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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歸攏後,柳煙心裡就隻剩下了多年的執念。

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醫治好兒子,讓兒子有個健康的身體。她絕不允許丈夫將外麵的私生子帶回駱家威脅到她和兒女們的地位,駱家的繼承人隻能是她柳煙的兒子,隻能是她柳煙的兒子!

想到季深被韓先生帶走了,想到她兒子康複的希望從指間溜走,柳煙再也顧不得許多,轉身就要往外走。

柳老先生連忙道:“站住,你想乾什麼?”

柳煙咬牙道:“我要去把季深追回來,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要醫好江流。季深,他現在是江流的唯一的希望。”

柳老先生恨聲道:“帶走季深的是韓先生,你去哪裡要人,從韓先生手裡嗎?我知道你心疼江流,我們又何嘗不想他儘快好起來,但不得不說,現在的季深是我們惹不起的人物,上麵有人護著他。”

柳煙想到麵色蠟黃形銷骨立的駱江流,醫生對駱江流家屬下達的病危通知書,以及冷漠無情的丈夫,她不禁紅了眼眶:“我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能醫好江流,就算是用我的命換也無所謂。”

柳老先生罵了聲糊塗,卻也理解柳煙的心情,還是耐心道:“現在的季深受上麵保護,彆說我們根本接近不了他,便是想辦法接近了他,也不會有機會將人重新帶回來的。他身邊跟著的保鏢是在職軍人,說明他所有的舉動都有人在暗中監測保護,今天能讓他過來,想必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換句話說,如果季深不想來柳家,便是再多十倍、甚至幾十倍的人,都拿他沒有辦法。

柳老先生不寒而栗,他清楚的認識到,試圖用白清清來威脅季深是個異常錯誤的決定,也許他柳家的家業也得為這次的錯誤買單。

柳煙不是蠢貨,之前隻是被焦急蒙蔽了心眼,經柳老先生粗淺點播,她立即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頹然問道:“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江流還在等著換健康的腎臟和心臟,而臟器供源卻不再是我能接觸到的存在。都是我這個做媽媽的不好,沒能給江流一個健全的身體,害得他從小就與醫生針藥為伴,都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這時候柳煙對駱江流的擔憂和愧疚還是有幾分真心的,到底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到底是小心翼翼嗬護了十幾年的親生兒子。

哪怕她多數時候將他與駱家繼承人、與對丈夫的牽扯聯係在一起,可這也不能掩蓋她對他的慈母心。

柳家可能要就此覆亡的想法讓柳老先生心亂如麻,正因為如此他更不能讓柳家和駱家徹底斷了聯係,他目光堅定的看向柳煙,柳煙和駱江流就是柳家最後的退路,隻要駱家還在,駱家和柳家的姻親關係還在,柳家就不會徹底沒落。

柳老先生道:“季深那裡的主意是不能打了,但全世界這麼大,總還會有人能與江流匹配,我會讓人多注意其他人的配型。你多去醫院關心關心江流,不能讓他徹底失去了希望。”

柳煙閉上眼睛:“我知道了。”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柳煙收拾好情緒就去了醫院,她到的時候駱江流正滿臉慌亂的尋找著什麼,他身體不好,哪怕是用腦袋東張西望幾下也能叫他滿頭大汗,虛弱不堪。

駱江流是在找係統,他發現自從見過季深後,他的係統也隨之消失了。

駱江流自小就聰明絕頂,智商極高的他學什麼都比普通人要快,所以他一直將自己的腦子視作最強外掛。

但那是在係統出現之前,與係統綁定之後他才發現曾經的自己宛如井底之蛙,不管是見識還是學識都不過爾爾,於係統內儲存的海量知識來說不過冰山一角。

在係統的幫助下,他進步飛快,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再創造出一個比駱氏還要強大的存在。而且係統也說了,隻要他能完美完成它發布的任務,就能獲取生機,他的身體就能康複。

季深的存在便是係統告知他的,但當時係統也告訴過他,季深隻是徹底康複的捷徑,成功的幾率極小。

看著麵色灰敗的駱江流,柳煙心如刀絞,她三兩步跨上前:“兒子,你在找什麼,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找。”

駱江流緊抿著慘白的唇,係統是他的秘密,哪怕是最親近的人都不能透露,何況是他這個看重利益比看重他的親媽。

心裡的慌亂讓他這顆千瘡百孔的心臟發緊又發疼,慌亂中他忽然想起,在季深到來前係統還是好好地與他綁定著,他隨時隨地都可以召喚係統,哪怕係統需要自主掛機和升級都會提前告知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悄無聲息的消失過。

所以,他與係統聯係不上的節點是季深?

季深到底是誰,他做了什麼?

駱江流深吸了兩口氣,麵前壓抑住心口的疼痛,問柳煙:“媽,他人呢?”

柳煙搖頭:“原本你外公已經抓住他了,但沒過多久,韓先生就親自上門將人帶走了。江流,我們以後可能再也接近不了他了,你外公說,他身邊的兩個保鏢是在職軍人,他很有可能受上麵保護。”

駱江流嘴皮發顫,難以置信:“您說的韓先生,是那位?”

