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關閉前可隨時使用。”
夢傀開心:“行啊,竟然猜對了!”
沈吉:“而且他的同化指數很低,腦袋還算清醒。”
夢傀:“的確是個厲害玩家,可以利用一下。”
柳琪對沈吉的打量很是懷疑:“你還想做什麼?再不走,就留下來陪我過夜吧。”
他這玩笑話實在不像開玩笑,沈吉眉頭微簇,快步逃出門去,實在不願意再和老板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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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湖暴雨,大霧彌漫,危機四伏。
正依靠小小木筏移動的苦命二人組很是淒楚。
事實的確像沈吉預料的那般,阿金並不甘心於就這樣離開。她蹲坐在筏邊上,打著小傘,嗅著迷香,故意用非常平淡的語氣敘述起幾乎快被遺忘的往事。
“當時在朱容的蠱惑下,我爹給的嫁妝全被他們搶去堵了生意上的窟窿,而我因為勸不了柳琪回頭是岸,便一怒之下收拾了包裹,準備逃回娘家報官。”
冒雨劃船的雷木歎氣:“那時柳家已經不行了,亂|倫私通的醜聞會成為壓倒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怎麼可能讓你平安離開?你還是那麼急切又天真。”
阿金苦笑:“是啊,我從柳家出發的當夜,就在路上遭到蒙麵殺手的襲擊,出嫁時我爹送我的下人全被殺了,再之後,他們便走水路,直接把我綁架到這赤花楹來,整整關了十年,再也沒能離開半步。”
雷木心疼地搖頭:“柳琪是個猥瑣小人,但他性格十分軟弱,多半不是他把你弄成這樣子的吧?”
阿金:“是我氣不過……在水牢裡日日咒罵朱容,那些狠話傳到她耳朵裡,自然惹惱了她。其實我本不怕,想著大不了一死,但朱容的喪心病狂還是超乎了我的想象,結果……再悔恨也來不及了……”
少女時期的金玫嬌憨可愛,絕非現在那副怪異長相,雖然雷木仍能在宴席是一眼就認出自己所愛之人,隻不過他不敢主動去地多加詢問:她到底經曆了什麼,才變成如今這幅模樣的。
阿金卻沒太過介意,呆呆地望著雨氣中的迷霧:“我不曉得那個綠榴是什麼背景,她小小年紀,便會各種奇藥邪術,得到夫人命令後,或將我泡在惡臭難聞的藥湯裡,或鎖進蜷縮著才勉強能容下身體的箱子中,日日折磨,始終興致勃然……”
說起這些,阿金不由瘋狂顫抖了起來,她的眼睛又冒出仇恨的赤色:“我的身體越變越軟,清醒的時候也越來越少,大部分時間都如動物般在籠子裡苟延殘喘,最後淪為供人取消的玩物,全是拜他們所賜。所以,我不能就這麼離開!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雷木聽到那些往事亦是怒火中燒,同時痛心疾首地勸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但好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能如此順利地逃出來,已經是老天開眼了。”
阿金瞪向雷木:“為什麼你願意為我冒險,卻半點不明白我的心呢?苟活對我來說沒有意義,隻有讓朱容和柳琪他們血債血償,我才不至於時時刻刻都被往事折磨!否則,還不如讓我輕輕快快死在平湖裡吧!”
雷木無奈地問:“隻靠你我,怎麼血債血償?”
阿金:“如果我有辦法呢,你敢陪我回去嗎?”
雷木沉默。
他不怕死,隻是不想帶她去送死。
阿金爬到雷木腳邊,拉住他的手道:“我答應你,隻要能報仇雪恨,以後我便隨你隱姓埋名,重新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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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緩慢推移,令人窒息的黑夜終於完全退去了,但赤花楹卻並沒有在日光中恢複昨夜的生機,反而處處透著非比尋常的古怪。
出乎眾人意料,朱容對阿金的重視比想象中更甚,她竟然親自帶領著那些殺手們乘船追了出去。
女主人不在,船屋內外都彌漫著種不容忽視的安靜和落寞,好像隨時都會爆發什麼事情。
留宿的客人多半感覺到了那股難以描述的不詳氛圍,紛紛選擇結賬離開,全然不顧危險的暴雨和驚雷,非堅持要回到附近鎮子上去不行。
沈吉徘徊的功夫,便見十餘艘小船駛出了赤花楹,那就像是危險來臨前的風吹草動。
夢傀:“你的異常指數可不低了,放棄主線會遭到副本懷疑的,還是建議去救顧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