坐著縮進椅子裡,“要是班主任知道我把全班成績第一拐跑了,恐怕又要有理由嘮叨我大半個小時。”

實是拐跑呢。”

姬如似微微附身,側過頭從下往上看著將問我,嘴邊掛著似有似無的調笑。

將問我看到她這副進攻性很強的表情後一挑眉,“總感覺,班長你從酒店出來之後的心情....特彆好?”

說是特彆好都收斂了,在將問我眼裡姬如似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一直掛著一副微笑,一路上無時不刻地散發出一種無憂無慮的“解放感”。

“得了重病的人在知道自己有得救了之後,肯定會特彆開心的吧。”

“更何況,醫生還是病人所喜歡的人。”

“而且....”

不顧將問我側過頭有些窘迫的表現,姬如似進一步伸過身子兩手撐在將問我另一邊的椅子上,就這麼追著過去與彆過身的少年繼續對視。

“隻有你記得我,隻有你看得見我。”

“那我稍微放開一點也沒什麼吧?”

被少女伏在腿前的將問我往椅子裡縮得更進去了一些,頭也下意識地抬起來避開她的視線,有些過分親密的舉措讓少年有些手足無措。

奇怪了,為什麼灰在家裡做的更加過分的時候自己都沒什麼額外的感覺,班長隻是稍微接近一點我都開始覺得有些“古怪”。

“好了好了!”

暫時把心裡的古怪壓下,“班長你人設都崩了,不用這麼勉強自己的。”

“唉?”

姬如似才發現其實自己的臉也已經紅得沒邊了,耳根子更是燙得不行。

急忙調整姿勢重新坐正,隻是她無視了因為這係列交互而進一步貼近的距離,繼續與將問我保持著肩膀相碰的距離。

“呼~~”深呼吸一口,這個距離沒法再撐手觸碰對方的指尖,姬如似雙手抱在腿間又恢複了一些扭捏。

“但,我說的都是真的。”

那,你覺得這樣好嗎?呃,我是指這種變化。”將問我不知道怎麼接話。

“我覺得很好。”

姬如似回答得很快,“我隻有這一年的清晰記憶,其中一半沒有你,一半有你。”

(ps.提醒一下,一年是指姬如似整個高一從去年九月開學到本文的“現在”也就是九月底,將問我是三月才插班進去的。)

“沒有你的時候,我其實很討厭上學,很討厭去處理那些被甩到身上的雜事,很討厭去迎合那些我不喜歡也不喜歡我的人。”

“但我又能做什麼呢,除了上學之外我好像也沒什麼能做的事情了。”

“既沒有什麼特彆熱愛想要為之付出的愛好,也沒有什麼能稱之為夢想、理想的目標,若是不上學的話,我又該做些什麼呢?”

“放假的時候我既會因為不用忍受學校的繁雜而覺得放鬆,又會因為在家裡沒有任何方向而感到空虛與寂寞。”

她述說著將問我不曾知曉的過去,語氣中有些嫌棄。

話鋒一轉,又變得輕快了些。

“可你來了就不一樣了。”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覺得你好凶好凶的,雖然意外地不怎麼怕,但現在回想起來好像不是什麼特彆值得紀念的‘初見’。”

“不過我很慶幸。”

“從第一眼看到你,從你一句話做完自我介紹直接走下講台的時候,我就有感覺到你是特殊的。”

“所以我很慶幸自己順著這個感覺在那天放學後找到了你。”

“你趁我睡覺戳我的那次?”將問我突然插話。

“是啦!就是那次啦。”被點明了姬如似又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在那之後,我的生活、我的記憶就突然被染上了顏色,不再隻是不值得期待的灰白。”

“所以啊。”

在跟將問我說話的時候,姬如似的眼神裡始終隻有一個人。

“已經沒關係了。”

將問我很難去描述此時透過少女眸子看到的東西。

明明隻是簡單的倒映現象,可她的注視又好像讓她眼眸裡的倒影不再隻是倒影。

他總是喜歡把姬如似的眼睛形容成天上的星辰,琥珀般的清透寶石嵌在澄澈的水波中。就如同在深夜中的山野間躺下,在背後石土凹凸傳來不適前星空的燦爛會先一步奪走你的注意力一般,自己在看著姬如似的時候總是會優先看向她的眼睛。

但此時是不同的。

“隻要你還在就好。”

她的眼中有著星星。

將問我的心中傳來了難以言喻的衝擊感,和之前少女的明示與表白不同,他現在清晰、直接、直觀地感受到了麵前名為姬如似的少女對自己的喜歡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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