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卡母親依然沉默著,仿佛整個窩棚都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尼卡母親才將目光落在尼卡的臉上:
“尼卡,你自己跟著那位男爵大人走吧!”
尼卡驚訝地看著母親,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臉上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
尼卡母親讓尼卡躺在她的腿上,伸手撫摸著她的長發,低沉而平靜地聲音說道:
“我年紀大了,也不想離開基蘭鎮,周圍的鄰居都是我熟悉的人,這裡也是我最熟悉的環境,我不想去外麵冒險,隻要你好好的生活,我在這兒就算過得苦一點也沒什麼,不過尼卡你要記得無論走到哪裡,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媽姆,你乾嘛不和我一起走?”尼卡問道。
尼卡母親在黑暗中閉上眼睛,硬著心腸說道:
“媽媽舍不得這裡,我聽說按照帝國法律寡婦是必須要嫁人的,要不是你拖累我,也許我早就嫁人了。”
尼卡也知道有這樣的法令,隻是這條法令在小鎮裡,一直是那些帝國移民者才需要執行,或許這樣可以讓那些無法養活自己的寡婦們再找一個依靠,但是原住民這邊卻從沒有實行過。
那麼多年輕的原住民少女可以隨便挑選,誰會願意要一個原住民的老女人?
尼卡對母親說道:“那是帝國人的法律,我們原住民不必遵守。”
母親伸手拍了拍她嬌嫩的臉蛋,擠出一個勉強地笑容,說道:“好了,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今晚我摟著你睡,以後你就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
最後一句話尼卡母親沒有說出口,隻是心裡麵說道:
尼卡啊,隻有離開我,你才能真正長大。
夏季裡的風,讓早晨的草地上沒了那麼重的露水。
騎兵營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將營地帳篷收拾好,所有的火塘都用水澆滅,所有的生活垃圾都用土原地掩埋,將營地附近儘可能收拾成原來的樣子,這才紛紛騎上戰馬,沿著白林河向西走,按照向導的指引,騎兵們必須繞過這道山嶺,再一路向北走,才是通往多丹鎮最近的一條路。
戰馬經過大半天的休養,狀況又恢複過來一些,看起來這二十七名牧民還真是把這些戰馬照顧得很好。
少女尼卡挎著一隻亞麻布包,孤零零一個人站在河邊,蘇爾達克和薩彌拉騎馬趕過去的時候,發現她眼圈紅紅的,她身上穿了一條乾淨的裙子,身上那些灼燒和曬傷完全愈合,甚至褪去了一層老皮後,顯露出更加白嫩的皮膚來。
“怎麼隻有你自己,你媽媽呢?”蘇爾達克驚訝地問。
“媽姆不願離開基蘭鎮”尼卡眼圈紅紅,一臉委屈地說道。
薩彌拉馭馬向前走了兩步,彎腰探身穿過尼卡腋下,將輕飄飄的她抱到馬背上來,也沒有說什麼,拍了馬股一下,跟著騎兵營隊伍向外麵走出去。
沒想到尼卡母親擔心拖累女兒,居然放棄了離開基蘭鎮的機會。
蘇爾達克也沒有時間去解釋,也不知道多丹鎮那邊的情況,估計那邊的生活條件一定還不如基蘭鎮,也就沒有再去邀請尼卡母親一起同行。
“夫人,那支外來的騎兵營早上離開了!”
侍女一臉困倦站在戈斯男爵夫人的床邊,低頭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戈斯男爵夫人從睡夢中猛然醒來,狠厲地看著侍女,隨後才想到是自己昨晚臨睡前的吩咐,讓她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有盧瑟軍團那支騎兵營動向,一定要喊醒自己,她閉上眼睛,按著額頭從床上坐起來,身旁的戈斯男爵還睡得死死地。
侍女將睡袍拿過來,服侍戈斯男爵夫人穿在身上。
她赤著腳站在羊絨地毯上,看了一眼戈斯男爵,用手將戈斯男爵推醒。
戈斯男爵夫人說了兩句什麼,戈斯男爵也沒聽清,他在睡夢中還沒徹底清醒過來,麵對妻子卻是一腔怒火無處發泄,有些煩躁的躺在床上。
就聽到妻子說道:“我要派人將那些馬匹趕去交易給他們,看來他們打算放棄這筆交易,他們不想做,可我們卻一定要做,畢竟他們代表的是盧瑟軍團騎兵營,我們要跟他們搭上關係才行”
戈斯男爵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夫人是在說昨天那支騎兵營,他可不在乎蘇爾達克男爵是不是盧瑟軍團的軍隊,有些不情願地說道:“你這份大禮還真厚重,居然要送上門將馬匹賣給他們,這些古博來馬不是早就已經預定好了買主。”
戈斯男爵夫人坐在床邊的圓凳上,眼中露出一絲偏執神色,說道:“少賣個幾百匹又不會影響什麼,再說人家寧願高價買,也不願讓我們參一股,這種人不是相當的自信,就是驕傲得過頭。”
“隨便你想怎麼樣隻是彆再吵醒我,讓我多睡一會!”
說完,戈斯男爵便將天鵝絨的被子蒙在身上,繼續呼呼大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