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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徐開元邀請季深幾人吃了頓豐盛的晚餐,這才安排了車和保鏢送幾人回家,還與幾個少年約定有機會再見。

話是這麼說,但不管是季深還是徐青年,或者是李瑞高和餘知明,心裡都清楚,以後與徐開元再見的機會不會多。

他們是高中生,以後參加高考上大學,若非去到徐開元執教的高校,他們連接近他的途徑都沒有。再說了,就算去了徐開元執教的高校,也未必能再次遇到,畢竟徐開元不一定會在學校。

至於徐開元,他是科學家,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也抽不出時間來與他們這些高中生閒扯。

在被保鏢送回家前,外向開朗的徐青年和徐開元的兩個學生已經混得很熟了,兩個學生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科研上,還沒來得及沾惹世俗氣息,所以也沒有社會人的花花腸子。

在徐青年開口要聯係方式的時候,也很痛快的給了,並說在學習上有需要時隨時可以聯係,他們表示也很期待有徐青年這個小師弟。

回到家裡,徐青年的興奮勁還沒過去,看到在客廳等他的父母,他朝他們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泛著光,一張臉笑得跟盛開的太陽花似的。

“爸媽,你們猜我今天遇到誰了?”徐青年開口就說。

徐家夫妻也去過模型大賽現場,知道他們隊在模型大賽中獲得了冠軍,至於徐青年遇到誰了,他們怎麼會知道,少年宮人來人往的,擠得臉都快變形了,還能認出誰呀?

順著徐青年的問題,徐家夫妻陷入了沉思,難不成自家傻兒子動心期到了,喜歡上的姑娘也在現場?

可作為徐青年最親近的父母,陪伴這小子也有十幾年了,沒聽說過他對哪個姑娘有興趣啊?

徐家夫妻是對開明的父母,想著就算自家傻兒子對哪個姑娘動了心也不能做出棒打鴛鴦的事來,免得激起孩子的逆反心理。

不過徐青年到底還年輕,心動可以,交小女朋友也可以,就是得告誡他不該做的事情絕對不許做,不然打斷他狗腿都是輕的。

不等徐家夫妻發問,徐青年自顧自傻笑起來:“是徐開元教授,他還向我們請教問題了,還請我們吃了晚飯,安排人把我們送回了家。爸媽,你們知道徐開元教授是誰嗎?”

聽到徐青年的話,徐家夫妻鬆了口氣,不是早戀就好,他們也不用擔心以後可能要親手打斷自家孩子的狗腿了!

徐父道:“從你九歲開始,我們就聽你念叨徐開元教授,都快把他的成就倒背如流了,你說我們知道不知道他?”

徐青年沒有不好意思,喋喋不休的說:“今天的模型大賽,徐開元教授也在當評委,我們組的冠軍就是他親自評選出來的,隻差三分就滿分了。模型大賽結束後,教授還專門來找了我們,說是要向我們請教問題,他真的好謙虛啊!他還和我們說了很多航天科技和多重軌道方麵的知識,讓我覺得我以前學到的東西連小打小鬨都算不上。”

還得繼續努力呀?他得多找些彆的資料學習,課本上的東西終究是淺顯的,隻能作為打底基礎,他必須由淺入深的學習,才能在相關領域出類拔萃,被徐教授選中當他的學生。

徐青年鬥誌昂揚:“我還聽劉學長他們說,教授接下來幾年還會陸續從頂級高校裡麵選優秀學生帶,我要努力考上最好的大學,成為教授的學生,再進軍航天領域,為華國航天發光發熱,成為不可撼動的螺絲釘。”

之後徐青年又重複說了徐教授的偉大成就,以此來勉力自己,徐家夫妻懷疑徐教授給徐青年戴的濾鏡有八米厚,他們甚至覺得自己沒能像徐教授那般在科研領域方麵發光發熱,就是拖累了徐青年。

徐母嘴角微抽,給徐青年加油打氣:“加油,媽媽看好你。”

徐父也道:“你加油,早晚能如願變成螺絲釘。”

徐家夫妻看到徐青年平安回來,懸著的心就落到了實處。

聽徐青年說已經吃過晚餐,便收拾好東西各自回房休息了。

夫妻倆躺在床上,聊了些關於徐開元教授的話題。

聊到後麵,忽然想起忘了問徐青年,徐開元教授怎麼會出現在模型大賽現場,還成為了模型大賽的評委?

徐青年睡了個好覺,做了個夢。

前半個夢是美夢,他成功成為了華國航天的螺絲釘。

後半個夢將他從夢中嚇醒,他夢到華國科研團隊研究成功的載人飛船成功在宇宙中航行,他攜心愛的人登上飛船,在飛船上向心愛的人求婚,可當心愛之人模糊的麵容變得清晰時——

他驀然從夢中驚醒,滿身大汗。

哪怕隻在夢中看清了所謂心愛之人一眼,他也把人認了出來。

是季深!

他最好的朋友,立誌要好一輩子的兄弟。

徐青年心臟跳得飛快,捂著臉不願意麵對,夢到向誰求婚不好,夢到季深,這讓他覺得自己玷汙了和季深的兄弟情!

待情緒稍微平緩點,他起身去洗了個澡,讓水流衝走滿身汗漬和亂七八糟的心思,他不斷告訴自己,他和季深是純潔乾淨而不可玷汙的兄弟情,之所以會在夢裡把季深當成結婚對象,是因為還沒有令他心動的姑娘,有了喜歡的姑娘,就不會在做奇奇怪怪的夢了。

對了,他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呢?

