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的玻璃窗分隔開了兩個亮度不一致的世界。
窗外，是不時炸響雷聲的暗沉；窗內，是被橙黃色光暈裝點精致小桌。
店員才剛把飲品擺放到白烈的麵前，他就立刻拿起了嬌小的咖啡杯將杯中的褐色一飲而儘。
“呃啊....哈~晦氣。”
老白被苦得皺起了臉，但過了勁之後還是舒爽地呼了一口氣。那般模樣，好像他喝的不是冰美式而是冰可樂似的。
“人呢？”坐在對麵的將問我問道。
“死了。”
“你不是吧？”
“害！不是我殺的！他自己爆了。”說到這，老白雙手撐在大腿上一副不爽的樣子。
“什麼情況啊？”
白撓了撓臉，“我這原本不是在等你嘛，然後小星那邊通知我說附近出現了靈能波動，我就覺得可能是你那邊又出事了。”
“我剛沒走兩步，就有兩個三階的突然冒出來擋著我。”
“這倆可惡心壞了，不斷地把戰鬥往有路人的地方，用的能力也都是牽製為主。雖然我還不至於那他們沒辦法，但也被他們煩得不行。”
“後來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給他活捉了下來。結果呢？”
“他的另一個構築類的同伴毫不猶豫地對著他使用了個什麼術式，讓我手裡已經抓到的人突然變成了個活體炸彈。”
“我廢了老大勁才解決那個‘炸彈’本身，沒有讓它在市區裡炸開。”
“結果就是啥都沒撈到。唉，累死我了。唉，老弟你不是也點了飲料嗎，怎麼我的都喝完了你的還沒上啊？”
將問我看了一眼旁邊小口抿著拿鐵的姬如似，“可能是要晚一點，這不是重點。”
“所以呢？異管局那邊怎麼說。”
“查到了，但也跟沒查到一樣。”白烈拿出手機切換到一個電子文檔界麵，“那兩個三階的靈能者是曾經留過檔但後來又犯了事的在逃人員。”
“他們是個搭檔組合，彼此的能力搭配起來靈活多變，拉扯、牽製、逃命方麵的能耐還算出名。前幾年一直在海口區域那邊的灰色地帶靠靈能乾著一些走私的活。”
“後來在一次當地保潔員的追捕中被打成了重傷，勉強逃竄出城後這兩年就一直沒什麼音訊了。”
“他們能突然出現在柳河城這件事就很奇怪。”
老白這時喝上了第二杯續杯，或許是喝完第一杯後口不渴了就開始嫌棄它苦，一邊說著一邊往咖啡裡加著方糖。
“隨著“古柳”越發活躍，柳河城最近新覺醒的靈能者越來越多了，為了方便管理，上次我們開完會後就協調全城的人力資源排查了一次戶口，流動人口當然也沒有放過。”
“當時排查出來的結果是沒問題的，也就是說他們是偷溜進來的。以現在的城區進出管理力度和管理範圍，一般人想不走官方渠道進城幾乎不可能，靈能者依靠能力倒是可以溜進來，但一定會被鋪設的靈能檢測器發現。”
“這倆三階能悄無聲息地進城，背後還有人是肯定了的。”
將問我聽到這，直接撇了老白一眼。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走在路上被幾十個一階二階還裝備精良的靈能者堵了，這能不是背後有人嗎？來點有用的消息。”
“好吧好吧。”老白撓了撓頭，“下麵的就隻是猜測了，你可不要拿著這些消息直接去砍人了啊。”
“你先說。”
“老弟你雖然下手很重還不習慣留活口搞得場麵不太好看，但其實收拾起來還挺‘乾淨白的聲音壓低了一些，“所以你那邊的事很快就查完了。”
“那幾十個人沒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太雜亂了還需要時間細篩，但那批武器有些眉目。”
“那些槍械是明顯的製式規格，工藝集成度很高，絕不是什麼二流小廠能做出來的武器。”
“再加上它們清一色地都是針對靈能者的改裝版，專門用於擊發針對靈能者身軀的強化子彈。”
說到這裡，老白又往前俯身進一步壓低了聲音。
“天朝帝國內不是沒有能做的廠，但針對靈能者的製式武器改裝版許可....隻有‘一家’能夠賦予。”
“異管局？”將問我眉頭一挑。
“噓~~小點聲。”老白瞟了一眼咖啡館的攝像頭，“這事還不一定，你彆亂想。”
“繼續。”
老白縮了回去，舔了舔嘴唇，“怎麼說呢.....小星那邊順藤摸瓜地查到了一批因‘意外’被廢棄的半成品，雖然你解決的那些人的武器編號被人為地抹去了，但型號是對得上的。”
“大概率就是那一批武器了。而那批武器的廢棄.....是由後勤部長，也就是邢涵小姐親自批的。她在廢棄了那批武器後，它們的流向在紙麵上就斷了。”
“....”將問我若有所思。
“然後事情就卡在這了，何星的權限不夠再往下查的了。老弟，你和邢部長有些交情吧，這事兒你怎麼看？”
將問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覺得邢涵不太像那種幕後黑手的類型，在我的印象裡她就是純粹的開發狂，硬要說她有什麼研發之外的執著，可能也就是和天工部一較高下吧。”
老白也跟著點了點頭。
“明白了。這樣看，他們用這批武器反而有點栽贓嫁禍的意思呢。”
白烈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突發事件放一放，“還是先談另一件事吧，查人查物短時間裡也得不到太多的細節。”
“可以。”
聽到這，旁邊一直被無視的姬如似也把注意力從手上的小蛋糕轉移開來。
“老弟，我來這歸來這了，私人上我當然願意幫你這個忙，但有些事情吧，職責所在還是得先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