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有些詫異。
上次香江之行,得知陸庭生多年以來將阿郎的屍骨埋在了自家祠堂之下,江暮雲一得到消息就親自帶人將阿郎的屍骨啟出,重新擇風水寶地埋葬。
現在看來。
房頂破洞漏風,莫不是墳塋出了問題?
“不然托人去看一看?”
江暮雲沒出聲,沉吟了片刻後,道:“我想親自去看一看,這種事情托付給其他人,媽終歸是有些不放心,我對你爸有愧,他既然還願意入我的夢,說明他並沒有怪我,還是我親自去一趟放心。”
“嗯,也對。”
溫淺自然不放心江暮雲獨自一人出行,提議她帶著蟲蟲一塊兒跟著去,說來她還沒有去生父的墳前祭拜過,自己占了原主的身體,理應去替她祭拜親生父親。
“媽,我也去給爸爸上柱香。”
“好。”
江暮雲笑著應下,笑容中夾雜著幾分苦澀,昨晚又咳血了,這已經是近來第二次了,老毛病又犯了,也許,她的時日不多了。
溫淺並未察覺出江暮雲的異常。
母女兩人聊天、吃飯,下午還帶著陸琳兒和蟲蟲去公園散了會兒步,等到晚上周時凜下班,帶來許朝陽所在公社的電話後,她立即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好幾聲後才被接起。
“哪位?”
一道粗獷的男聲響起。
溫淺忙說:“你好,我是中山大學的學生,你們公社的許朝陽是我同學,她回家過年這段時間我一直聯係不上她,麻煩您能托人給她捎個口信嗎?就說讓她儘快給溫淺回個信兒。”
她說了一長串。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你是許朝陽的同學啊,我和她是一個村子的,她什麼事兒都沒有,好著呢,等過幾天開學就回去了。”
“那——”
話還未說出口,聽筒裡就傳來一陣嘟嘟聲。
溫淺神情凝重地掛掉電話,總覺得對方說話有些奇怪,隻是住在一個村兒,對許朝陽的事情就這麼了解?
自己連找許朝陽什麼事都沒說,對方上來就說她一切都好?
聽著就像是在掩蓋什麼。
“朝陽可能出事了。”
周時凜輕挑眉梢:“你想怎麼做?”
他知道小媳婦和許朝陽之間的情誼非同尋常,並且,小媳婦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剛才那一通電話也確實很有蹊蹺,所以他直接問小媳婦的打算。
“去許朝陽家鄉走一趟嗎?”
溫淺點點頭。
她就是這麼想的,不過,她和她家周隊長真是心有靈犀啊,竟然想到一塊去了,隻是,自己一個人去找許朝陽,似乎也不太行。
周時凜見溫淺小臉皺成一團,就道:“我和你一起去。”
“真的?”
溫淺眼睛一亮,驚喜地看向旁側的男人,眉眼頓時舒展。
“會不會影響你的工作?”
“不會。”
見她高興得跟個孩子似的,周時凜輕笑著搖頭:“部隊沒有我不會有什麼影響,媳婦沒有我的保護,我不放心,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我提前買票。”
溫淺被他這話哄得心裡甜滋滋的,要不是江暮雲就在旁邊看著,高低得親親她家周隊長,隻是她去了許朝陽那邊,祭拜父親的事兒就要往後推一推了。
“媽——”
江暮雲知道她要說什麼,大度地擺了擺手。
“媽知道你和朝陽感情好,她這孩子也是命苦,攤上那麼一對不要臉的爹媽,你過去一趟也好,若是沒事皆大歡喜,若是有什麼事也是個幫襯。”
活人比死人重要。
她還挺喜歡許朝陽,自然也不希望那孩子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