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林和西治病,走投無路的他們將徽墨賣了,直接導致徽墨慘死。而這一切,罪魁禍首就是現在身穿綾羅綢緞坐在樓下甩開腮幫子、敞著懷吃的滿嘴都是紅油的孫才。
林和西視他為摯友,在走投無路之時將林家三大箱金銀字畫托付給他照管,可等他們上門討要時卻被孫才拒之門外。
胡苗苗眼睛通紅,有一種強烈的想衝進廚房拿刀把孫才給剁了的衝動。
他身上的綾羅綢緞、桌子上的珍饈美味都是林家的東西。如果不是孫才,徽墨就不會死、他和林和西也不用在海寧備受欺淩住不下去,走投無路輾轉多地來京城,無數次差一點就死在路上。這樣的人憑什麼有好日子過?怎麼能讓他有好日子過?
“不是說苗苗姐來了嗎?我怎麼沒見到人呢?”
趙蓮聽人說胡苗苗來了,在店裡繞了一圈卻沒有找到胡苗苗的人影,於是去問元小鎖。
“我也奇怪呢,苗五說苗苗姐都上樓了卻不知道什
麼原因又走了。”
小蓮擔憂,“家裡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
“彆擔心,有事苗苗姐會告訴我們的,晚上就知道了。”嘴上雖然這麼說,元小鎖心裡卻憂慮不止,楚辛是鄉試考官這件事始終像一把刀一樣在他頭上懸著。
胡苗苗在屋子裡轉半天圈了,丫鬟們誰也不敢說什麼。不管是以前的還是新來的長眼睛了就能看出來小姐身上散發著冷意。隻是誰也不明白,小姐本來樂嗬嗬的出去買東西,怎麼一件東西沒買回來反而生這麼大的氣。
好長時間之後,胡苗苗終於開口,“把劉叔叫來。”
“是。”
劉叔一直在門口候著,很快便進來了,“小姐。”
“你們都退下吧,我有話跟劉叔說。”
幾個丫鬟退了出去,胡苗苗看向劉叔,聲音裡帶著無法抑製的悲痛,“劉叔,你知道徽墨是怎麼死的嗎
?”
劉叔臉色黯然,“小姐,我知道,我回到海寧之後都打聽清楚了。佟家二少爺佟東臨就不是個東西,徽墨要不是實在受不了他的虐待也不會自殺的。這都是徽墨的命,怪不得少爺和小姐的。”
兩行眼淚從胡苗苗眼中滾落,“劉叔,我不信命,就是信也不相信這是徽墨的命。佟東臨不是東西可如果不是孫才昧下林家的東西將林和西逼的大病一場,我們到最後連給林和西買藥的錢都沒有了也不會將徽墨賣了。那樣徽墨就不會死,林和西也不用遭那麼多罪。”
劉叔也是老淚縱橫,“徽墨那孩子幾歲就跟著少爺,當初還是我把他帶進府的,雖說沒吃過什麼苦有些嬌氣,可卻是個伶俐懂事的好孩子。好好的家好好的人,說沒就都沒了。少爺心裡指不定苦成什麼樣呢。”
胡苗苗任憑眼淚肆意,咬著牙說,“劉叔,所有對不起林家的人我和林和西都沒有忘記,冤有仇債有主
,劉嬸的仇、老爺的仇、徽墨的仇總有一天林和西都會討回來。
以前孫才遠在海寧也就罷了,現在既然來到京城就彆想什麼事都沒有的回去。即使要回去,也得給我一路像個要飯花子似的爬回去,他讓我和林和西受的那些苦他要一樣不落地嘗一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