柳煙微微點頭,隻覺得腦袋無比沉重:“你彆怕,媽媽會為你尋找另外的臟器的,不會讓你就這麼下去的。”

駱江流現在顧不上許多,他必須要儘快見到季深。

吃力的掀開身上的被子,將瘦弱的身體往病床下挪動:“媽,您讓人幫我準備車,我要去拜訪韓先生。”

柳煙連忙阻止,駱江流卻道:“我非去不可,如果不能及時見到他,我就活不下去了。”

柳煙到底還是不想看到駱江流失望的模樣,她連忙讓人幫駱江流收拾好,又安排好汽車,陪他去找了韓先生。

韓先生正在為柳家的事頭疼,聽說柳家柳煙和駱家駱江流上門拜訪,下意識的認為他倆就是來打探消息的,便直接讓人拒見。

就在半個小時前,他的私人郵箱收到了幾份文件,上麵是關於柳家違法犯罪的信息,除了柳家的還有與柳家相關的家族的,關係好的,關係不好的都有,若是將這幾份文件利用好了,不僅能繼續維持燕城商圈的平衡,還能拆除不少毒瘤,讓燕城的經濟再往上漲一截。

這些可都是明明白白的政績,韓先生此時自然不會與處在旋渦中心的柳家人有任何牽扯。

韓先生的拒見對柳煙影響不是很大,在離開柳家前她父親就與她說過,這次的事可能會牽扯到柳家,但隻要駱家還好好的,柳家就不愁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駱江流卻是心急如焚,他與工作人員說儘了好話,但工作人員就是不為所動。駱江流沒有彆的辦法,隻好讓保鏢將他的筆記本電腦拿出來,將兩份還沒完善的商業計劃書拿出來,這兩份計劃是係統給他發布的任務,隻需計劃落實到實際點上,他的任務就算完成。

現在還不是將這兩份計劃書落實的時候,但他沒有彆的辦法了,他必須在季深離開燕城前見到他,確定季深是否與係統的消失有關。

駱江流終究還是沒能見到韓先生,在跟人一打聽,得知季深三人早就離開了燕城,承受不住這個打擊的駱江流立刻就昏厥了,被送進醫院進行緊急搶救。

柳煙徘徊在搶救室外,眼睛時不時落在被她緊緊拽住的手機上麵,似乎在等待某個人的電話。

駱江流被推進搶救室兩個小時後,搶救室外麵才響起沉穩的腳步聲,柳煙立刻打起精神,並下意識的整理了自己的容顏,目光癡癡的望著來人。

來人五官俊美非凡,身形高大挺拔,一身手工定製的深色西裝,襯得他這個人越發神秘優雅。

看了幾十年了,他還是那麼吸引她,柳煙將眸中的癡迷掩去,起身行至他跟前:“老公。”

駱靈均垂眸看向她,眼中沒有多餘的情緒,仿佛麵前這人不是他最相熟的枕邊人,而是某個陌生人。

“怎麼回事,不是說江流的情況已經穩定許多了麼?”

柳煙穩住心神,低聲道:“再好的藥對於江流來說也是治標不治本,要真正的無後顧之憂,還是得……再等等。”

她沒有說季深的臟器與駱江流的臟器匹配,因為她不說就意味著駱靈均不會知道他還有季深這麼個私生子。

駱靈均隨口‘嗯’了聲,沒有多問。

柳煙也鬆了口氣,她了解駱靈均,自從十幾年前的駱家差點破產後,駱靈均整個人的心神就都放在了工作上,除非有天大的事,否則無法將駱靈均從工作中拉出來。

駱靈均從來都不是會兒女情長的人,他的注意力極少分給工作以外的事,所以哪怕她和父親在外麵鬨得風雨飄搖,對駱靈均來說也無甚影響,甚至根本不值一提。

當然,這也是她敢明目張膽動那個私生子的根本原因。

第102章

柳煙名門出生,從小也是接受精英教育長大,若非嫁給心上人駱靈均,生了駱江流這麼個片刻都離不得人照顧的藥罐子兒子,她現在大約也是在商場叱吒風雲。

奈何為了給駱靈均留下賢惠妻子慈愛母親的好印象,自結婚後她就很少在商業圈裡走動,時隔十幾年後的現在更是與商業圈完全隔離了,是以和駱靈均也沒了共同語言。

駱靈均慣來冷漠,柳煙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說,兩人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徹底沉默下來,兩人間距不遠,中間的氛圍卻被尷尬填滿。

整整搶救了四個小時,駱江流才被醫護人員從搶救室推出來,隻見被罩下的他微微隆起,呼吸微弱地隻能偶爾讓氧氣罩內布上濕霧,瘦削而蠟黃的臉上看不到生機,整個人都散發出沉沉死氣。

駱靈均和柳煙連忙上前查看駱江流的情況,柳煙更是不自主彆開泛紅的雙眼,不忍心去看駱江流悲慘的現狀。

許是早有心理準備,駱靈均倒是鎮定許多,他看了看駱江流,問醫生:“情況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說:“不怎麼好,受到過強烈刺激,心臟負荷不了,病態持續惡化,還是要儘早找到解決的根本辦法。”

醫生差點就指明了說,駱江流病態再度惡化,需要立即換腎換心臟,否則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的小命。

駱江流和柳煙都明白,但是要給駱江流換腎換心臟談何容易,他們找了這麼多年都沒找到能匹配的,現在要在段時間裡找到匹配的心臟和腎臟不是難如登天麼?

駱靈均道:“先用最好的技術和藥保住江流的命,其它的我們來想辦法。”

“您放心駱先生,我們醫院必定會儘最大的力量保住駱少,隻是駱少那邊還是隻有根治才會完全好轉。”

醫生也沒辦法,他們醫院已經幫駱家留意許久了,也是沒有多少結果。至於駱太太前段時間給出的匹配者,他們已經被禁言了,在未得到駱太太許可前,是不能輕易說出來的。

駱江流進了重症監護室,駱靈均要回公司繼續工作,柳煙抿了抿乾涸的唇瓣:“我有話想和你說。”

駱靈均看了眼時間,示意柳煙快說。

柳煙雙手發緊,沉了沉氣說:“其實,我們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匹配者,但對方是個健康人,並且不願意捐獻。”

她認真想過了,她這輩子除了一雙兒女不會再有彆的孩子,女兒性格囂張跋扈不學無術且已定型,想要糾正過來讓她繼承家業是沒有可能了。兒子是她小心翼翼嗬護十幾年,且將會成為她所有依靠的存在,她必須想辦法讓兒子好起來,就算代價是讓那個私生子進門和她兒子爭奪家產,她也捏著鼻子認了。

更何況,父親也曾與她說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醫好江流的病,隻要江流的身體完全好了起來,這世上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到時候那私生子的死活,還不是捏在他們母子手上!

