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也有用手指蘸口水翻書、數錢的習慣,不過這種習慣很不衛生。
灰衣大漢們在絡腮胡的指揮下搬運紅糖,一百斤的糖袋子扛起來就走。
陳東風點完四遝十元大鈔,每遝一百張正好一千元,四遝就是四千。
剩下兩遝伍圓的鈔票,一遝錢看起來很新,就像剛從造幣廠流出來的新錢,用兩個橡皮筋紮起來。
另一遝看起來很舊,是用白紙條和膠水紮成一遝,也是唯一不用皮筋打捆的鈔票,厚度也比新五元薄了很多。
陳東風先清點那一遝新錢,把兩個橡皮筋戴在手腕上,食指蘸唾沫開始清點。
清點完臉上有一絲疑惑,手指蘸吐沫再清點一遍。
陳東飛抬頭看絡腮胡大漢,“陸大哥,我們應該給阿祖四千七百五十元,這五遝錢正好是四千七百五十元。”
四遝十元的是四千元,一遝五元的是七百五十元,剩下那一遝沒有清點的伍圓鈔票是多出來的。
五千斤棕糖的總價是五千元,但是對方事先提供了五百斤柴油和一噸無煙煤。
當時雙方約定煤是免費,柴油錢從糖錢裡扣,五百斤柴油的黑市價正好是二百五十元。
薛明覺得有些不對勁,“陸同誌,多出來的這一遝五元鈔票是什麼意思呢?是你們老板給我的感謝費嗎?”
絡腮胡大漢陸老二從陳東風手裡拿走那遝錢,“這是二百五十元的柴油錢,也是老板的一點心意,老板說你可以要,也可以不要。”
蹲在地上的陳東風直接懵逼,什麼樣的心意能給二百五十塊錢啊,這可是一筆巨款。
“彥祖老弟收下吧,當麵點數看看是不是二百五,我回去也好跟老板交差。”陸老二把錢放在薛明麵前。
薛明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猶豫片刻輕輕搖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是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不是我的錢我一分都不要。”
說完走到陳東風身邊拿走屬於自己的四千七百五十元,裝進兩個口袋裡跟陸老二揮手告彆,“交易完成,後會有期。”
“彥祖老弟不要後悔。”
陸老二把錢遞給陳東風,“東風老弟,我的老板說,如果彥祖老弟不要這筆錢,就讓我把這筆錢給你,感謝你這些天兢兢業業給老板賺錢。”
“真的嗎?謝謝老板!”陳東風欣喜若狂快速清點。
他還是用食指蘸口水點鈔,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不停地蘸口水。點完一遍覺得不放心,嘿嘿一笑重新點一遍。
“彥祖老弟,你終究還是失去了二百五十元的巨款。”陸老二笑嗬嗬調侃。
“我不在乎,告辭。”薛明離開交易現場,騎著自行車直奔陳東風的家。
心裡總覺得多出來的二百五十元有貓膩,雖然他跟左浩宇沒有打過交道,卻知道左浩宇從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來到陳東風家門口,進入空間打開上帝視角監控陳東風家。
陳東風是個賭徒,妻子帶著孩子跟彆的男人跑了,家裡隻有一個瞎眼的老母親。
薛明想看看陳東風是否安全,從而判斷左浩宇對於伍彥祖到底是什麼態度,判斷有沒有陰謀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