是‘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一樣溫柔的姑娘?

還是‘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一樣在雨巷中哀怨又彷徨,還帶著點惆悵的丁香般的姑娘?

洗完澡,雜亂的思想被水帶走了,徐青年也沒想到他究竟喜歡怎樣的姑娘,他拎著書包下樓,比平時早了半個多小時,讓正在準備早餐的徐母都震驚了!

徐母問他:“怎麼這麼早?早餐還沒準備好,你先坐會兒。”

徐青年支支吾吾:“昨晚上睡得早,醒的也早。”

徐母點頭,繼續在廚房忙開,邊忙邊說:“模型大賽也結束了,你打算搬回家住嗎?”

徐青年手抖了下,下意識的說道:“隻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我想用更多的時間在學習上,家裡離學校有點遠,來回跑很費時間,就先不搬回來住了。而且我現在參加了物理競賽班,晚上下課也晚,住在學校後麵的單元房更方便。”

徐母也沒覺得意外,她家小子本在學習上就沒讓她和老徐操過心,而且住在學區房也確實更方便,她便不多做要求。

“那阿深呢?他是怎麼打算的?”徐母又問。

徐青年的手又抖了下:“還沒問,待會兒去學校我問問他。”

他忍不住想,要是他媽知道他在夢裡覬覦季深,會不會直接敲斷他的狗腿?

徐青年神思不屬的吃完早餐,拎著背包出門,連徐母為季深準備好放在旁邊的早餐都忘記拿了,還是徐母追著出了門,把早餐盒子給他,他這才拎著東西上車。

徐母望著開遠的汽車,眯了眯眼睛,依照她對自家兒子的了解,自家兒子絕對有點問題,看來她和老徐還是放心得早了點。

等有機會,還是要對徐青年上一場未成年人到成年人之間課。

徐青年睡得不好,季深同樣睡得不好。

自從擺脫係統的控製,不必繼續在任務世界中輪回,他便很少再想起任務世界裡的人和事,有點將前塵往事儘數掩埋的意思。

然而在昨晚,故人入夢,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煩躁。

徐青年到學校時有很多學生已經到了,有的打掃衛生,有的抱著書本匆忙往教室趕,有的則是慢慢悠悠的邊走邊聊天。

當然,最讓所有學生激動的還是期中考試成績的公布,因為是數所學校組織的聯考,這次考試成績不僅可以看到自己成績在本校的排名,還能與外校學生作相對公平的對比。

老師不眠不休的把試卷閱完,把成績統計出來。

張明遠捧著杯枸杞水走進辦公室,他兩隻眼睛下掛著青黑色的眼袋,臉色有些憔悴,但他臉上有笑,眼睛裡有光,辦公室裡的所有老師都能看出他的好心情。

二班班主任見張明遠喝枸杞水,有點陰陽怪氣的說:“張老師,雖然我們這些當老師的應該為學生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呀,年紀輕輕的就把身體熬壞了可不怎麼好。”

張明遠裝作沒聽出二班班主任的畫外音,笑眯眯的說:“說不上死而後已,班裡學生都懂事聽話,在學習上也十分自覺,幾乎用不著我這個當老師的操心。”

又有老師問:“張老師,你們班季深同學上次全科滿分,這次呢?”

張明遠心情更好了:“這次也是全科滿分,其實比起成績,我更想這孩子活潑愛玩點,除了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也要分點心思給其它事,不然以後出社會是會吃虧的。”

聽到這話的所有老師:“……”

你這麼能,怎麼不去出本凡爾賽文學的書?

第72章

二班班主任最討厭張明遠這幅了不得的模樣,他不想再和張明遠說話,和張明遠說話隻會讓他更心塞。

因為學生的優異成績才是老師最驕傲的點,二班學生的成績整體上不比一班學生的成績差多少。

但一班有個全科滿分的季深,這是二班永遠都比不上一班的地方,除非二班也能出個能考全科滿分的學生。

二班班主任憂愁的低頭看手裡的成績單,這份成績單上統計的全是二班學生的成績,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

期中考試總分七百五十分,班裡考出的最高分是七百二十六分,如果沒有季深的滿分在前麵壓著,這個分數是頂好的成績了。

然而,假設和如果都不存在,季深的成績就像是一座大山,巍峨聳立在所有學生頭頂,讓人難以逾越。

二班班主任倒是不那麼擔心班裡學生的心理狀態,畢竟能考出全科滿分成績的學生已經不能規劃在學霸的範疇內,班裡學生心裡都有他們自己的準則,所以也會有應該做對比的人。

他抬眸看向張明遠,張明遠正眉開眼笑的和兩個年輕老師傳授經驗,這兩個年輕的老師都是教平行班的,班裡學生的成績參差不齊,平均成績經常處於全年級的中下遊。

想到這裡,二班班主任略有些不屑,學生學不好掌握不了知識點考不出好成績,再怎麼向張明遠請教教學經驗都是徒勞。

張明遠倒是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有老師向他討教經驗,他就將自己教學這麼多年來總結出的經驗簡單明了的講給兩個老師聽。

三人說的正起勁,教導主任在辦公室外麵喊:“張老師和李老師,你們和我去校長辦公室一趟。”

張明遠是一班班主任,李老師是平行六班的班主任,一班有個考出全科滿分的季深,是聯考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李老師班裡有個學生也在這次考試中脫穎而出,考出了七百三十九分的好成績,年級排名僅次於季深,成為了七中的最強黑馬。