想到這些,柳煙還是決定告訴駱靈均關於季深的存在!

畢竟,在強迫季深捐獻臟器完全沒可能的情況下,就隻能想辦法讓他自願捐獻了!季深自小就是孤兒,必然渴望親情,江流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無法打動他,那靈均這個與他血脈相連的親生父親呢?

駱靈均沒有說話,銳利的雙眼緊盯著柳煙:“你做了什麼?”

駱靈均的質問讓柳煙心底漫出來一股酸澀,苦笑著說:“我做了什麼,你就是這麼想我的麼?”

駱靈均沒有說話,目光清淺的看著柳煙。

這樣的眼神讓柳煙沒來由的想起了季深,那個她隻看到過照片的私生子,兩人的神態不說如出一轍,隻能說是極為相似。

心臟就像是被翻滾的醋醃製了,惡心又酸澀,但她心裡很清楚有些話能說,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尤其是她和柳家對季深的綁架不僅會招來季深等人對柳家的報複,還有可能會連累到她的夫家駱家,這對將駱家發展視為頭等大事的駱靈均來說,是無法容忍的底線。

柳煙閉了閉眼睛:“我私底下去找過他,想求他為江流卷一顆腎,但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也不知道駱靈均是否信了柳煙的話,他淡聲道:“然後呢?”

“我向他承諾,金錢,權力,前程,隻要他答應捐腎給江流,我都會給他,但沒有用。所以老公,我希望你能去說服他。”

駱靈均知道柳煙還沒說完,他依然淡淡的望向柳煙。

果然,隻見柳煙深吸了口氣,緩聲道:“也許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在外麵還有個兒子,比江流大半歲。”

然後柳煙就和駱靈均說起了季深的身世,這是她從各個渠道調查到的,其中絕大部分都來自於季家。

駱靈均聽著,腦海中關於當年的記憶也逐漸清晰。

當年他還是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夥子,有著大多數富二代都有的驕傲和自負,所以不小心就被人算計了,還和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有了一夜狂歡。

事後他想過要找到那個女人,但接踵而來的麻煩事讓他措手不及。為了讓家族度過難關,他不得不逼自己成長起來,走上聯姻生子的道路,將那晚上的事徹底遺忘,並且此後許多年都未曾想起。

柳煙邊說邊觀察駱靈均的表情,見他神態如常,沒有激動也沒有興奮,懸著的心慢慢落到了實處。

駱靈均的內心就像他表現得那般,平靜無波。他對自己看著長大的兒女尚且沒有多少感情,更何況是個連存在都不知道私生子呢?

不過季深的臟器和江流的臟器相匹配倒是個難得的好消息,江流在商業上的天賦奇高。

有他在,駱家不愁無法更上一層樓,也許還能報了當年之辱。

至於季深,他會給他安排一個極優環境,讓他衣食無憂的過完下半輩子。

就在駱靈均思考著要怎樣說服季深捐腎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著手機走到窗戶邊接了個電話,再回來時臉色異常難看。

良久,他緩聲道:“另外想辦法獲得臟源,季深那邊不要再打主意,柳家的事也彆插手,誰也幫不了。”

柳煙心底發顫:“季深自願的也不行嗎?”

駱靈均目光如刺:“你彆告訴我,你不知道季深身邊有在職軍人保護?你們柳家膽子倒是很大,都不查清楚人家的身份背景,直接就敢安排人綁架。”

柳煙淚流滿麵:“那我們江流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駱靈均也想知道該怎麼辦,這次的事是他沒有參與,所以上麵隻是出言警告。若他也參與了對季深的綁架,恐怕上麵出手對付的就不單是柳家,還有他駱家。

他便是再自負也知道,駱家是依附國家存在的,一旦國家機器的槍口對準駱家,他便是再有本事也隻能無力倒下。

對柳煙發出警告後,駱靈均就回了公司,他不想失去駱江流這個優秀的繼承人,必須加大力度去尋找臟源。

柳煙則是守在駱江流身邊,等著他醒來。

失去係統的焦急讓駱江流比平時提前醒來,在心底呼喚數十聲係統無果後,終於再次確定他已經與係統失去了聯係。

柳煙在駱江流醒來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他身邊,駱江流咬牙說:“媽,我要見季深!”

在見到季深以前,他的係統都是好好地,在見到季深之後,他的係統無緣無故就消失了。他不管怎麼想,都覺得係統的消失都與季深脫不了乾係。

柳煙含淚與駱江流說了駱靈均的警告以及上麵這段時間對柳家的狙擊,柳家已經徹底完了,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

而與柳家是姻親關係的駱家也受到了不小的牽連,好在駱家底子厚,倒是堅強的挺過了這段時間。

想到柳家的敗落,父親的蒼老,族人的仇怨,兒子依然沒好轉的身體,柳煙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悔還是該不悔,她這次的行為就是典型的賠了夫人又折了兵。

駱江流安靜的聽著,然後說:“季深現在是國家的人,所以國家出力保護他。您說如果將來我的一舉一動都能撼動國家的經濟命脈,那國家會在我與他之間做取舍嗎?”

