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多少灰心喪氣,掙脫開要按住自己的侍者:“我自己會走!”
這麼會兒功夫,沈吉已從要被迫殺害無辜的情緒中緩和了過來,隻不過角色的心疾還是讓他搖搖欲墜,使得麵色極為淒楚。
江之野問:“遊戲結束了,可以走了嗎?”
易朝夕語氣輕鬆得有些詭異:“當然,即然隻剩下您二位,今晚就決出個勝負吧?”
看來這家夥早留有後手,並設計了更多圈套,非要逼黑鴿現身。江之野自然沒有多問,隻穩穩扶起沈吉,輕聲說:“我先帶你回去休息。”
沈吉知道已然到了決戰之刻,立刻邁開步子。無論如何,都得想辦法讓這草菅人命的賭局難以繼續。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怕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
“小叔你又病了嗎……”
妙妙見到憔悴的沈吉,不由紅了眼圈。
事實上,沈吉全不在乎角色的身體不適,他內心更焦慮的是今天易朝夕的表現。
如果一開始沒有使用技能看破作弊的簽筒,與自己對陣的必然是江之野。易老板如此做,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所懷疑的人正是他們兩個。
再多推斷一些:那吳彌爾毫無政治背景卻行事誇張,考慮到他的江湖身份,他是易老板秘密武器的事實昭然若揭。
好在陳寒已逐步被嚇破膽子,不足為懼,此刻她最大的作用,便是引誘那高橋三郎為攬功勞而破釜沉舟罷了。
江之野朝侍者要來溫熱的毛巾,半蹲到沈吉麵前,幫他擦了擦滿是冷汗的臉龐,而後微笑:“再堅持一下。”
沈吉頷首。
難怪當初外公沈聿清為了這個副本大費周章,這琥珀骰子所生的心印,比任何賭徒都要狡詐。它所製造的副本看似步步輕鬆,卻每一步都在逼玩家走向深淵,在爾虞我詐中,尋找到賭性最強的傀儡。
江之野輕聲道:“你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雖然江館長處處維護,但沒理由忽然講這種肉麻的話,莫非是說給外麵的耳目聽的?沈吉微怔,又眨眼:“這話什麼意思?”
江之野說:“你沒做錯任何事情,也不該受此折磨,或許是我害的你。”
說到這個份上,意思便很明確了。看來若是到了非要犧牲不可的環節,江之野是打算自己上的。
沈吉當然不同意,但江之野不等他說任何話,又補充道:“上一次害你吃苦了,這次總該輪到我了吧?再說,他們又能拿我怎麼樣呢?不足為懼。”
榕骨鎮的酷刑都是自己玩出來的,怎麼能怪他呢?
但後半句理由倒還說得過去。
江之野那撲朔迷離、天賦異稟的身份,簡直就是心印的克星。沈吉的確相信他不會被副本傷害,或許江館長闖蕩故事最大的困擾,隻是與人類的思想隔閡太深,難免會錯過破局的最佳時機罷了。
此時完全沒有必要上演的爭著去死的苦情戲碼。
最終,沈吉選擇點頭。
江之野這才拉過他的手,慢慢地商量起接下來的幾步計劃。而那些計劃,便是副本的理想結局。
妙妙全程都在好奇的盯著他們,卻並沒有搗亂,隻在房間完全安靜下來後,才開口說:“小叔,你不用怕,外公一定會來接我們的。”
沈吉當然沒把孩子的戲言當真,他伸手摸了摸妙妙的頭,小蘿莉頓時露出開心的酒窩。
*
在金銀舫的世界裡,易朝夕有名的心狠手辣,他控製欲極強,最恨遭人欺騙,所以把南笙的事情捅破,那姑娘多半便沒命了。而這變故,自然也把將南笙當做籌碼的高橋三郎,推到了個極,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