與季深不同,季深的成績從來都很優異,每次考試考出的分數與滿分很接近,所以他考出滿分的好成績並不會讓人覺得太過驚奇。

六班的那位同學與季深不同,平時表現普普通通,忽然變成黑馬殺出重圍帶來轟動效應比季深考滿分帶來的更廣。

六班班主任李老師在驚喜過後就是滿滿的疑惑,他的學生平時表現得怎麼樣,他心裡很清楚。

李老師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出教師辦公室,與張明遠並肩而行。

他知道校長找他的原因。

教導主任在教師辦公室外麵等著,對待張明遠和李老師明顯是兩個態度,顯而易見的,他對季深的成績表示肯定的同時、對六班那位同學的成績也有了懷疑。

教導主任早就把分管的高二年級的優秀學生都摸遍了,幾個火箭班的尖子生他能清楚的說出他們的姓名、性彆、曆史最高分、年級排名等。相對關注沒那麼多的平行班學生,他也記住了幾個優秀的,可六班的黑馬從來沒在他腦海裡留下印象。

教導主任先是問了張明遠季深最近的情況,得知季深狀態良好,教導主任還笑眯眯的說:“現階段,學生學習是重要,但也要讓學生多注意身體狀況,季深同學的身體看起來不怎麼好,他要是跟得上教學進度,就不要對他管理太嚴格了。”

張明遠想到季深的狀態,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懷疑以前的季深沒日沒夜的學習反而限製了他的發揮。

君不見,這兩個月來,季深幾乎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他考試成績比以前更好了。

難道以前是壓力太大導致失誤產生?

說過季深,教導主任又和李老師說起六班那位同學:“周海洋同學這次進步很大,隻是我看過以前的考試結果,周同學的表現並不像這次考試這麼出彩啊。”

李老師心顫了下,他知道教導主任的意思。

不過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周海洋同學作弊,說得委婉些罷了!

李老師都不知道該怎麼接教導主任的話,情感上他是相信自己的學生不會靠作弊在考試中取得好成績,理智卻告訴他,表現平平的周海洋同學不應該考出這樣的分數。

李老師正在天人交戰,教導主任已經說道:“學校對於考試作弊零容忍,但我們也沒有否定周海洋同學成績的證據,所以今天上午六班會臨時增加兩節公開課。”

李老師立刻就明白臨時增加公開課的意義,他沒有反對,這是學校給周海洋同學證明他成績的機會,隻要周海洋同學在公開課上表現得出色,他的成績就是真實有效的。

李老師鬆了口氣:“好的主任,我會和任課老師認真準備的。”

三人說話間就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辦公桌上放著幾張成績單,張明遠和李老師的到來讓他很高興,幾人稍事寒暄,校長就說明了請兩位老師過來的意思。

“是這樣的,在周四的例行早會上,我想請季深同學和周海洋同學作為高二年級的代表上台分享下他們的學習方法。”

教導主任道:“校長,請季深同學分享學習方法沒有問題,周海洋同學的名額可能要延後決定。”

校長疑惑:“怎麼了?”

教導主任表情嚴肅的說出他對周海洋成績的懷疑,校長聽完看向李老師,李老師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卻還是道:“周海洋同學以前的考試成績確實不如這次出彩。”

教導主任又說了在六班臨時增加公開課的決定,校長思索了片刻,就同意了!這是目前為止,證明周海洋同學最快最好的辦法。

季深的名額被定下。

季深剛到學校就聽到有人在討論期中考試的成績,除了對他成績的討論,還有一個人的討論度很高,爭議很大。

季深眉梢微挑,周海洋?

他翻了翻記憶,記憶中這匹黑馬是不曾出現的,所以這個叫周海洋的,又是變數?

季深對變數沒有興趣,他慢吞吞的走向教室,路上受到了不少學生的注目禮。

耳朵尖的季深還聽到他們的討論。

“是不是他?”

“用滿分霸占紅榜第一的那位學神?”

“是的沒錯就是他。”

“我季學神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他為什麼還要用才華來搶我們的飯碗?”

“膜拜學神,下次考試前我要先拜季學神。”

“同拜!不求全科滿分,但求每科及格。”

“隻有我關心季學神這次能拿到多少獎學金嗎?”

“……”

“紅榜第二那位是轉學生嗎?以前怎麼沒有聽過他的名號啊?”

“那位成績一般,突然就成了匹殺出重圍的黑馬,有很多人都說他的成績不真實。”

“那不是……”作弊嗎?

“可若是作弊,抄的誰的呢?”

要知道整個年級學生都是打亂了排位置,除非是知根知底的,否則根本不知道前後左右成績如何,要怎麼把自己的成績抄到全校第二?

難不成他和季學神聯合作弊,一個考第一,一個考第二?

可是從兩人的考號來看,兩個人根本就不在同一間考室裡。

難不成是試題泄露了?

隨著討論人數的增加,黑馬受到的質疑越來越多。

隨著質疑聲的增加,辱罵黑馬的聲音也越來越難聽,並且這些聲音很快就傳進了黑馬的耳中。

黑馬受不了這樣的委屈,主動找到班主任,表示要在全校學生麵前公開證明自己的清白。

六班班主任李老師:“……”

其實完全沒必要,真的!

學校已經想好了證明他清白的辦法了!

李老師把學校的打算和黑馬說了,黑馬傲氣道:“老師,我知道學校和你都是為我著想,為了我好,但是我堅持自證清白。我不想以後被人指指點點,說學校包庇我,也不想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盯著,直到下次考試,下下次考試。”

李老師神情複雜:“你想好了嗎?”