駱江流現在無比慶幸,沒有讓自己依賴係統。

係統裡儲存的知識他都在學習,努力將係統的變成自己的,雖然他學的並不多,但在這個文明世界已經夠用了。

與駱江流綁定的係統確實是被季深奪走的,它現在變成了季深手機裡的一道灰色程序,不管它怎麼掙紮都無法從禁錮中掙脫開來,它無數次嘗試過要與宿主取得聯係,但向宿主發出的信號都像是泥牛入海,沒掀起半點風浪。

季深用了兩天時間研究透駱江流的係統,那就是個商業係統,教人怎麼發家致富,怎麼發展和積累財富,怎麼在商業圈混得風生水起。

雖然商業係統裡涵蓋的知識遠超過現在的文明維度,但對季深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季深很快就想好了係統的去處。

第103章

私人實驗室正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但季深回到京都後也沒能閒著。

剛下飛機沒多久,就看到了秦張兩位老教授殷切得仿佛兩朵綻放的菊花般的笑臉,然後就被兩位教授拖進了他們所在的實驗室。

據秦教授說,原本實驗室裡關於人工智能的進展還算不錯,但就在今天實驗室突然發現測算出的數據有些許失誤,要知道實驗數據對實驗結果來說從來都是失之毫厘謬以千裡,數據上的失誤讓他們不等不暫停進度重新測算,可人工智能需要計算的數據何其龐大,想用最短的時間把問題找出來,顯然是不可能的。

剛好又知道了季深返回京都的消息,這不就立刻來逮人了麼?

季深獨自做成功了兩個機器人,他對數據的了解遠比他們強,於是兩位兢兢業業不懼艱辛的科學家迫不及待的選擇了捷徑。

被拖進實驗室的季深也沒讓兩位科學家失望,他很快就找出了運行錯誤的數據,並且指正了修改方向。

能進人工智能實驗室的研究員都是這方麵的人才,在修正了錯誤並被重新指出正確方向都,都有條不紊的工作起來。

秦張兩位教授看著手下仿佛被打了興奮劑的研究員,在高興欣慰之餘又忽悠起季深來:“小深,你覺得我們實驗室的氛圍怎麼樣?”

他們的目的幾乎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季深暫時放下手裡的資料,眉梢微揚:“很好啊,各個研究員相處和諧,手腳也勤快。”

秦張兩位教授可不好意思告訴季深,他們手下這些研究員雖然手腳勤快心思單純,實驗室裡也沒發生勾心鬥角等烏七八糟的糟心事,但腦子就是不怎麼好用,十幾個研究員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個季深。

秦教授笑眯了眼睛:“那小深加入我們實驗室怎麼樣,在研究人工智能這方麵我們給你絕對的主動權,那十幾個崽子隨時供你差遣,你讓他們往東走,我就打斷他們敢往西跑的狗腿!”

一名身形瘦長的研究員:“……”

他是不是該裝作沒聽見?

可是,在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資料後,他還是硬著頭皮道:“老師,這裡的數據我有些看不明白,您能不能幫我解釋下。”

被打斷的秦教授忍不住瞪了下眼睛,但還是接過研究員手裡的資料認真看了起來,他人老眼睛毒,沒用幾分鐘就把數據整理的清楚明白,順便解釋給研究員聽。

經過秦教授的點播,研究員豁然開朗,連連道謝:“原來是這樣,謝謝老師,我明白了。”

秦教授冷哼了聲:“以後遇到問題要自己動腦子解決,不要總想著走捷徑,不是自己思考研究出來的結果永遠都不會變成自己的,說不定下次還得找人幫你解決。”

研究員嘴角微抽,卻還是老實道:“我知道了老師,以後遇到問題我會先嘗試自己解決,實在解決不了再來向您請教。”

見對方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樣,秦教授欣慰的點了點頭,揮手讓對方繼續去忙了。

等他轉過頭想繼續忽悠季深時,就看到季深和張教授含笑看著他,那表情仿佛是在說‘你是怎麼好意思把那話說出口的’?

最先走捷徑的不是你這個當老師的麼,你怎麼不在遇到難題時先自行思考研究,而是去了機場堵人?

秦教授老臉微紅,歎息道:“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我其實也挺看不起自己的,隻是我已經老了,也不知道還有幾個年頭好活,我是真想親眼看到人工智能從我們的實驗室出世,少不得就懂了些歪心思。手底下這些孩子都還年輕,他們還有大把的時間,要是總想著依賴人而不是學會自己思考,他們的前程又在哪裡呢?”

張教授:“……”

老秦這幅義正辭嚴的模樣,讓他差點就信了。

可都是相互認識幾十年的老夥計了,誰還不了解誰呢?

秦教授厚著臉皮裝作沒發現張教授和季深的異樣,繼續和季深討論剛才的話題:“我知道上麵在為你組建實驗室,但是你想,光是儀器設備的采購就需要不短的時間,如果有不合心意的還要重新整合調換。其次是實驗室人員,不管是招收新的研究員還是從彆的實驗室調取研究員,終歸是有段時間來作磨合期的。研究員之間,研究員和你之間,能成功磨合是很好,如果磨合不了還要找新的研究人員,又是浪費時間又是浪費精力的,倒不如直接進了我們實驗室,儀器設備是現成的,研究員也是現成的,隨便使喚。”

任是秦教授說的天花亂墜,季深也不為所動:“小二和紀年都是出自我手,我暫時對繼續研究人工智能沒有興趣。”

