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哭給你看!”
說完這話,他便忍不住在寒風中咳嗽了起來。
白貓:“……”
沈吉見貓咪不再折騰,這才滿意一笑:“乖嘛,等會兒我還要去麵試兼職,不出意外的話,要在醫院睡一晚哦,明早我就來陪你上戰場。”
白貓:“………………”
沈吉像每個強行狠下心來的主人一樣,完全無視貓咪集幽怨震驚於一體的目光,大步走入了醫院大門,那姿勢著實義無反顧。
*
這晚的東花市依舊在反常飄雪,為了能夠賺錢買貓糧,沈吉迅速確認了美術補習班的打工事宜,而後又艱難拄拐,直奔博物館地址赴約。
穿越市中心的末班地鐵照舊人滿為患,沈吉身材纖瘦,被那些乘客推來搡去,絲毫沒有因為美少年的顏值和受傷者的不便而受到優待。
他好不容易找到角落站穩,耳畔又炸起吵鬨聲,原是身邊乘客為了踩腳之事互相辱罵,鬨得厲害。
說起來這幾個月的東花市的確混亂浮躁,社會新聞版麵總是積滿了壞消息。無論是李蜀的遭遇還是羅佩瑜的案件,都隻是冰山一角。
莫非……是因為心印作祟嗎?
沈吉拿出手機想關心下李蜀,又怕適得其反。
正猶豫時,附近再度傳來喧嘩驚叫,竟是吵架的男乘客掏出瑞士軍刀,紅著眼睛瞪向被他踩了腳的女人。天知道這家夥是怎麼把利器帶上來的!
本還滿口臟話的女人完全噤聲,向周圍投去求救的目光,但看客們隻是硬生生地讓出了片空地,生怕血濺到自己身上,完全沒有阻攔的意思。
男人怒氣衝衝:“罵啊,怎麼不罵了?”
不知為何,沈吉眼裡的男女全變成了容貌扭曲的黏膩怪物,而觀望著他們的人,則如傀儡般麵無表情。原本嶄新的地鐵車廂仿佛遭受時間腐朽,飛速衰敗的同時,滲出了斑斑血跡……
眼看男人真要抬刀便刺,他也顧不得許多,拚命擠上去大喊:“住手!”
與此同時,忽有位身材高大,容貌俊美如神、卻用黑布蒙著雙眼的和尚大步走來,他邊走邊聲音洪亮地吼了句:“阿彌陀佛!”
不知為什麼,沈吉被那聲音一震,神誌頓時清明,而同時受到影響的,還有那些陷入混亂的乘客。佛音落地,在場者再無人推搡。
和尚若無旁人地穿過擁堵的人群,停到男乘客麵前,雙手合十道:“這位施主,還請放下屠刀。”
男乘客仍舊是怒氣衝衝的,但他仿佛被無形的力量鎮住,怎麼也動彈不得,原本扭曲的臉不由氣得通紅。
和尚淡定微笑。
與此同時,兩名安保人員終於趕到,他們幾下便用電棍製住了鬨事的男人。
隨著和尚默默離去,沈吉眼前的詭相逐漸褪色,又化成無比正常的末班地鐵。
……這也是心印作祟嗎?還是怎麼回事?
他暗自心潮起伏。
“現在的人都瘋了吧?還好有大師出馬!”
“遇到這種事,晦氣,彆耽誤我下班睡覺。”
耳畔的聒噪人聲再度喧沸,恰好地鐵已到站,沈吉定了定神,支好拐杖,低頭隨人潮走了出去。
*
說句實話,直至赴約的路上,沈吉都仍不確定那博物館是否真的存在,畢竟他已在東花市生活了十八年,當真從未聽聞過這個地方。
下了地鐵後,一路按照導航尋到終點,沈吉終於發現不僅確有其館,門口還擺著售票二維碼和幾個自動販賣機,看起來頗為正常,隻是恰逢深更半夜,無人進出罷了。
暗淡的月色之下,古樸的紅色外牆上開滿了尚未凋落的綠櫻三角梅,那景色在細雪中極為清雅,的確像是江之野會待的彆致住處,再踮腳往裡張望,則曲徑通幽,看不真切。
沈吉緊張地拍了拍落雪的大衣,又整了整頭發,正有些莫名緊張時,身後卻傳來冷漠的疑問。
“為什麼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