黑馬點頭:“是的,我想好了。”

李老師卻是做不了主,五科考試少說要五六個小時,讓老師學生不上課,坐在教室裡看直播監考,這是不現實的。

李老師把他的想法和黑馬說了,黑馬道:“我堅持重新考試自證清白,不能當著全校同學的麵考試也沒關係,我希望老師能重新出題給我考試,也希望學校能安排幾個學生和老師共同監考,以保證成績的真實性。”

李老師拗不過黑馬,隻能把黑馬的意思跟教導主任說了,教導主任想了想,覺得可行,就立刻安排老師拿試卷,安排幾個老師學生共同監考。

考試地點是在一間空的教室裡,教室裡隻有一張桌子,有幾張椅子,是專門留給監考的老師和學生的,有人從四麵八方盯著,還有攝像頭掛在腦袋上監控著,饒是黑馬有三頭六臂,也沒辦法作弊。

季深也是被邀請監考的學生之一,他想閒著也無聊,就去了臨時考室,剛走進教室,就聽到一道機械音在耳邊響起。

“目標人物已出現,請宿主做好打臉準備。”

季深:“……”

第73章

伴隨著機械係統音的響起,坐在正中央的周海洋忽然轉過頭,視線精準的落在季深身上,臉上帶著火熱與興奮。

季深微不可查的揚起眉梢,所以黑馬的打臉對象是他?

與季深的清逸雋秀不同,周海洋的外在條件算不得好,五官普通,皮膚黝黑,身形偏胖,是丟在人群中都未必能被人認出來的類型。

儘管他遮掩得很好,季深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卑、躲閃、以及暗藏的嫉妒。

看清周海洋眼底的嫉妒,季深就不意外自己被周海洋選做打臉對象了,像周海洋這樣各方麵都不出色的人,在倏然得到非同尋常的本領後,他的自卑就會質變成為自大與自負,直至目空一切。

周海洋對季深的打量明目張膽,連半點掩飾都不屑做。

季深對周海洋的打量不動聲色,看似對周海洋的打量無所察覺,實際上周海洋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他的雙眼,他還順便把周海洋的心理活動也做了簡單的分析。

周海洋沒有重生,沒有穿越,也沒有被奪舍,更不是輪回千百世的任務者,他的變數是被一個從天而降的係統砸中了,讓他以為自己有了與眾不同的能力和傲視群雄的本事。

季深給周海洋做了個總結,現在的周海洋就是一個乍然暴富的暴發戶,底蘊和內涵基本沒有,全靠忽然得到金手指作弊!

當然,作為人生經曆全部倒帶重來、渾身上下都是外掛的人,季深是沒有資格對周海洋用金手指作弊的行為提出質疑的。

而且,隻要周海洋不過分,他完全會睜隻眼閉隻眼,權當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偏偏周海洋想要靠打他臉獲得係統的獎勵走上人生巔峰,這點季深就不想忍了。

季深挑了個位置坐下,垂眸聽著興奮而激動的周海洋與係統在識海中交流。

“係統,我學習怎麼好,你待會兒可要幫我啊!”

“請宿主放心,係統隸屬於高位麵,這個位麵的知識都在係統的掌握中,宿主放心打臉就是。”

“我是新人,新人打臉成功獎勵有哪些,可選擇嗎?”

周海洋迫不及待的想改變自身形象,他要變得聰明、俊美、人緣好,還要各種各樣的成就,一步一步成為人上人。

“新人完成任務,獎勵五點增值點,增值點可點在外貌、智商、財富、幸運值、桃花值、武力值、人際關係等上麵,此外還有新人神秘大禮包一份,能開出什麼樣的大獎就看宿主的運氣了。”

周海洋越發興奮:“那我先把增值點全部點在幸運值上,再開神秘大禮包可以嗎?”

有係統幫忙,他就沒覺得自己會打臉失敗。

“可以的,宿主。”

周海洋雙眸放光,想到他以前看過的小說電視,裡麵的男主美人環繞,要錢有錢,要地位有地位,要聲望有聲望,再想到不久的將來他也會成為這樣的人物,內心便是抑製不住的激動。

周海洋又問:“神秘大禮包裡麵有什麼?”

係統道:“以前的宿主曾經開出過天眼,隨身空間,天才的腦子,商人的經驗,神醫的醫術,絕頂高手的武功,頂級政客的官途,三百點增值點,時空逆轉,第二條性命,無儘財富,貴人紅包群等。打臉力度越強,神秘大禮包開出的獎品越好。”

周海洋激動地眼睛裡都快放出火來了,瞧他聽見了什麼,天眼一開斷生死,他若抽到天眼誰還敢看不起他?

隨身空間相當於無儘的財富,君不見各個小說中的主角都有隨身空間,相當於另一方天地的主人,當之無愧的金手指。

至於天才的腦子,商人的經驗,政客的官途,不管哪樣都是世人夢寐以求的,有了它們相當於兩隻腳都踏在了光明的前程上,離人生圓滿也不過是半步之遙。

周海洋現在很遺憾,神秘大禮包隻有一份,如果能多來幾次,他肯定要把神秘大禮包全拆了,把大禮包裡的金手指都變成自己的。

綁定係統也有幾天了,這幾天他一直奔走在打臉的光明大道上,也得到了一些獎勵,但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神秘大禮包的存在的。

周海洋後知後覺道:“所以係統,你是特意在今天才告訴我有神秘大禮包,好讓我徹底反轉打臉後領取新人禮包嗎?”