而且,小二和紀年以及徐青年手裡的長江用到了這個世界涉及不到的技術和材料,說是這個文明裡最頂尖的人工智能也不為過。

季深無法保證在文明高度發展的以後會怎樣,但他能確定在未來數十年裡都不會有人工智能超過它們。

這個位麵的天道早已經千瘡百孔,所以季深根本沒想過要將這個位麵的文明提升幾個檔次,他想讓它順其自然的發展。

否則,天道崩潰,會讓位麵文明走向末端,形成末世。

至於修補天道,讓它恢複運轉,季深心裡也有了章程。至於計劃是否可行,還是得通過實驗方能得知。

然而季深的話並未讓秦張兩位教授死心,他們又說了不少好話,都被季深微笑著拒絕了。

接下來兩周的時間,季深都在秦張兩位教授的實驗室裡,實驗室裡的儀器隨他取用,季深親自動手更改了幾個儀器確定儀器可行後,就開始著手實驗。

他要把從駱江流處掠奪來的商務係統嵌入小二的程序裡麵,並要它以小二的核心程序為主,成為小二的副程序之一。

當然,商務係統是高等文明投入到這個位麵的,它幾乎有了自我意識,是不可能任由季深揉圓搓扁的,被季深用精神力強行禁錮在手機程序裡也是它技不如人。

但它的核心程序遠比小二的核心程序高級,自身又有掠奪氣運的功能,單憑小二這個不怎麼高級的人工智能是絕對控製不住它的。

季深在詳細研究過後,決定將商務係統中儲存的能量剝離出來,再對它進行程序修改,讓它不得不成為小二的副程序。

剝離商務係統的能力對於季深來說很簡單,難的是能量儲存,他倒是可以在將能量煉化過後用於此位麵天道修補,可這樣一來少不得就會打草驚蛇,讓躲在草叢裡吐信子的蛇縮得更隱蔽。

兩周過後,季深還是強行將商務係統連帶著它儲存的能量一並塞進了小二的核心係統裡麵,他用精神力強硬壓製著商務係統將能量溢散,並強行修改了它的核心程序,剝離了它的自主意識。

現在的商務係統,就是個莫得感情的知識儲備庫。

從實驗室出來,李毅和李洱就立刻跟他說了燕城的情況。

有上麵的人出手,柳家很快就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幾天時間就不得不宣告破產,而柳老先生和柳家其餘幾個掌權人因為被查出有違法犯罪的行為都已經被羈押。

至於與柳家有姻親關係的駱家,也受到了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狙擊,但駱家畢竟是燕城底蘊深厚的頂級豪門,縱然麵臨來自四麵八方的狙擊和圍攻,還是□□的存活了下來。

季深漫不經心的聽著,沒把燕城的事情放在心上。

但李毅見季深沒出聲打斷,誤以為他對燕城的八卦很有興趣,便將狙擊柳家和駱家的主要對手說了出來,表麵上動手的雖然是與駱家不對付的家族,可真正的背後黑手其實是傅家。

季深眉梢微揚:“傅家?傅臨川所在的傅家?”

李毅笑著說:“您也知道傅家?說起傅家,也算是燕城近二十年來的傳奇家族了,雖然以前的傅家在燕城也算是有錢有勢,但與駱家這樣的頂級豪門貴族是無法比擬的,可就在傅臨川上位前後,傅家連續接了幾個大項目,傅家就跟坐火箭似的,一躍成為了燕城的頂級豪門之一。”

聽說傅家在發展的過程中並吞了好幾個發展勢頭不錯的家族,就連駱家也在傅家手裡吃了不少虧,幸好駱家底蘊深厚,這才沒有被傅家徹底打垮。

李毅想不明白,他看過傅臨川的個人資料,傅臨川雖然也是燕城傅家的血脈,但他不過是個不被看重的私生子,從小在外麵摸爬滾打,接受的也不是精英教育。

要說他是商業方麵的天才,但他所有的投資中,除了入傅家前後的幾個項目大賺,其餘的都是有虧有賺,算不得驚豔。

不過傅家賺的也夠多了,那些年掙到的錢加上後續紅利足夠傅家所有人衣食無憂幾輩子。

李毅不解的地方,季深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第104章

傅臨川的強勢崛起,與他的妻子林若雪有著不可磨滅的關係。

林若雪是穿書而來,熟知書中劇情,她憑借所謂的先知和劇情發展搶先奪走了原男主駱靈均的機緣,幫助傅臨川奪得傅家權力,並與他攜手一步一步走上人生巔峰。

但穿書劇情畢竟是有限的,林若雪和傅臨川不可能靠劇情吃一輩子紅利,再加上兩人在商業方麵的天賦著實普通,後續各種投資也帶著點試水的意思,這也是傅氏後續投資不再令人拍案叫絕的根本原因。

李毅又說:“不過傅家最近半年還挺倒黴的,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方大佬,先是傅氏資料慘遭泄露,再是遭到各方各麵的狙擊,雖然都頑強的挺了下來,但現在傅氏的實力已經是大不如從前了。”

李毅說著,歎了口氣:“總是好景不常在啊!”

李洱瞥了眼李毅,心說你倒是八卦得清清楚楚,連八卦後感想都整得明明白白,但見季深沒打斷李毅,他也就沒阻止李毅。

彆管季深看起來有多成熟老到,他到底還是個未成年人,對外界充滿著好奇與探索,隻要他的好奇是遊走在法律之上的,都該支持。

這麼想的李洱,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華國好保鏢,堪稱楷模!

於是,李洱也心安理得的聽起燕城的八卦來。

見李毅越說越誇張,仿佛傅家明天就要倒台,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按你的說法,傅家江河日下,而駱家正如日中天,傅家是怎麼敢暗中對駱家出手的,怕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太長?”

