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輕聲道:“彆再殺人了。”
聽了這話,駱離頓時回神,他顯然已心態瘋狂,努力奪槍未果,又掙脫開江之野的束縛後退了幾步:“裝什麼好心!不殺他就等著被殺!”
江之野顯然不停,緩緩抬起槍杆子。
駱離又怕又倔,不肯退讓半分。
如果這個年輕人有機會擺脫副本的控製,會後悔嗎?沈吉深吸了口氣:“彆,他剛和夏柯饒了我一命。駱離,你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我們還有正式事要做。”
沒想駱離雖已失去自我,卻並不愚蠢,他怪笑著反問:“躲起來,然後呢?等你招來警察,把我帶走審判?我雖然沒去買賣屍體,但身上背的人命啊,可比你想象中多得多!”
沈吉不願多跟他廢話,在江之野持槍提防的同時,默默地把王越秦身上能用到的東西通通搜走,重傷的王越秦生怕橫死,竟試圖用血乎乎的手掐住沈吉。
但江之野就在身邊,怎麼可能讓他得逞?槍托無情砸下的瞬間,這家夥立刻便失去了意識。
江之野冷靜地分析現狀:“不管是為了攔截證據,還是要得到你們的屍體,劉盛都不會輕易放棄。”
沈吉點頭:“沒錯,鎮長已經走投無路了,方才逃走隻不過是躲入暗處再尋機會出手,得抓緊時間離開。”
說不清原因,駱離不喜歡看他們心意相通的氛圍,他不甘心地握住拳頭:“怕什麼?我們三個人。”
瞧那滿臉嗜血的樣子,不得不令人感慨一聲血緣的偉大。儘管大巫賢把孫子放在真空中養育,但他此時殺紅了眼的樣子,卻絲毫不遜色奶奶的殘忍無情。
江之野投去平淡的眼神:“劉盛還有一群打手,如今夏柯已經死了,你沒那本事對付他們,我也不想幫你。”
駱離嘲弄:“你這麼怕劉盛?他不過就是個酒囊飯袋罷了,再說你想幫誰?幫他?他已經活不了了。”
經過方才的一番折騰,沈吉的確是搖搖欲墜。
江之野知道把玩家趕儘殺絕沒半點好處,所以他很想擺脫糾纏不清的駱離,難得說了幾句劇情中該有的話:“我不是怕,我隻不過不想變成你們這樣,雖然我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但是他知道,我相信他說的話。”
沈吉平靜地望向駱離,這份否定和排斥讓駱離有些負氣,儘管自己也虛弱至極,卻仍舊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走。沈吉欲言又止,根本不知道當如何勸說。
江之野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直言道:“這家夥已經陷入心魔了,你講的任何分析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他徹底變成了劇中人,現在隻想報複回去。”
話畢,他便拿出繩子,把王越秦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用力一腳踢下了山坡。
沈吉瞧得心驚肉跳,恍惚之間,又被江之野強行抱起。貓咪順勢跳落在地,簡直如玩偶般聽話。
其實駱離判斷得沒錯,此時的沈吉氣若遊絲,剛才那一番混亂後,已經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他努力表達自己的態度:“那半份證據還留在我身上……駱離沒有毀了它,他或許還是有善念的。”
江之野沒有心情再分析故事情節,他看得出沈吉故作鎮定的背後,是完全超過其承受能力的痛苦與疲憊,隻道:“這回我背你,你可不能拒絕了。”
沈吉苦笑:“要是想走出大山……得多久啊?”
江之野輕巧地換了個姿勢,把他扛到背上,順便回答:“順利的話七天半個月,不順利就是一輩子。”
“應該會順利的,我可是榕骨鎮唯一念過大學的人……我是最幸運的……”沈吉這麼嘟囔著,便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睛。
他傷痕累累的臉貼在江之野的脖頸上,肌膚相觸,傳遞出了高到不正常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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