“宿主現在還是學生,您最好的打臉方式就是在成績上碾壓彆的學生,得到權威人士和全校學生的認可才是最成功的打臉。”

“係統,你對我真好。”

係統知道周海洋想要什麼,便順著他道:“隻要宿主完成任務,您想要的一切都會有,俊美絕倫的外表,聰明絕頂的腦袋,用不完的金錢,超然的地位,都將是您的。”

季深百無聊賴的聽著周海洋和係統的對話,微垂的眼瞼遮住眸中浮現的笑意,這黑馬還是太天真了!

他隻注意到神秘大禮包裡的獎品逆天,卻沒注意到神秘大禮包都是新人能開的,那些新人在變成舊人後去了哪裡?

是與係統解除了綁定,還是被係統吞噬,或者是魂飛魄散?

天上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掉餡餅,如果被砸中了,首先要想想餡餅裡是否裹了毒藥!

係統從不會濫發好心,可想黑馬的結局不會太好。

季深的係統躲在手機裡瑟瑟發抖,作為被宿主禁錮的小可憐,沒有宿主的許可,它是接觸不到另外的係統的。

它能聽到打臉係統和它宿主的對話,是宿主刻意讓它聽的。

宿主又想乾什麼,有什麼陰謀?

季深還沒來得及為黑馬掉兩滴鱷魚的眼淚,監考老師已經陸陸續續走進教室,看到信心滿滿躍躍欲試的周海洋,監考老師們的眼神就柔和了許多,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學校多出個靠作弊的學霸。

周海洋道:“老師,為了節省大家的時間,麻煩把所有試卷都給我,我儘快把它們寫完。還要,簡單的題目我就不寫解題過程了,若是老師們信不過我,可以當場考驗我。”

六班班主任再次向周海洋確認:“這次測試題目有些難度,測試時間短,強度大,你確定可以嗎?”

周海洋點頭,他要打臉,就必須要讓在場的所有人瞠目結舌。

尤其是——

季深!

季深是全科滿分,年級第一,也是他主要的打臉對象。

老師按照周海洋的意思把所有試卷都給了他,周海洋在腦海中跟係統說開始,就垂下頭開始整理試卷。

他打算先做數學卷子,在做理科綜合,最後再寫語文和英語。

季深抬了抬手指,用神魂力量把周海洋的係統壓製了。

打臉係統被迫強製下線,留給周海洋一句‘係統升級中’就消失了,不管周海洋怎麼呼喚都沒有音信。

周海洋盯著被他放在最上麵的數學試卷,隻覺得眼前發黑,沒有係統幫助,他還怎麼打臉?

不,不對。

如果不能交出完美的答卷,彆說是打臉了,老師和同學都會認定他上次考試作弊,他會被學校記過,會被學生嘲笑,會丟臉丟到太平洋。

想到這裡,周海洋臉色發白,在心底焦急的呼喚係統。

“係統,你先彆去升級,先幫我應付考試啊!”

“不是你給我發布打臉任務的嗎?你不在旁邊協助我,我還怎麼完成任務?”

“係統,你趕緊出來,再不出來,我就要被人打臉了。”

“係統,快出來呀,這上麵的題我不會做。”

“係統——”

周海洋雙手發抖,試卷上的每個數字好像都在顫動,他不知道該怎麼落筆。

他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說不定係統就升級完成出來幫忙了。

現在要保持鎮靜,不要慌,不要自亂陣腳。

周海洋盯著試卷有七八分鐘,周圍的監考老師和監考學生看向他的目光漸漸變了,李老師更是著急的提醒:“周海洋同學,可以開始答題了。”

周海洋腦子裡全是空白,他顫巍巍的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

他邊答題邊注意係統是否出現,兩個小時過去了,係統沒有出現,他依然停留在數學的選擇題上,監考老師們看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失望。

周海洋靠作弊考出全校第二的好成績,基本可以確定了。

教導主任臉色難看極了,他狠狠的瞪了眼周海洋,轉身出了考室。

三個小時過去,周海洋數學試卷仍然沒有完成,第一道和第二道答題倒是寫了些步驟,可惜沒對。

在場的數學老師檢查了他的選擇題和填空題,正確率連一半都沒有。

李老師看著周海洋的試卷,眼裡是掩飾不住的失望,這套試卷表現出了周海洋平時的水準,也是他知道的水平。

三個小時是周海洋給監考老師們誇下的海口,他保證自己會在三個小時內做完所有題,並且保證正確率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然而——

三個小時過去,他隻交出了一張千瘡百孔的數學試卷,其餘試卷全部空白。

監考老師和監考的學生陸陸續續離開了考室,把這次的實力證明當成了場鬨劇。

周海洋煞白著臉色,他還在呼喚係統,係統始終沒給他回應。

他想,他完了!

他幾乎可以想象得到學校裡那些八婆會怎麼辱罵他,他會被學校記過,會被請家長,會成為七中最大的笑話。

而這一切,都是係統造成的!

可是周海洋卻不敢辱罵係統,七中待不下去沒關係,隻要有係統,他可以在彆的地方發光發熱,同樣可以走上人生巔峰。

季深是最後走出考室的,他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上又多了個深灰色程序。

第74章

季深回頭看了眼周海洋,隻見他麵容扭曲,慘白的麵容上有冷汗滑落,順著圓潤黝黑的下巴落在白紙黑字的試卷上,在試卷或空白或有墨跡的地方綻開無數朵水花,他緊緊抿著乾涸且蒼白的唇瓣,繃緊的麵部肌肉不可抑製的顫抖著。

周海洋的精神處在崩潰邊緣,僅存的理智讓他隻在內心不斷呼喚係統,然而係統始終沒有給他,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回應。

周海洋剛開始還因為係統讓他在老師同學麵前丟臉而怒火滔天,可是在他再三呼喚係統無果後終於慌了神,心臟仿佛不能承受般跳得飛快,心臟的每次跳動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聽到自己用惶恐害怕的聲音問:“係統,你升級完成了嗎?”