李毅聳著肩膀:“誰知道呢?反正現在的傅家跟被人下了降頭似的,家族狀況明明早就大不如從前,卻還到處惹是生非,可能真的是嫌家族富裕太久了。”

見李洱也加入八卦,李毅就說得更是起勁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那點東西跟倒豆子似的全部倒出來:“說起傅家與駱家的恩怨,那還得從二十多年前說起。”

他擠著眼睛,做賊似的壓低了聲音:“你們知道嗎?我聽說駱家家主和傅家那位太太還有點不明不白的關係,當年駱家主會敗在傅家主手裡,大部分原因都在那位太太身上。我還聽說,當年的駱家都快倒了,是駱家的上代家主逼迫現任駱家主與柳家千金柳煙聯姻這才讓駱家有了起色,也不知道如今被柳家和柳煙連累的駱家主是個什麼心情,怕是得歎一句成也柳煙敗也柳煙吧!”

李毅沒好意思和季深兩人說,他在知道駱家主曾經也沉迷傅家那位太太後,就立即去網絡上查了那位太太的信息,不愧是當年風靡萬千的影後,二十多年前億萬少年的夢。

相貌生得傾國傾城不提,周身氣質也是格外獨特出眾,有能力有手腕,是放在人群中會發光的存在。

想到那位太太,李毅看向季深,欲言又止。

季深眉梢微揚:“怎麼了?”

李毅斟酌著言辭,還是把傅家太太和駱靈均間的糾葛與季深說了,他說的很是公平公正,並沒有偏向任何一方。

說到傅家太太與駱靈均間的感情糾葛,就少不得要把季深的母親季女士牽扯進去,而這就關係到了季深的身世。

他本來有機會成為婚生子的!

季深自是知道李毅話中的含義,他不輕不重的應了聲:“哦。”

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樣。

季深確實不在意,尤其是在知道他們所在世界是二次元書中世界後,命運被掌控在作者手裡,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至於傅家,他從徐青年處聽過徐父對傅氏資料的處理方法,對傅氏有現在的結果也不意外,李毅的話並未讓他內心生出波瀾來。

而他母親和林若雪夫妻間的恩怨,也不打算多管。

畢竟他母親並未真正參與到駱靈均與林若雪夫妻的恩怨裡,也沒走上所謂的原著劇情。

至於駱家,季深也不打算親自出手,柳煙的夫家駱家,季深相信它也輝煌不了多長時間了,畢竟他的價值遠大於整個駱家的價值。

商人從來都不是無可取代的,而腦袋聰明的科學家是。

聽完李毅打聽來的八卦,季深又再次沉浸在了工作中,借用的依然是秦張兩位教授的實驗室。

然而係統的研究並不容易,哪怕季深有足夠超前的科學經驗和技術,在係統能量儲存方麵也沒有多少進步,隻得重新考慮發展方向。

被季深強製壓縮成手機程序的三個係統瑟瑟發抖,它們每天都被季深翻來覆去的研究,研究係統商城,研究能量攜帶係統,研究係統傳輸通道,甚至入侵係統程序,讓它們有種自己要被扒開了揉碎了研究的感覺,要不是確定這個位麵科技還達不到它們原本位麵的科技高度,它們絲毫不懷疑,季深會親自動手拆了它們。

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人類?

偏偏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它們沒辦法綁定他控製他,還得被他抓住壓縮成手機程序欺淩。

三個係統不是沒想過逃跑,可逃跑通道被季深關得死死的,它們無路可逃。

除了逃跑,它們也想過向彆的係統和主係統發過求救信息,但它們發出的信息就像是泥牛入大海,沒得到半點回應。

或者說,它們發出的求救信號被季深身上那股力量阻擋屏蔽了!

季深的私人實驗室籌備已經進入到了尾聲,科學院也在為他的實驗室招兵買馬,奈何季深年紀輕,沒名聲沒資曆,根本沒有研究員願意申請進他的實驗室。

李毅和李洱作為季深的專職保鏢,兩人的工作除了保護季深就是向上級彙報工作,但季深這段時間都待在張秦兩位教授的實驗室裡,他們連人都看不到,為了不閒得發黴,兩人順勢關注起季深實驗室招兵買馬的事來。

得知實驗室被研究員再三拒絕,兩人又是氣惱又是無奈。

李毅嘴角頂著幾個燎泡:“那些眼高於頂的研究員是傻的嗎?小二和紀年的出現還不能說明季先生的實力?”

李洱蹙眉道:“可是季先生已經把人工智能的項目交給了彆的實驗室,而他的實驗室研究方向還沒公布出來。”

李洱沒說,他們這些親近的人相信小二和紀年是出自季先生手裡,彆的不了解的人又怎會輕易相信,畢竟季先生年紀實在太小,是個高中都還沒畢業的未成年人。

這世間天才有許多,自以為是的天才占比很大。

李毅趴在桌子上,他的左右兩邊分彆坐著小二和李洱,此時的小二擬化成人類兒童的模樣,隨著李毅似模似樣道的歎了口氣。

李毅道:“我們是在為實驗室招人的事發愁,你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歎啥氣啊?”

小二瞥了眼李毅:“為你歎氣!”

李毅:“說說看?”

小二說:“你倆在這裡為實驗室招人發愁,我在為你倆的智商發愁!”

李毅就不服氣了:“啥意思啊?”

小二翻了個白眼:“這都不懂,不是智商堪憂是什麼?你們知道我主人接下來要研究的項目是關於哪個方麵的嗎?要知道挑研究員和助手不是五大三粗就可以了,還得看他們專攻的方向,隻有合適的才會被選入實驗室當助手。”

而且主人根本不需要研究員助手,人工智能程序測試完成後就能實現量產,到時候主人有的是助手使喚。

再說了,小二自覺不比任何研究員差,到時候有他給主人當助手,一個起碼頂十個。

感覺自己被人工智能內涵的李毅:“……”

所以他以前為什麼會覺得小二可愛的?

