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去完成那個心印最不期望的結局,自己就必須得放下對“錯誤”的執著,可……
原來事到臨頭,抉擇是那麼困難的事情,然而天下人又有幾個能做到堅持黑白分明,有勇氣回頭是岸呢?
角色越發強烈的情緒,讓沈吉心如刀絞,這比任何酷刑都要難熬。
夢傀焦急說:“喂,你又被故事侵蝕了!這樣會有危險的,彆把你對臭貓的好感,和故事裡的愛情混為一談!現在那兩個角色叫沈吉和江之野,換成其他玩家,又會變成彆的名字,其實跟你沒任何關係啊!”
係統的每個字都沒有問題,可沈吉不是一台機器,他拉著江之野的胳膊微微顫抖。
江之野察覺到少年的異樣,不動聲色地對顧長卿說:“現在想走也走不了,你最好聽我們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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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湖上停駐了多年的船群終於開動了。
可是毒氣、火災、屠殺……那些混亂已將這裡的繁華與熱鬨毀之一旦,故而船群逃離的姿態難免狼狽不堪,且又背離東風,速度著實比想象中更為緩慢。
負了傷的朱容滿臉陰沉,她坐在床塌邊飲下了春塵送來的湯藥,而後說:“每艘船都要仔細檢查,若船身已遭火災損毀,便把有用的財物搬走,直接鑿船沉湖,不能把任何證據留下來。”
春塵拱手退離:“是!”
柳琪失去行動自由,隻能坐在旁邊懶懶地瞧著,忽然發笑:“姨娘,你遇到任何困難都不肯放棄的執著樣子,是你最迷人的地方。”
朱容投過冰冷的目光,並不想回應。
柳琪又陰陽道:“但你也該明白,既然敢做下那些惡事,就注定了赤花楹遲早要氣數散儘。我勸你就彆再掙紮了,不如想想怎麼活命要緊。”
朱容終於蹙眉開口:“你為何能說得如此置身事外?”
柳琪不看她:“因為一切本就是你的主意。”
朱容瞬間變臉,抽出匕首指向他:“所以你後悔了是不是?怎麼,現在你想逃嗎?”
柳琪切了聲:“上了你這艘賊船,你能讓我逃?”
他之前雖也態度日益變差,常常我行我素,但還是第一次把這種話直接捅破,本就心煩意亂的朱容立刻勃然大怒,直接一刀便劃破了柳琪陰柔的麵龐。
突如其來的疼痛自然也激怒了壓抑已久的柳琪,他瞬間站起來罵道:“你又發什麼發癲?”
朱容眯起眼睛,咬牙切齒:“就連你也想背叛我?”
柳琪抬手便把桌上的藥碗推到地上:“我幫你殺了我爹!聽你的話把家財全都轉移到這鬼地方!還有阿金和阿絳,每個我身邊的人,也都交給你去處置!我把一切都給你了,可赤花楹的決議,你聽過我半句勸嗎?”
無論是被摔碎的杯盤,還是他的質問,都顯得怨氣十足。
朱容用更大的力氣握緊刀柄:“喊什麼?看來你是真的後悔了,當初年幼無知,如今看清我的真麵目後,是不是日夜煎熬,想回到從前?”
這女人好像一朵美麗的食人花,總能把內心的欲望如此不加掩飾的地說出口。她是直率,直率到傾其所有也換不回一點真心。
柳琪不再回答,隻拿手帕捂住滿臉血跡,可鮮血淌得厲害,瞬間便把手帕都染紅了。
朱容氣焰稍小,上前一步輕下聲音:“疼不疼?”
柳琪還是不理睬,甚至移開目光,不願再與她對視,朱容欲言又止。
正在此時,侍衛又手忙腳亂地衝進來報告:“夫人,我們剛剛發現了這個!”