周海洋心裡有很不祥的感覺,他有種自己已經失去了係統的感覺,因為他和係統之間的聯係仿佛已經斷開,他已經沒辦法和以前一樣清楚的感受到係統的存在了。

但是他不肯承認,他在心裡不斷的安慰自己,也許係統升級時會斷開與宿主的聯係,也許是係統看他太不中用而生氣不願意理會他,也許是係統還契約了彆的宿主,暫時沒時間管他。

周海洋把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找儘了,但卻無法遏製越發崩壞的心態,有些東西他已經意識到了,但心裡就是不願意承認。

季深沒有多管周海洋,周海洋的外在表現很直白,他基本上能摸清楚他此時此刻的心理和想法。

也許季深得到的係統和周海洋得到的係統不同,季深得到係統後就失去了寶貴的生命,並且被係統要挾前往完全陌生的異世界做任務,並且會在任務失敗的情形下被係統強行抹殺,所以他與係統間從來都不是相輔相成,或者從係統那裡撈到了什麼好處,他與係統所處的位置從來都是對立的,從綁定係統開始,他就在謀劃著擺脫係統。

周海洋的情況比季深好太多了,且先不管周海洋撿了係統這個從天而降的陷阱最終會落得怎樣的結果,但就目前來看,係統賦予他的都是他現在最渴望最想要的,他可以靠係統裝逼打臉,用最快的速度走向他最想要的前程,成為他最想要成為的那種人。

如果沒有倒黴的遇到季深,或者說季深沒辦法克製係統,周海洋勢必會在裝逼打臉的路上策馬揚鞭,也將會有無數人成為他成功路上的踏腳石,而周海洋會踩著這些人的尊嚴或者自信或者前程走上人生巔峰,成為所謂的人上人。

所以周海洋依靠並且依賴係統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惜的是季深並不想成為他的墊腳石,更可惜的是恰好季深還知道克製係統的方法。

季深緩步朝著教室走去,神情淡然。

被季深禁錮了許久,一直沒辦法單方麵聯係到宿主的人生贏家造就係統忽然發現它能主動聯係到宿主了,但它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

按照它對宿主的了解,現在的宿主對它必定是有陰謀。

係統假裝自己還沒發現異常,縮在季深的手機裡充當報廢的程序,直到季深笑著說:“係統,你見過你們主神係統嗎?”

係統下意識道:“主神係統最是神秘,向係統下達指令也是使用數據流,從未有附屬係統見過它。”

季深又道:“那你好奇嗎?”

係統隻是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主神係統在造就它們這些係統時是沒有向係統注入各種情緒的,但它跟著季深在小世界裡輪回,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模擬體驗過各種各樣的情緒,所以它的數據庫裡是有模擬的‘好奇’情緒儲存的。

不等係統說話,季深又說:“反正我是挺好奇的。”

係統:“……”

它忍不住在數據庫裡腹誹,好奇又怎樣,主神係統最是神秘,形跡縹緲無蹤,沒有誰能感應到它存在的方向。除了行跡神秘,主神係統的存在方式也是秘密,誰也不知道它以怎樣的形態存在於宇宙間。

也許是某個龐大的星係,也許是星係中的某個恒星係,也許是以神魂的形式存在,或者是龐大的數據庫,亦或者是某個受人香火的神明,也許就是活在地球上的某個人或者動物植物。

總而言之,主神的形態可能是人類能夠想象得到的,也有可能是人類想象不到的。

和係統相處了百世,季深對數據庫波動再了解不過。

他輕輕笑了聲,沒有與係統說他的打算。

誠然,主神係統的存在形式確實不好尋找,但它下放的係統到三千世界掠奪能量與氣運終歸是要回到它本體的,隻要攔截它下放的係統,總能找到所謂的主神係統的。

至於主神係統的修為,季深並不畏懼,在靈魂被綁定的情況下他尚且能反敗為勝,由此可見主神係統靠掠奪來的修為並未助它成神。況且,來自各個空間的能量如何能夠相融共處,主神係統在利用這些能量的時候恐怕也要付出某些代價。

“係統你說,主神係統到底下放了多少與你類似的係統?”

如果將這些係統結合在一起,在與主神係統對峙時,是否能成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矛?

係統窺探不到季深的想法,卻還是略帶驕傲的說:“主神係統總共下放係統三十萬,分為攻略係統,逆襲係統,打臉係統等十八個種類,其中3S級係統八個,2S級係統三千六百個,S級係統六萬餘個,未晉級係統二十幾萬個。這些係統被主神分發到各個位麵完成任務,事後抽取來自位麵許願人的能量作為報酬。”

係統越說越是怨念,要是宿主不叛逃,它也是幾個3S級係統中的一員,在宿主叛逃後它就成為了野生係統,連有編製沒級彆的普通係統都不如。

係統不得不承認,雖然宿主天生反骨,但在做任務這方麵是個無可指摘的巔峰級人物,不管給他發布怎樣的任務,他最後的完成度都是3S,若非如此它也不可能成為3S級係統。

要知道主神係統附屬係統分級極為嚴苛,宿主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隻要有一次評判標準低於3S,那麼綁定宿主的係統就永遠失去了成為3S級係統的可能,這也是3S級係統屈指可數的根本原因。

係統模擬著人類的語氣,甕聲甕氣的問:“宿主,在三千世界裡體驗不同的人生,長生不老不好嗎?”

