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騎著自行車來到省城大院,參加全軍防空大會。
主持會議的是申小麗,她慷慨激昂地演講,說出來的話極具煽動性。
大概意思的全程軍民總動員,在萬蛇山開鑿永固防空洞。
一個至少能容納幾萬人的防空洞。
即日起,全體運輸員開始正常上班,配合人民群眾挖洞,主要工作是把挖出來的石頭運走。
工資還是10塊錢每個月,每天可以在工地上吃三頓飯,這就給家裡節省了很多糧食。
薛明仔細想想,覺得這是個大工程,沒有三年時間下不來。
心說道:“毛熊根本就不敢是動手,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挖一個完全沒用的洞,有點搞笑啊。”
他聽得昏昏欲睡,悄悄打量運輸局方麵參會的人。
算上他自己,總共七個運輸方麵的人,他隻認識牛保全。
原局長曹寶山去大西北下鄉了,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現在牛保全主管運輸工作。
“薛明同誌,你們運輸員有信心完成工作嗎?”申小麗抬頭盯著薛明。
“有的。”薛明言簡意賅,懶得再多說一個字。
“好,這次是全體運輸員正常上班,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申小麗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薛明就覺得很可笑,由這樣的精神小妹帶路,那肯定是帶著大家走到茄子地裡。
牛保全急忙開口:“薛明同誌,申主任十分關心咱們的工作,你一定要努力上進哈。”
薛明看著他那一張諂媚的嘴臉,像個馬屁精似的,很想站起來給他兩腳。
申小麗看看薛明,說道:“散會吧,薛明同誌留下。”
眾人紛紛離開會場,牛保全走到薛明跟前:“小薛,好好陪申同誌談工作。”
薛明點點頭:“牛叔,工作固然很重要,但也不能因為工作不要家,你說是不是?”
牛保全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聽出了字裡行間的嘲諷,咬著後槽牙離開了。
會場裡隻剩薛明和申小麗。
申小麗端著兩杯熱水坐在薛明對麵:“你還記得曹寶山吧,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幾天前他因病去世了。”
“什麼?”薛明心裡咯噔一聲,雙眼死死地盯著申小麗。
曹寶山是薛明的老領導,一直把薛明當成親侄兒對待。
沒有曹寶山,就沒有今日的薛明。
悲傷湧上了心疼,薛明不禁咬牙切齒:“申小麗,不要再造孽了,總有一天你會還債的。”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申小麗攤開雙手,說道:“安排他下鄉受苦的是李泰嶽,你去恨他呀,恨我乾什麼?”
薛明氣笑了:“嗬嗬!天下的烏鴉一般黑,你們都不是什麼好鳥。”
“薛明哥,如果換作彆人跟我說這種話,我肯定會弄死他。”
申小麗站起來拍拍薛明的肩膀,說道:“我對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蹬鼻子上臉。”
“不需要,你有手段儘管使出來。惹毛了我,咱們就同歸於儘。”
“你舍得跟我同歸於儘嗎?你舍得趙雪嗎?”
兩人盯著對方的眼睛,都咬著牙不說話,空氣開始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