小二說的道理他都懂,可問題在於根本沒人願意進實驗室啊!

連人選都沒有,還怎麼選人!

李毅甚至想過,乾脆直接去挖秦張兩位教授實驗室的研究員,他們與季深有過短暫時間的相處,想必對季深的能力有所了解。

然而他的想法還沒落到實處,人就被拒在實驗室門外了。

實驗數據正進入測試期,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實驗室對外完全關閉,非研究人員不得入內,研究人員非要事不得外出。

計劃胎死腹中的李毅:“……”

隨著時間的流逝,實驗室依然沒人申請,李毅是越發著急。

連小二都在笑話他,他就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就在李毅嘴角的燎泡越發光亮時,季深終於從實驗室走了出來,他眉眼清淡,身姿修長,精神狀態很好,完全不像忙碌了半個多月的模樣。

李毅簡單與季深說了這半個多月的事,實驗室招不到人手的事不敢細說,怕傷了季深的‘玻璃心’。

說了實驗室的事,李毅又說:“季先生,駱家人來了,想與您見一麵,您看?”

季深偏頭:“駱家人?”

李毅道:“駱家主駱靈均,駱太太柳煙,還有駱少駱江流。”

季深凝眉,沒去想駱家人來找他的原因,直接就說:“不見。”

李毅連忙道:“好的。”

把季深送回住處,李毅就安排人去告知駱家人季深的決定了。

第105章

對於駱江流來說,在醫院外麵行走跟要他半條命差不多,但為了知道係統的失蹤是否與季深有關,他還是拖著病體親自來了京都,得知季深拒絕與他們相見後,麵色立刻沉了下來。

駱江流不知道現在的季深究竟是哪種身份,但就安排人來通知他們這件事來看,季深就不是他們能輕易見到的。

而且,若是不找季深問清楚係統的事,以後怕是連睡覺也不得安穩了,畢竟他從沒想過係統會離開他,還有可能是人為的。

這樣想著,駱江流揚起孱弱的笑容:“趙先生,我知道我們和季深先生中間有些不愉快,我們這次來京都主要是為了向季深先生道歉,請您再幫我們聯係下季深先生。”

被稱作趙先生的人隻會服從上麵的指令,他隻負責把話帶到,上麵的人說季深不見駱家人,他就不會幫駱家人帶口信。

所以,趙先生直接說:“抱歉,我幫不了你們。”

見駱江流麵色慘淡卻還固執的想見季深,柳煙忍不住了:“趙先生,我們隻是想見季深一麵,你就幫幫忙不行嗎?我老公是季深的爸爸,我兒子是季深的弟弟,我們都是他的親人,連見一麵都不行嗎?”

趙先生禮貌的說:“我沒有資格代替季深先生決定任何事情,若各位真的想見季深先生,可以重新打報告,上麵會為各位安排的。”

哪怕再三被駱靈均和駱江流警告,柳煙還是沒能放下她的高傲,犯蠢道:“趙先生想清楚了,我們是燕城駱家人,若你肯幫我們把季深帶出來,有的是好處給你。”

柳煙話音剛落,駱靈均和駱江流立刻變了臉色。

他們是真沒想到柳煙竟這般沒眼色,麵前人身姿挺拔,腰杆筆直,眉宇間儘是浩然正氣,一看就和她以前遇到的貨色不同。

可笑她竟還想威脅利誘人家,簡直不知所謂。

駱靈均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隨即向趙先生賠笑道:“抱歉趙先生,我太太向來口無遮攔,我代她跟你道歉。”

趙先生麵色未變:“沒關係。若是沒彆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駱靈均道:“給你添麻煩了,請慢走。”

駱靈均親自去送趙先生出門。

柳煙張嘴,試圖再說點什麼,卻見駱江流滿臉陰沉的看向她,嚇得她一機靈,頓時把想說的話都忘記了。

趙先生離開後,柳煙還處在茫然中。

她以前沒少這般打發蠱惑人,上到從政從軍的,中間有名媛貴婦商圈名流,下到流氓癟三,她的威脅利誘就沒有不成功的。

這讓柳煙堅定的認為,這世上就沒有利益誘惑不了的人,如果有就是利益許的不夠。

送走趙先生後,駱靈均冷漠的瞥向柳煙。

柳煙被駱靈均的冷漠刺得紅了眼睛,理不直氣不壯的說:“我隻是想請他幫忙,我也是好心。”

駱靈均沒有搭理柳煙,他隻慶幸以後繼承家族的兒子聰明冷靜,不像柳煙這般愚蠢,否則他寧願從旁係選出幾個年輕子弟培養,也不會把家族交在蠢貨手裡。

他看向駱江流:“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非得見到季深不可了吧?彆跟我說你還想從季深身上得到什麼,我不是蠢貨。”

駱江流低下頭,在心裡衡量是否要將曾經擁有係統的事告知父親。

他知道,隻要是他認真說出口的話,父親是會相信的,但說出口之後呢?

父親有辦法得到係統的消息嗎?

還是在他不知道係統下落的情況下。

駱江流沉默了將近兩分鐘,柳煙不斷在他身邊催促著,讓他說出想從季深身上得到的東西。

也不知怎麼的,早已習慣柳煙‘關心’的駱江流忽然煩躁起來,他揚起抹難看的笑容,說道:“您多想了,我不過是想活下去,想從季深身上得到的隻有健康的腎臟,並願意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駱靈均目光沉沉的盯著駱江流:“你認真的?”