季深沒有直接回答係統的問題,反問道:“那我解除對你的禁錮,怎麼樣?”

係統數據庫波動大了許多,它卻是理智分析:“宿主,你的條件是什麼?”

季深道:“沒有條件。”

於是,看宿主不順眼很久的係統終於覺得宿主沒那麼可惡了,它甚至盤算著在擺脫宿主的禁錮後要做些什麼,被季深禁錮在手機的這段時間讓它厭惡透了手機這種東西,它覺得這種東西就不該被發明出來,所以它要黑了這個世界所有的手機,讓它們全部成為廢品。

其次,它要向主神係統傳遞信息,宿主已經叛逃出主神係統的控製,希望主神係統能夠出手教訓宿主,至於宿主是死是活就不在它的關心範圍中了,最後它還要找個真正老實聽話的宿主前往三千世界做任務,有了帶季深的經驗,再把自己刷成3S級係統應該也沒問題。

係統模擬著人類的情緒,語氣中帶著點諂媚與興奮:“宿主,請問您什麼時候方便解除對係統的禁錮。”

季深懶懶道:“你的數據庫有時間記錄與儲存嗎?”

係統道:“有的,宿主您想查看什麼?”

季深道:“從你我綁定之日開始算到你我解除綁定之日止,總共有多少天?”

係統連忙去數據庫裡查看,然後報給季深一個龐大的天文數字。

於是季深跟係統表示,想要擺脫他也得經曆這麼多時間,少一分一秒都不行!

係統:“……”

它不是個人,宿主也是真的狗。

係統還想和宿主講條件,卻發現宿主已經切斷了與它的聯係。

季深回到教室時正在上課,張明遠眉開眼笑的讓季深回到座位,班上同學投向他的目光充滿了好奇和求知欲。

下課鈴聲剛響,班裡有部分同學就按捺不住了,張明遠體貼的沒有拖堂,直接喊了下課。

季深的客桌旁邊圍滿了八卦之眼。

“季深,周海洋考得怎麼樣,我聽說老師會當場閱卷。”

“他的成績真實有效嗎?”

“他語文多少分,數學多少分,理科綜合多少分,對年級第二的名號實至名歸嗎?”

“大家先彆說話,等季深說,季深周海洋考得怎麼樣啊?”

“周海洋公開表示要在全校師生的監控下考試,他應該是有真本事,考得很不錯吧?”

季深也沒有故意吊著這群滿是求知欲的眼睛,說道:“考得一般。”

圍觀的學生忍不住想,學神的一般會是怎樣的標準啊?

等季深把周海洋考出的成績大致說了後,眾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學神對彆的標準是不是拉得太低了?

與此同時,幾乎全校師生都知道了周海洋用來證明自己成績的結果,不管是認識或者不認識周海洋的老師和學生,都知道了周海洋的大名,儘管這個名聲不是很好。

也因為周海洋執著大型打臉場景,讓他成為全校的笑柄,就算校長和老師想給他改過的機會,也沒有了可能。

關於周海洋的處理通報是當天下午公布的,教導主任嚴肅而沉重的聲音打在每個學生的心頭,卻對周海洋升不起任何同情心。

作弊做得這樣‘成功’的,舍周海洋其誰。

第75章

學校對周海洋的處罰通報對季深沒有任何影響,也權當周海洋會落得現在的下場與他無關,優哉遊哉的在學校裡劃水摸魚。

倒是被季深捕捉禁錮的打臉係統,它似乎不甘心自己出師未捷身先死,不斷掙紮著,試圖逃離季深的控製。

在他確定自己不可能逃離季深的控製後,它便想主動聯係季深,試圖誘惑季深成為它新的宿主。係統與人類的綁定通常都是係統更占優勢,隻要與季深綁定靈魂契約,它要拿捏季深還不是輕輕鬆鬆的。

然而,它根本沒辦法單方麵聯係到季深,甚至它費儘了力氣都看不到屬於季深的,哪怕是一絲一毫的本源。

數據庫裡倒是有些關於季深的資料記載,然而資料上記載的季深就是這個世界裡普通而常見的高中生,他都算不上聰明,全靠比尋常人更多的努力才有了現在的學習成績,這樣的季深在來自高等位麵的打臉係統看來與蠢笨也沒有區彆了,所以這個叫季深的人究竟有什麼特彆的?

能特彆到上麵向它下達直接命令,要想法設法將他抹殺?

打臉係統摸不準季深的底細,它又嘗試著聯係原宿主周海洋,周海洋是廢材了點,沒用了些,但兩者之間到底時候靈魂契約的,非係統主動不可輕易解除契約。

而係統要解除與宿主間的契約也是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的,所以許多係統想更換宿主時都會選擇將前任宿主抹殺。

然而最終的結果讓打臉係統滿是驚悚,它根本聯係不到宿主周海洋,此時的它就像是被關進了隱秘性極強的小黑屋裡,外麵的人看不到它,它在裡麵發出的求救信號也傳送不出去,這間小黑屋將它與外界的所有聯係都阻隔開了。

打臉係統帶著係統遊走在三千世界,大大小小的風浪也遇見過許多,但還沒有哪次像現在這般令係統感覺到為難,它懷著希望向主神係統發出求救信號,然而它發出的所有信號都像是石沉大海,連一絲波紋都沒能激起,就沒了下文。

季深使用神識將打臉係統和人生贏家早就係統壓製的,所以兩個係統的所有小動作都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進行的,季深表麵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什麼都沒發覺,實際上將兩個係統發出的信號頻率都悄悄記在了心裡,再經過粗略分析,也大致有了點想法。

下午課程還沒結束,季深就從徐青年口中聽到了一些關於周海洋的傳言,傳言中的周海洋就是這個位麵的主角,他手握打臉係統,一路逆襲打臉,走上人生巔峰,成為人生贏家。

徐青年神神秘秘的把幾乎傳遍了全校的流言說給季深聽,說完後還好奇的問季深:“季深,你相信周海洋有打臉係統嗎?”

