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離隻覺得心臟和頭都要裂開了,罵道:“滾!”
嬤嬤無奈地給夏柯使眼色:“喝掉,讓他睡下。”
夏柯這才強製扶住駱離,掰開了他的嘴巴,駱離猛嗆了幾口,掙紮得更加厲害。
幸而混亂之時,大巫賢已從祭禮匆匆歸來,她確已年邁,但無論身在何處都像定海神針般可靠。
老嬤嬤趕緊端著碗消失。
大巫賢自是滿身疲憊,卻仍不動聲色,冷冰冰地走駱鳶門外,隻問:“你還要丟人到什麼程度才甘心?”
駱離已經哭到聲音沙啞,瞬間如鬼魅般猛撲過去,他的身影被燈籠投射出怪異的形狀,怒喊:“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之前答應的全是放屁!如果你非不同意,倒是直說啊,直接打發他永遠離開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他的命呢!”
儘管大宅內隻有巫賢的心腹信徒,但她仍不希望孫子胡言亂語被太多人聽見,故而未說半句,隻看向旁邊的養子。夏柯心領神會,強行拽著披頭散發的駱離去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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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房間是巫賢進行刺青學習的神聖場所,空氣中彌漫著昂貴的焚香,卻仍遮掩不住色料刺鼻的氣味。
眼瞧著木門被大巫賢關上,夏柯才鬆了力氣。
因巨大悲傷中而失控的駱離,根本無法控製這具身體,立刻衝向大巫賢:“我恨你!你不如殺了我!”
夏柯手急眼快,再度把他攔住。
大巫賢忍著身體的不適,輕咳了兩聲,隻淡淡地說:“彆輕賤自己,鄭磊隻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罷了。”
“他不是!”駱離扭曲著美麗的臉,怒道,“如果沒有他,我寧願和我爹一樣!乾脆一了百了!”
這話讓夏柯難得有了嫉妒的表情,也終於讓大巫賢遲疑了神色。駱離趴在地上發出怪笑,越笑越淒涼。
片刻後,大巫賢恢複了端莊冷酷:“鄭磊對榕骨鎮還是有用的,我沒有想選中他,之前也沒騙你。”
駱離完全不信:“少胡說了,我把驅蛇藥親手給了他!你不想,蛇怎麼會去找他?”
大巫賢不易察覺地瞥向站姿僵硬的夏柯。
夏柯蹙眉:“跟我無關。我想殺他,用不著迂回。”
駱離仍舊滿眼是淚:“現在你滿意了?我也當不成巫賢了,沒有人再會願意相信我,你不會又想逼著我娶妻生子,繼續你的罪惡勾當吧?”
大巫賢哼了聲:“我怕是活不到那個歲數了,以後你自己的路得自己去走,我勸你先冷靜冷靜。祭禮已經結束,世界上再也沒有鄭磊這個人了。”
原本一直怪笑的駱離愣了兩秒,轉而再度失聲痛哭,哭到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張著嘴將頭往地上撞的狼狽樣子,當真像瘋了。夏柯頓時露出了幾分於心不忍。
大巫賢見過太多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她早已練就了鐵石心腸,哪怕對親孫子也不會溫聲細語,隻是皺了皺眉,打算先把駱離關上幾天再說。
沒想她剛示意夏柯準備離開,夏柯就發出驚呼:隻見駱離的嘴角和鼻間已流出淺淺的血跡,夏柯不禁蹲身扶住他,震驚地望向了大巫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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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骨下的歡聲笑語,簡直像來自地獄的歡騰,白貓神不知鬼不覺地竄過鎮政府的屋簷,眼見這邊的守衛數量大打折扣,立刻趁虛而入。
說是辦公室,其實完全是劉盛一手遮天的黑窩點,江之野繞過巡邏的打手,好生探索之後,才撬開了地下倉庫的鐵門。
這裡麵是有不少冷兵器和零星一些子彈,除此之外,便是些奇怪的雜物。
雖然未抱著百分百的信心,但沈吉的思路還真沒錯。未過幾分鐘,江之野便在箱底找到些殘破的警官證和筆記本,的確是從前死者留下的。
……劉盛為什麼不乾脆毀掉這些東西呢?
他一時未想到答案,考慮到此地並不安全,起身邊走,臨走時,還順手拿了些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