駱江流點了下頭,沒有回應。

駱江流的回應沒有騙到駱靈均,卻讓柳煙跳了腳:“季深那個賤人,不就是一顆腎麼,有什麼舍不得的?大不了我們給他錢,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億,隻要他敢開價就沒有我不敢給的。”

駱靈均和柳煙相處了將近二十年,對柳煙的脾性早就了如指掌,柳煙的自負無知,柳煙的囂張跋扈,柳煙對他單方麵的愛戀都讓他覺得無趣,所以此時柳煙表現出短視的一麵,駱靈均也懶得搭理她。

駱靈均收回目光,語氣淡淡:“我不管你想從季深那裡得到什麼,從此刻開始,都把你的想法給我收回去,他不是燕城駱家能動的人,明白嗎?”

柳煙張了張嘴,想說幾句貶低季深的話,卻被駱江流不耐煩的打斷:“媽媽,柳家已經破產了。”

柳煙哼了聲,賭氣的坐在沙發上。

然而不管是駱靈均還是駱江流,都沒心思去哄她。

獨自坐在沙發上的柳煙沒有反思自己的問題,反而胡思亂想,想駱江流對她的態度,想駱靈均對季深的態度,想已經破產的柳家。

駱江流身體不好,指不定哪年就沒了。

偌大的駱家不能沒有繼承人,而現在季深那個私生子急於表現,也成功引起了駱靈均的注意,那是不是意味著駱靈均打算讓那個私生子繼承駱家?

柳煙越想越氣,越想臉色越陰沉,然而她最在意的兩個人仿佛沒看到她一般,都在各自忙碌著。

氣惱中的流言徑自走到駱靈均身邊,一手奪走他麵前的筆記本電腦:“駱靈均,你是不是想接回那個私生子,是不是想把駱家給他繼承,是不是不打算管我們江流了?”

被打斷了工作的駱靈均緩緩抬起頭,不帶一絲感情的視線落在柳煙身上,用陳述的語氣說道:“我沒想過接回季深,也不會不管江流,醫院會持續關注可匹配臟器,一旦有匹配成功且可用臟器會率先換給江流。至於駱家,那是駱家先輩用血和汗拚來的家業,我不可能讓它在我眼前沒落,所以能者居之。”

所謂能者,自然是能力出眾,身體安好的人。

與駱江流結婚將近二十年,柳煙從沒看到駱靈均因為她情緒波動,二十年的時光非但沒讓她習慣,反而從心底生出種刻骨銘心的冷,駱靈均每一次的冷漠都為這份冷增添一分。

叫人如墮冰窖,骨頭縫都冒著絲絲寒意。

柳煙所有的惱意和怒意都在頃刻間散去,仿佛從未有過。

更可悲的,還是多年如一日的愛戀和習慣讓她對駱靈均生不出怨恨,心中對駱靈均滿滿的愛意可以瞬間衝淡對他所有的不滿。

駱江流對父母的相處模式早已經見怪不怪了,蒼白的嘴角挑起幾絲笑意,笑中充滿了諷刺。

駱江流垂眸,在係統消失前,他將季深當做可交易對象。

在係統消失後,他暫時也沒弄清楚把季深當做什麼人,總之永遠不會是朋友。

在駱江流的心中,從來都不會有認輸兩個字。

季深有張良計,那他就能造出過牆梯!

不管如今的季深是什麼身份,他相信季深的重要性終究沒辦法與半個國家的經濟命脈相提並論,他就賭他自己對華國與季深對華國的重要性。

恰巧,他也有這個資本。

駱江流再次感激自己沒有把所有的砝碼都壓在係統上麵,他努力學著係統中的知識,努力充實自己,就是為了手握實力。

他腦海中儲存的知識足夠讓他培養出無數個供他掌控驅使的商業才子,而這些商業才子便是他與季深過招的資本。

駱江流以前從未想過要用這種手段來逼迫培養自己的國家,可他沒辦法,為了活下去,少不得要做些損良心的事。

然而駱江流沒想到,他的計劃還沒正式開始實施,就被人無意破壞了,直接胎死腹中!

季深拒絕了見駱家人之後就繼續投入到了實驗室中,實驗室裡的儀器已經準備的五五六六,有些這個時代還未製作出的儀器也有了相應的零件,經過打磨組裝就能投入使用,然而他的實驗室依然沒有人申請,但他對係統的研究已經開始。

最先被季深動手的係統,是從駱江流處得來的商業係統。

商業係統更多的是龐大的知識庫體係,裡麵蘊含了千萬類商業知識,當然係統也儲存到了一定的能量,但與季深的‘人生贏家造就係統’與從周海洋處奪來的‘打臉係統’相比,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季深打算用全息的方式把商業係統內可呈現給這個時代的知識展現出來,而這個不怎麼艱巨的任務,季深順手就甩給了小二。

他則是著手研究係統內儲存的能量,以及能量來源,輸送和去處。

全息工程進行的第二天,得到消息的秦教授和張教授就來到了實驗室,他們在正為全息程序建模的小二身邊圍觀了很久,才感慨的找到季深:“我們現在已經不奢望你能加入我們的實驗室了,我們能加入你的實驗室嗎?”

秦張兩位教授在季深給出人工智能後已經大致破譯了人工智能的密碼,但實驗室出的人工智能遠不及季深親手做出的小二和紀年,現在季深又讓他的人工智能開始做全息程序,這是要卷死他們這群驕傲的科學家啊!

季深還沒摸索出係統攫取位麵能量的線索,他也不著急,心情還頗好的說:“可以是可以,可是你們的實驗室該怎麼辦?”

秦教授道:“我立刻向申請將我們實驗室並入你的實驗室。”

秦教授相信,季深潛力無限,絕不會止步於人工智能和全息程序,跟在季深身邊肯定還有很多骨頭啃。

第106章

倒也不是為了所謂的名聲財物,活到他們這個年紀,早就將錢財名聲都置之度外了,但為國做貢獻的赤子之心和對新事物的好奇心永遠都不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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