季深眉梢輕揚,心裡卻不覺得有多詫異。

周海洋的心理素質並不強悍,失去係統和在全校師生麵前丟臉,以及學校對他做出的處罰足以讓他心理崩潰,在腦子不清醒、且沒有係統監控的情況下說出某些似真似假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打臉係統從他口中暴露出來也不是不可想象的。

季深沒有否定:“有的。”

徐青年表情驚悚,看著季深的目光難以置信:“你說有?”

季深懶懶道:“打臉係統的有無就像是外星生命體是否真實存在,不能因為我們沒有親眼見到過就否定它們的存在。如果外姓生命體真實存在,那麼便不可否認他們或許有著比我們更高的文明,發展出更先進的科技,製作出類似於小說中係統的人工智能。”

徐青年:“……”

季深說的好有道理,他有點無言以對。

“所以,如果周海洋真的被打臉係統綁定了,打臉係統為什麼選擇他?”

季深慢條斯理道:“也許是周海洋足夠好控製。”

徐青年順著季深的話去想,想象著如果自己像小說中那樣被係統選中並綁定了,他會怎樣做。

也許剛開始時會覺得新鮮,然後在係統沒有止境的任務中感到厭煩,可如果他不想再執行係統下達的任務指令,他會有怎樣的結局?

徐青年有點不敢想,會不會直接被係統抹殺?

還有,小說中係統的到來多半是為了掠奪能量,當係統需要的能量足夠了,那麼被它們綁定的宿主又會怎樣,會不會也被抹殺?

徐青年:“……”

季深說:“周海洋事件告訴我們,考高分的唯一途徑就是努力學習,捷徑是走不通的,作弊是不可靠的。”

徐青年無語:“你說的對。”

不管周海洋口中的打臉係統是否真的存在,聽過的人都把它當成了笑話,周海洋背上的作弊名號是扯不下來了。

當天晚上,季深找到張明遠請了假,表示這學期都不會回到學校。

張明遠詫異,卻也在季深的說服下批了假條。

季深拿出禁錮了兩個係統的手機,解除了兩個係統的禁錮。

係統250龜縮在手機裡不敢冒頭,倒是打臉係統,語氣囂張而冷漠,全然不將季深放在眼裡的模樣:“本係統警告你,趕緊解除對本係統的禁錮,否則本係統要你好看。”

季深縮在沙發椅裡,唇邊噙著淺笑:“要我好看?了解過現狀麼,如今我為刀俎,你是魚肉,你打算怎樣讓我好看?”

季深自詡是個講理的人,能動口的時候他就懶得動手,但需要他動手時他也會毫不遲疑的出手。

就像是現在,季深覺得和高傲自大的打臉係統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乾脆將神識幻化成形,對打臉係統實施了一頓拳拳到肉的錘煉,直接將打臉係統的數據庫捶得紊亂才停了手。

打臉係統:“……”

有句臟話不知道該怎麼講!

打臉係統原本幻化出的模樣也是人類的,但它幻化出的模樣遠比人類精致好看,像是斧頭劈過般的俊美容顏此時青一塊紫一塊的,臉型輪廓還比它特意捏出來的黃金比例輪廓大了兩三倍不止,高潔冷清的氣質已全然不複存在,整個人形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特意幻化出來裝逼的白色錦袍也碎成了破布,整個係統看起來淒慘無比。

被捶的係統也有了種日了狗的感覺,天知道它一個非生命體怎麼會有疼痛的感覺的,它被捶得麵目全非的俊美容顏似乎就這麼定了型,怎麼都變不回去不說,還無法再幻化成其它的相貌。

季深笑著問:“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親眼目睹打臉係統被捶的係統250連連點頭:“能的能的。”

所以,宿主果然對它是手下留情了吧?不然按照宿主的脾氣和手段,它怎麼可能平安健康的存活到現在的?

再看看打臉係統那副麵目全非的模樣,光想想都覺得疼好嗎?

嘶——

太疼了!

打臉係統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挫折,但麵對殘暴的季深,還是老實了很多,它換了種相對溫和的方式,試圖用迷惑彆的宿主的方法來迷惑季深。

“季深,我是打臉係統,隸屬高位麵主神係統,與我簽訂契約可用最短的時間走上人生巔峰,金銀財寶,名利地位,美人聲望,應有儘有。”

季深道:“看來你還是沒學會好好說話。”

然後不由分說的,季深又狠狠揍了打臉係統一頓,依舊是拳拳到肉,慘無人道的淩虐讓打臉係統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了。

打臉係統:“……”

係統報仇,十年不晚!

打臉係統忍著撕心裂肺的皮肉之痛:“您想要什麼?”

季深麵無表情的問:“你的目標是我,像你這樣的係統,主神係統總共下派了多少?”

打臉係統道:“從來沒有宿主能夠背叛主神係統,背叛主神係統的宿主都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像我這樣係統將有無數,直到完成主神係統下達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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