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油炸饅頭片夾上毛豆腐真是太美味了,就是吃相實在不怎麼樣,再文雅的淑女吃這東西時也很難不發出咀嚼聲,而且那白花花的‘豆腐肉’還會時不時從唇縫間滲出來,何止是不好聽啊,樣子甚至還有些狼狽。
餐車內的女士們很鬱悶,因為她們發現這位周大廚做的美食把她們的櫻桃小口撐的實在是太滿了,這就直接導致了她們咀嚼時要花費更大的力氣,發出的咀嚼聲甚至比那些糙漢子更大,偏偏又舍不得停下口來,這不是要人親命嗎?
蘇柔臉紅了又紅,徽州七位美廚娘現在很像是七位女關公,曾經都是儀態萬方的美女啊,現在什麼形象都沒了。這都得怪周大廚的廚藝實在太高明,居然用美食揭開了她們最為醜陋的一麵......
牛勇的筷子斷了,他是眼睜睜看著師傅把自己的筷子夾斷的,就是再傻此刻也知道該如何做了,這個鐵憨憨一攤手,‘師傅,我吃飽了。’
“嗯,吃飽了就好。”
程凜望著麵前餐盤中還剩下的幾片饅頭和幾塊毛豆腐,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傻徒弟終於長大了啊。
“小勇,把磨盤拿到餐車廚房去......你先過去,為師隨後就來!”
“師傅,這是你的磨盤啊,為啥要送人?”
“誰說送人了,你就彆廢話了,讓你拿過去就拿過去!”
“哦......”
牛勇摸下腦袋,感覺有點想不通,不過師傅既然讓自己拿過去,那還得聽師傅的啊,誰讓師傅管飯呢?提起兩片青磨吭哧吭哧地走向了廚房。
這會兒正是早餐時間最忙碌的階段,一波波乘客滿意地離開了餐車,等待在外麵的乘客就迅速湧進來,廚房內正忙的不可開交,牛勇這個傻大個兒拎著兩片磨盤進了餐車,竟然沒有人注意到他,還是剛接了幾片油炸饅頭片和毛豆腐的陳嫣一轉身被這大個子嚇了一跳,‘喂,你乾嘛啊?餐車是不許外人隨便進入的!’
聽到陳嫣的話周州等人才回頭看到了牛勇,周州手上還看著油鍋呢,沒時間詢問他的來曆,看了牛勇一眼就轉回了頭去,不用猜這是崔正山說的‘那話兒’來了,那個姓程的如此無禮,他可沒什麼心情搭理。
崔正山見到牛勇卻是微微一笑,周州是他眼中的競爭對手,程大胡子又何嘗不是?如果有機會見到這兩個人鬥上一場對他而言可是喜聞樂見的事;胖子和謝廣運、何武火卻不答應了,三人暫時放下手上的活兒,堵在了牛勇麵前,‘大個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嘿嘿,俺沒什麼意思,剛才俺吃了灌湯包、毛豆腐和油炸饅頭片,真好吃啊,是你們這裡的周師傅做的吧?
俺就想說,廚藝太好了!”
胖子等人一愣,這傻大個找上門來就為了誇周神呢?行啊,看著也不是太傻,還能吃出東西好壞就不容易。
“兄弟,話說得不錯,我們周大廚的手藝誰不誇啊,你可不是第一個。不過,你提著兩片石磨是什麼意思?這造型挺彆致啊?”
車廂矮啊,牛勇塌著肩、歪著頭,手提兩片石磨,這形象看著就怪瘮人的;謝廣運跟何武火看了看他手上的兩片石磨,同時皺了皺眉,頓時想起了勤行的某個規矩。
胖子就是個廚師學校畢業的,可不懂什麼古勤行的規矩:“這位兄弟,你要是沒彆的事情就請出去好嗎?彆影響我們的正常工作!”
“他提著這兩片磨盤進了廚房,還真就不能隨便讓他出去了,彆說是圓圓你,就算是周師傅也不能隨意趕人了。
我說的對嗎,程師傅?”
崔正山忽然笑了,因為他看到了跟在牛勇身後走進廚房的程大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